第199章 寒鐵送到錢拿來1

稍微休息了一會,星夜兼程,繼續趕路,夜間趕路平白增加了不少危險,倒不是說有什麽膽大的人搶劫,而是山林中的妖獸沒多少善茬。

一路上倒是遇到過幾波妖獸,巫仇天不動手,特意讓肖凱動手,這小子別看平時喜歡紮進女人堆裏,麵對各種妖獸倒也不懼。不過他好像很畏懼鮮血,每次能夠不見血殺死妖獸,他絕對不會選擇動用法器。

巫仇天訓斥了幾次之後都是無果,因為這小子骨子裏好像不想看見血腥。

幾人熟悉之後,夏侯傑便開始調笑:“肖凱,你怎麽這麽怕血,是不是釋門弟子。”

肖凱撓著腦袋不好意思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血很惡心。”

巫仇天插嘴道:“前麵就快到武陵城了,肖凱,你要記住,修士的世界,是充滿了鮮血和殺戮的。你要習慣鮮血,因為敵人的鮮血流出,好過你自己流出鮮血。”

肖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盟主發話,夏侯傑也不好再調笑,幾人沉默著準備進入武陵城。

城外排起長龍,這在以往是基本上沒可能的,這次不知為何,門口的檢查嚴格了許多。

排了好一陣,這才排到巫仇天等人,可是沒有文書,他們根本進不去,而且門口還:一:本:讀: 有修士守著,好像武陵城內出了什麽大事。

巫仇天拿出破天獨有的令牌,不理會幾個虎視眈眈的士兵,對那個修士道:“告訴武陵城守,就說破天盟主求見皇帝陛下,讓他馬上通報。”

那修士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動。

破天的令牌沒幾個人見過,而且這玩意是剛弄出來的。以修士的修為,根本沒資格知道皇帝和巫仇天做的生意,所以他不動也在情理之中。

“愣著幹什麽,快去!”巫仇天放出地階修士的氣勢,又道。

這回那修士有反應了,他突然伸手指著巫仇天暴喝:“來人,敢在武陵城動武,給我拿下。”

夏侯傑搶先一步站在巫仇天前麵,手中法器指著那些士兵:“敢對盟主放肆,我倒要看看誰敢!”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動手。

巫仇天不想把事情鬧大,隻好真氣灌頂,大喝:“周顯儒,你大哥來了,你還窩在雪蘭公主的榻上,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啊!”

無巧不成書,正好在和雪蘭公主翻雲覆雨的周顯儒打了個激靈,他內心也狐疑不已,大哥怎麽會知道我在幹什麽?難道大哥在我身邊安插了人手不成?

巫仇天隻是隨口一說,可沒想到周顯儒會想這麽多。

軒轅紫衣卻看出了些端倪,再好的兄弟,如果在自己身邊放了人,那換做任何人心裏都會不舒服的。所以她微笑著為巫仇天解釋道:“你大哥怎會在你身邊放人,現在破天自己都嫌人手不夠,你又不是他的仇人,幹嘛要在你身邊放人,他不過隨口一說,看你這大楚宰相是不是當得稱職而已。”

巫仇天微微一笑,某些問題,他自己認為無關緊要,所以不屑於去解釋。

而有些問題,刻意的解釋隻是蒼白無力的掩飾而已。

周顯儒赧然,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轉念一想也對,大哥為人他不是不知道,大哥的性格他更是很清楚,像大哥這種看似心細如發實際上卻大大咧咧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心思在自己兄弟身邊放人。

場麵有些尷尬,雪蘭公主笑道:“這位是嫂子吧!來來來,一起到家裏說話,別在這幹杵著。”

“咦?”雪蘭公主的話讓周顯儒稍顯疑惑,感覺眼前的女子美豔不可方物,還帶著點點熟悉感,可是一時間卻難以想起在什麽地方見過她。

兩個大男人走在前麵,兩個小女人則在後麵竊竊私語。

走了一段路程,在一個拐角處周顯儒突然偷偷拉了一下巫仇天,鬼鬼祟祟地問:“老大,那真是嫂子?怎麽我感覺在哪裏見過?”

“你見過,見過一麵,就在城內,那時候她是天階高手,我隻是一個小小的人階修士。現在她是我媳婦,是你嫂子。”巫仇天輕描淡寫的道。不過在語氣中,他還是頗有自得之意。

周顯儒不解的問:“天階?難道她經曆了什麽危機不成,她現在看上去也不過人階三層的樣子。”

巫仇天也不知怎麽解釋,隻好敷衍道:“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等到時機成熟,你會知道的。”

軒轅紫衣不是下界之人,她一到九州大陸修為就會暴退,因為軒轅紫衣不是呂西華那樣的人,她隻是天階修士而已。

就像剛認識的時候,她是天階強者,可是到最後,她跌落到了地階,隻不過那時候巫仇天修為不到家,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而已。

周顯儒嘿嘿一笑:“也不錯,就算是個普通女子,隻要是老大喜歡的,都是周某人的嫂子。

“我說顯儒,你小子什麽時候變成馬屁精了,你家皇帝要是知道你變成現在這樣,估計要考慮換宰相了。“巫仇天善意的嘲笑著。

和周顯儒之間的情感,屬於純粹的男人之間的友誼,周顯儒可能是因為巫仇天當年的救命之恩而一直不離不棄。但是巫仇天不同,他是覺得周顯儒這個人可交,雖然有時候他會迂腐一點,但是他重義氣。在這個道德淪喪的年代,這種重義氣的性格,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大哥真會說笑,到了,走,帶你看看你小侄兒。”周顯儒喜滋滋地道。

進入宅邸,裏麵的陳設竟然和當初王守仁府上的陳設一模一樣。

其實在周顯儒當了宰相之後,皇帝另外賜了宅邸給他,可是他沒要,死活要拿王守仁的宅邸當做自己的宰相府。

宰相府前幾個燙金大字依然沒有絲毫變化,不過裏麵住的人變得年輕了許多,也變得雷厲風行了許多。以前王守仁在世的時候準備徐徐圖之的事情,在周顯儒上台之後,全部得到了實行。

再加上英王彌堅因為兒子的死一蹶不振,跟皇帝爭權的心也漸漸淡了下去,所以周顯儒的政績任何人看在眼裏都說話。

以前的南楚內憂外患,雖然是在一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卻總是存在,可是現在不存在了。

觸景生情,仿佛又看到了那幫可愛卻不失威嚴的老儒,仿佛又看到了那個逼迫他們做這做那在危險的時候卻用自己蒼老佝僂的脊背為他謀取生路的王大師。

周顯儒用力拍了拍巫仇天的肩膀:“大哥,師伯走了,我還在,有我在一日,南楚就是你最忠實的朋友和兄弟。”

他也知道巫仇天想起了些什麽,他剛搬進這裏的時候,又何嚐不是這樣。就連董書仲來到這裏的時候,都是喟然長歎說守仁兄弟,老哥來晚了,你走好。

丈夫是個樂天派,可是一說到那個她隻有耳聞卻沒有見過麵的師伯王守仁,丈夫總會一個人去屋頂發呆。雪蘭公主出身皇宮,可是卻難得的是個賢妻,不僅求皇帝不要罷免周顯儒的宰相職位,而且還丫鬟婆子都不肯請太多,很多事情都親力親為。

她勸道:“大哥,夫君,你們兩大男人幹什麽呢,走,進去看看孩子。”

巫仇天身體一顫道:“好,走,顯儒,看看你家的娃娃是不是跟你一樣漂亮。”

進入屋內,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正在搖籃裏嘟著小嘴牙牙學語,說來也奇怪,小家夥在看到巫仇天後,竟然直接被嚇哭了,而軒轅紫衣抱起他,他馬上就止住了啼哭。

巫仇天笑罵道:“果然跟你爹一樣,是個重色輕友的貨色,行行行,大伯走,你慢慢玩。”

一句調笑,引來了軒轅紫衣的白眼和小孩子的大聲啼哭,兩個大男人可受不了這些,二話不說逃到了小花園,留下兩個女子照顧孩子。

“其實這樣的生活也挺好,你看你都有孩子了,我還在為生活而奔波。”巫仇天不無感慨地道。

周顯儒笑道:“大哥,你就別笑話我了,你跟大嫂都是修士,修士生個孩子有多難你又不是不知道。都說修士奪天地造化,老天要修士斷子絕孫,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你小子咒我是吧!”巫仇天佯怒道。

周顯儒的話語裏充滿了幸福感,這讓巫仇天多少有些羨慕,不過他不後悔今天所選擇的一切,因為他知道,從他被天巫老祖救醒開始,他的肩上就注定要扛著比一般人重許多倍的東西。

說起了周顯儒娶了公主還能當宰相的事,周顯儒也如實相告,這其中有雪蘭公主的功勞,也有朝中青年官員的功勞。

不知道怎麽回事,知儒堂在其他七國落魄之後,很多年輕人都跑到了楚國和漢國。而這些人,無論是政治眼光還是謀略方麵,都是驚才豔豔之輩。

周顯儒漸漸培植出了自己的勢力,而皇帝彌龍也放心,知儒堂的風格他清清楚楚,隻要周顯儒在知儒堂一天,他就能安枕無憂一天。

二人聊了很多,包括人生和理想,聊得越來越遠,周顯儒突然將話題扯了回來:“對了,大哥,你怎麽有空到南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