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好久不見
兩日後，血蟒歸來，同回的還有氣質大變的血飲和一臉羞澀不知該如何麵對巫仇天的軒轅靈兒。
“老大，節哀順變。”血飲見麵給了巫仇天一個擁抱，在他耳邊小聲道。
巫仇天拍了拍他的背部，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腥味道：“我沒事，逝者已往，生者自強。不錯，修為進境算是比較大了，不過也不要著急，欲速則不達。”
“省得了。”二人分開，血飲朝血蟒等人使了個眼色，其他人都相繼離開。
這個時候，是巫仇天需要和新的軒轅紫衣/巫靈好好聊一聊的時候。
“好久不見。”憋了半天，憋出來的話卻是一句顯得有些生分的好久不見。
軒轅靈兒笑道：“是啊，好久不見。”
“我該怎麽稱呼你？”眼前站著的人依然是那個人，但是巫靈軒轅紫衣巫仇天完全分不清楚，難道真的接受母親荼蘼的給的名字軒轅靈兒？
軒轅靈兒道：“好久不見，夫君為何生份了許多？母親大人既然稱我為軒轅靈兒，那夫君往後便叫我軒轅靈兒吧。”
看著那熟悉的容顏，仿佛兩張臉已經重疊在一起了，這一切都顯得那麽的不真實，自己心中一心期盼的那個軒轅紫衣，還在麽？
為什麽？為什麽我會對她有一種陌生的感覺？為什麽我再次看到她的時候心裏竟然沒有起任何的波瀾？
對這一切，巫仇天百思不得其解。
似乎看出了什麽，軒轅靈兒走到他身邊，拉開他僵硬的雙臂，將頭埋在他懷中：“這一刻，我等了很久很久，我不知道你心裏裝的到底是軒轅紫衣還是巫靈，但是我現在就是她，她現在就是我。我一直都是你的紫衣，一直都沒有變過，巫靈也一直都是你的巫靈，也從來都沒有變過。”
嗅著她秀發上散發出來的清香，巫仇天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我不知道我的陌生感到底從何而來，可能是心中的那個軒轅紫衣和如今的你大相徑庭的緣故，也可能是我自己已經找不到自己的本心了。很感謝，你能回到我身邊。”
軒轅靈兒多麽想說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話到了嘴邊，卻怎麽也難以說出口。
相濡以沫也好，相忘於江湖也罷，對於如今的他們來說，都顯得太過遙遠。
心沒有變，變了的可能隻是時間地點。
巫仇天突然將軒轅靈兒擁入懷中，用了十二分力氣，像是要將軒轅靈兒的嬌軀鑲嵌進他自己的身體的一般。後者雖然呼吸困難，被束縛的難受，眼波流轉之間，卻依然溫柔似水。
溫熱的唇瓣主動送上門，巫仇天鬆了幾分力氣將那粉紅色的唇瓣叼住，吞沒在兩張嘴裏流轉，二人吻的忘我。
良久，唇分，軒轅靈兒目光迷離，巫仇天目光卻愈發清澈，他心裏清楚，可能以前的巫靈或者以前的軒轅紫衣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了，融合之後的魂魄融合了兩人各自的性格。這種融合過濾掉了彼此之間的缺點，融合的都是彼此之間的優點。
或許母親荼蘼希望的，就是他身邊出現一個完美的女子。
而隻有一個完美的女子，在母親心中才有資格陪伴在他的身邊。
“靈.靈兒，回九州大陸之後，我和你父親，可能就要真正敵對了。”對著軒轅紫衣的身體叫巫靈的名字，巫仇天顯得有些尷尬。
然而和呂東華之間的爭鬥迫在眉睫，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說得清的，但是必須要告訴軒轅靈兒。
他和呂東華之間若是真的發生戰爭，那最難過的不是別人，而是軒轅靈兒。
不管是沒有跟呂東華見過麵的巫靈，還是一直跟在呂東華身邊的軒轅紫衣，兩個人體內都流著一代劍仙呂東華的血，這是永遠都無法抹去的事實。
“夫君，平心而論，我不希望你和我父親發生任何衝突，現實永遠和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馳，就算不為了爭鬥，單是祖靈就足以讓你們之間發生戰爭。出嫁從夫，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不管怎麽樣，我都會站在你這邊。”軒轅靈兒給出了一個讓巫仇天意想不到的答案。
似乎這個有血有肉的軒轅靈兒，已經成了一個對自己唯命是從的傀儡，頭一次，他對這個魂魄融合體產生了懷疑。
我巫仇天要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女人，不是一個隻知道唯命是從的傀儡，更不是現在這個外表和軒轅紫衣長得一樣可是實際上已經完全成了陌生人的軒轅靈兒。巫仇天在心中不停呼和著，不停呐喊著。
看軒轅靈兒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不再是滿是愛意，而是略帶悲傷。
如果母親口中所謂的完美媳婦就是這個樣子，那麽他寧可不要。
彼此之間少了許多話語，多了許多尷尬，巫仇天傳令血蟒等人做好準備離開九幽冥域，一路上雙方都沒有溝通。
軒轅靈兒就像個木頭人一樣冷著臉跟在巫仇天身後，隻有和巫仇天四目相接的時候，她的表情才會有人一般的神采。
這個問題在征戰九幽冥域的時候血飲和血蟒等人就已經發現了，但是軒轅靈兒是冥王荼蘼留下來給巫仇天的媳婦，那就是修羅族的王後，血蟒等人不好說什麽。
血飲向來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他湊到巫仇天身邊小聲道：“老大，這個人真的是大嫂嗎？為何她給我的感覺是那樣陌生？”
對於血飲這樣的破天門人來說，軒轅紫衣是個活生生的人，他們也不希望那個關心下屬的軒轅紫衣會變成一個傀儡，一個隻認巫仇天不問是非的傀儡。
巫仇天歎了口氣道：“我都不知道母親這麽做到底是對是錯，這女子不僅你看了覺得陌生，就是我看了都覺得陌生。不管是巫靈還是軒轅紫衣，她們二人都是活生生的人，而這個軒轅靈兒給我的感覺，是行屍走肉。”
“也許生活一段時間之後會發生改變吧！”對於現實，除了勸老大接受之外，血飲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
如果他的張梓潼變成了這樣，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接受。
巫仇天勉強笑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或許，需要時間才能改變現狀，或許，某一天我想明白了之後，會給她自由。”
話裏的意思無疑是不滿的，換成誰發現自己相濡以沫之人變成了這樣的存在短時間內恐怕也難以接受。
九州大地已經恢複繁榮，為了避免惹來禍端，隻有寥寥數人在空中飛行，巫仇天特地跟軒轅靈兒聊天，越聊越發現這個女子已經完全不是自己記憶中的女子了。
他不動聲色，一直和軒轅靈兒有說有笑，血飲眼中劃過一抹擔憂，老大的強顏歡笑讓他感到不妙。
破天，虎山大陣的光波一閃，進入一個世外桃源，幾人出現在新的破天城內並沒有引起多大轟動，都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這破天裏的修士認不認識他巫仇天還是個未知數。
一塊很久沒有用過的傳音石輸入真氣之後發出藍幽幽的光芒，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血飲，你回來了？老大回來沒有？”
“我們在破天城東迎客酒肆內。”血飲冷冷的說了一句之後便將傳音石直接斷掉了。
熟悉的味道從酒杯裏散發出來，幾人圍坐在小桌子前一番小酌之後，餘滄海帶著一大幫人出現在酒肆外。
酒肆的老板娘是個風韻猶存的俏寡婦，平日裏雖有不少閑漢想要占便宜，也有不少富家公子想嚐一嚐這熟透了的水蜜桃到底是什麽滋味，卻沒有今日的陣仗。
外麵一條街已經沒有其他人了，酒肆中食客看到情況不對早已溜之大吉，為了養活幾個孩子麵對閑漢的調笑不得不強顏歡笑的老板娘硬著頭皮對那剛邁步走進酒肆的中年人道：“呦，這位大人，小店可有得罪之處，為何大人帶人將小店給圍了？”
那中年人完全不理會扭著腰肢的老板娘，目光緊緊盯著角落裏一桌四人。
身後的手下拿出一塊靈石遞給老板娘，揮揮手輕聲道：“破天辦事，你下去吧！”
幾輩子沒見過這等財貨，老板娘一邊拿著靈石快速離開一邊替那一桌的幾人擔憂，有了這塊靈石，這酒肆都可以不要了。隻要不揮霍無度，這靈石足夠她一家人安穩的度過餘生。
正喝得氣勁身後傳來腳步聲，巫仇天頭也不回將一壇酒甩向身後：“喝了它。”
身後的中年人一隻手接過酒壇，仰脖子一口將酒何幹，哈哈大笑：“老大，你可算是回來了，滄海等得好辛苦啊！”
“我才離開不過數年你就等得辛苦了，若是再多幾年，你不是已經辛苦死了？”巫仇天也笑著道。
他自然清楚時光流速不同的九幽冥域幾年跟九州大陸的幾年是不一樣的，不過不想明著問出來過去多久，索性便將問題夾雜在了調侃之中。
餘滄海瞪大眼睛：“幾年？老大，你一去八百載，竟然說時間隻過去了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