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二長老和那三位化玄境長老,從表麵上看,這是對天陣門的實力進行了削弱,但雲逸卻是清楚,這隻是表麵上的削弱。
其實,這是在為天陣門增強而打下基礎。
自從車元軒失蹤已經有五百多年之久,而天陣門卻遲遲沒有選出門主,可見天陣門這些話長老的私心有多重。
若是任由這種歪風增強下去,雲逸可以肯定,天陣門終將麵臨內部分裂的那一日,到時候,不用其他勢力動手,天陣門也會毀滅在這些長老的自相殘殺之下。
在衝雲峰接近峰頂的地方有著一所很大的院子,而這一處院子便是曾經的車元軒的住所,不過,如今住在這裏的乃是雲逸和洛靈。
院子內,洛靈正紮著二字鉗羊馬,雲逸卻是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與烏老聊天。
雲逸答應過洛靈,教洛靈修煉,說出的話,雲逸自然會做到。
而他思來想去,最後還是覺得詠春拳最為適合洛靈修煉。
詠春拳最初被創造出來,其實就是為女子所創的拳法,而這門拳法不像八極拳那般剛猛,有的是柔,這個特點也是讓詠春拳異常適合女子修煉。
“雲逸,你既然要教她修煉,為何不直接教,讓她保持那了怪異的姿勢站在那裏是什麽意思?”即使烏老是天玄境強者,也看不懂詠春拳。
雲逸笑了笑,卻是道:“烏老,別小看這個姿勢,我將要教她的這門詠春拳法,這個姿勢可是重中之重,這個姿態名叫二字鉗羊馬,乃是詠春拳基礎中的基礎,若是這個基礎沒打好,無論她學習什麽招式,那都是會走樣的。”
基礎乃是重中之重,無論修煉什麽,都必須將基礎打好,若是妄想著一蹴而就,拋棄了基礎,無論修煉如何努力,最後都會落得個高不成低不就的結果。
想要成為真正的武道高手,基礎是必須過關的。
“二字鉗羊馬……”烏老聞言,輕笑著抿了抿茶,緩緩道來:“一個姿勢便決定以後的修煉結果,這種拳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對於雲逸的話,烏老懷著質疑。
不過,雲逸並不在意。
畢竟,詠春拳與這個世界的武技有著太大的不同。
這個世界的武技運用起來,發力幾乎都是依靠單純的身體力量,而且是身體的某個部位的力量,再配合上體內的靈氣或者玄力。
但詠春拳不同,詠春拳發力需要貫通全身,身體的每一處都會影響著出拳的力量,而這發力,更是力從地起,而非單純的身體力量,而在這發力中起到關鍵性作用的便是這二字鉗羊馬。
可是說,二字鉗羊馬這個基礎不牢固,無論學習多久的詠春拳,都不可能有什麽成就。
嘭……
就在這時,洛靈陡然坐在了地上,紮馬超過一個時辰,即使洛靈拚盡全身力量,更是咬牙切齒,她也堅持不住了。
“站起來,再紮半個時辰。”雲逸見此,並沒有任何的憐憫,反倒帶著一絲怒意厲喝道。
“是。”強壓住眼眶中的淚水,挺著顫巍巍的雙腿,洛靈還是站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僅僅兩分鍾,洛靈便支撐不住,重新坐在了地上。
對於這一切,雲逸卻是熟視無睹,隻顧與烏老聊天,根本沒有理睬洛靈,不過,洛靈還是堅持著重新站了起來。
摔倒,站起來……
再次摔倒,再次站起來……
一個簡單的二字鉗羊馬便將洛靈折磨得疲憊不堪,更是讓洛靈有了一種放棄的心理,不過,洛靈還是堅持著站了起來。
“若是連這麽一個簡單的二字鉗羊馬都紮不好,我還談什麽修煉?”想要修煉,就必須有大毅力,洛靈也是給自己較上了勁,咬牙堅持著。
“烏老,最近一段時間,徘徊在衝雲峰周圍的武者越來越多了。”雲逸突然說道。
“你放心,那些人還翻不起什麽風浪,我說過我會幫你,便一定會做到,更何況,你現在乃是天陣門門主,天陣門雖然比不上以前,但借助這衝雲峰的陣法,要對付那些人還是很容易的。”對於那些漸漸浮現出來的武者,烏老並不擔憂。
而這些武者徘徊在衝雲峰周圍,其目的是什麽,自然是不言而喻。
這些武者都是為了雲逸手中的飛天圖而來。
“說不擔心那是假的,烏老,你可曾想過,若是有與你實力相當的天玄境強者出現,比如那與你齊名的劍神和槍神,到時候,我們該如何應付?”雲逸說道。
飛天圖可是牽扯到一處上古寶藏,這吸引力可不是一般的小,在雲逸看來,飛天圖會將那與烏老齊名的劍神和槍神吸引來,都是很有可能。
烏老聞言,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這些天他雖然都待在衝雲峰,但也清楚,雲逸身具飛天圖的消息恐怕早已經被萬峰島大多數武者得知,而那兩個與他齊名的高手也應該知曉了此事。
麵對萬峰島的其他武者,烏老根本不會將這些人放在眼裏,不過,對於劍神和槍神,烏老不得不重視。
雲逸看著烏老的神情,心裏卻是在盤算著。
“烏老,你怕了?”雲逸突然露出一絲笑意,帶著一絲調侃的味道問了起來。
“怕,老頭我好歹也活了過千年歲月,即使劍神齊雲和槍神拓跋宇前來,也休想讓老頭我畏懼。”烏老說道。
槍神和劍神與他的實力相當,交起手來可謂是不分伯仲,不過,即使這二人聯手也沒有讓他畏懼的資本。
畢竟,即使這二人想要聯手殺他,他也有絕對的把握逃命,這二人還真沒有讓他懼怕的理由。
不過,他能逃命,卻是要拋棄對雲逸的承諾,這讓他的麵子可有些過不去了。
“烏老,其實你說你懼怕了,你想要離開,我雲逸也不會多說一句話。”雲逸突然道:“不過,烏老卻沒有提離開的事情,可見烏老還是打算留下來幫我。”
說著,雲逸話音一轉:“不過,烏老僅僅是看了一眼飛天圖,便要這樣拚命幫我,這讓我很是不解。”
僅僅看了幾眼飛天圖便要如此幫他,雲逸自然不會把事情看得這麽簡單。
其實,從一開始,雲逸就懷疑烏老是另有目的,隻是他當時沒有挑明罷了。
“你這小子倒是不笨,不錯,我的確是另有目的。”烏老笑道。
雲逸都把話說到這種份上了,他自然明白雲逸的意思。
“僅僅看幾眼飛天圖的代價的確不可能讓我這樣幫你,而我真的目的是想讓你在聚齊飛天圖之後,帶著諾兒前往那上古寶藏之地。”烏老說道。
而烏老口中的諾兒便是之前跟在烏老身後的那個斷臂青年烏諾。
“諾兒便是跟在烏老身旁的那個少年?”雖然雲逸大概能夠猜到,但還是問了一聲。
烏老點了點頭:“就是他。說起來,他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十年前,我進入一處秘境,卻是身中一種奇毒,知道自己中毒之後,我便奔走萬峰島各處,尋找解毒之法,隻是,我耗費將近三年的時間也沒找到解毒之法,而那時,我已經無法以修為壓製這奇毒。”烏老說道。
“烏老如今雖然麵顯一絲病態,但我想烏老的毒應該已經解了,難道是諾兒幫你解的?”雲逸不由問道。
烏老也是點頭:“不錯,正是諾兒幫我,在我快毒法身亡之時,諾兒意外出現,將我帶回了他的家,並且幫我解了毒。”
“烏老,恕我眼拙,我看諾兒就是一凡人,他怎能替你解那連你都解不開的毒?”一個連天玄境武者都解不了的毒,一個凡人如何能解?
“當時我也奇怪,不過,知道諾兒失去那一條手臂時,我才知道他是如何替我解毒的。”烏老說道:“諾兒竟然是用他的鮮血替我解毒。”
“鮮血?”
“或者說不是鮮血,而是他的身體,他將他的身體割出一條口中,並將我的身體劃出傷口,兩道傷口一接觸,我體內的毒竟然就會被諾兒吸收他的體內。”烏老說道。
“以這樣的方式解毒?”雲逸聽了,心裏也是駭然。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世間還有這樣的解毒之法。
“這種方式,怕是隻有諾兒這種特殊之人才能使用。”烏老說道:“不過,這樣替我解毒,卻是害了諾兒。”
“如今諾兒體內仍殘存著那奇毒,而那奇毒在諾兒體內竟然不是直接致死諾兒,而是不斷蠶食諾兒的身體,諾兒那一條手臂就是被那奇毒活生生的蠶食掉了。”烏老說道。
毒,不致人於死地,反而是蠶食人的身體,但這毒在烏老體內時,卻是能夠直接致烏老於死地。
這到底是這毒奇特,還是諾兒的特質太過奇特?
不過,不管是那毒奇特,還說諾兒的體質奇特,雲逸此刻已經明白烏老為何要這般幫他了。
“烏老如此幫我,其實就是不想讓我失去手中的飛天圖,如此一來,即使我無法聚齊所有的飛天圖,隻要其他的飛天圖現世,我也有進入那上古寶藏之地的資格,而你就是要讓我帶著諾兒進入那上古寶藏之地,希望能夠找到解毒之法。隻是,烏老如何能夠肯定進入那上古寶藏之地便能找到解毒之法呢?”雲逸說道。
烏老點了點頭道:“雖然我不能肯定那上古寶藏之地中一定有解毒之法,但隻要有一絲希望,我便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