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剛入耳,高空之中,便已出現一道身影白色身影。
隻見一位瘦弱得已成皮包骨,臉上寫滿著皺紋,胡子花白,頭發卻是黑白夾雜在一起的老者急速朝雲逸這邊衝來。
可能是因為速度太快,這老者飛行起來,就像是一道白光在高空劃過,即使天色很顯昏暗,也讓人看得清楚。
聽見這聲音,雲逸也想停手,隻是,拳頭已出,而且蓄盡了雲逸體內黑元力的一拳,豈是那麽容易能收回來的?
因為那一聲爆喝,雲逸也是心生了遲疑,因為他能夠從那爆喝聲中感受到一股連化神境武者都不無法爆發出來的氣勢。
來人,絕對不是一般的武者,而是一個異常強大的存在,強大得根本容不得他有半點反抗之力。
這一刻,雲逸也想穩住拳頭,可是,卻顯得很難。
盡力想要穩住這一拳,但拳頭已經觸碰到了黑怪物的背部,也許,因為雲逸有心收回這一拳,拳頭之上的力量並不巨大,但是,拳頭所帶出的黑元力已經躥入了黑怪物的體內,想要再收回,根本不可能。
轟……
下一刻,黑怪物的身體陡然炸裂開來,之前那堅不可摧的身軀,在黑元力的作用下,卻是顯得那般脆弱。
黑怪物的身軀化作一團團肉末,濺射向四周,卻是沒有一滴鮮血。
黑怪物竟然隻是一堆肉,連一滴鮮血都沒有,場景何其的怪異,不過,再過怪異,這黑怪物也是死在了雲逸的一拳之下。
“混賬小子,老夫殺了你。”高空之中,那白衣老者已經臨近,見黑怪物被雲逸一拳轟殺成肉末,白衣老者氣得臉色鐵青,憤怒之氣在白衣老者心中橫生,讓白衣老者忍不住再次爆喝了出來。
怒喝聲還未落下,白衣老者便已經離雲逸不足百米,這白衣老者的速度,的確是快得嚇人。
拳頭虎嘯而出,不由分說,白衣老者對著雲逸的頭顱,便是一拳砸出。
一拳,卻是攪動風雲,拳頭剛起雲逸便感到一陣狂風呼嘯而過,這白衣老者的一拳,好似要攪動天地,更有著一種毀天滅地之勢。
“這一拳不能接。”雲逸心裏大驚,臉色陡然煞白,白發老者的一拳讓他感受到了十足的壓力。
雲逸很清楚,若是遭受這樣一拳,他必死無疑。
逃……
他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逃。
可是,他這逃的念頭剛起,拳頭便已落下,不過,也虧得雲逸扭曲空間,導致那一拳偏移原有的軌跡,隻是砸在他的肩胛之上。
隻是,就算那一拳隻是打在他的肩胛之上,也不是雲逸能夠承受的。
磅礴的力量瘋狂席卷,頃刻之間便讓雲逸倒飛出數百米之遠,而雲逸的身形倒飛而出,直接飛向村子後方的那片樹林。
哢哢哢……
連續撞斷十幾顆大樹,雲逸的身體才沉悶落地。
噗噗……
單手撐著地麵,雲逸狂噴出幾口逆血。
此刻,雲逸的體內可謂翻江倒海,肝腸寸斷。
雲逸明顯地感受到,他體內的內髒幾乎全部移位,更有多處內髒被那巨大的力量震裂,而直接遭受拳頭打擊的右肩肩胛處的骨頭更是被震成了碎末。
一拳,就隻是一拳,還隻是打在雲逸的肩胛之上的一拳,便已經讓雲逸遭到如此重創,這白發老者的實力是何等的恐怖。
“若不是有飛雲殿所化的衣袍保護,這一拳但是依靠力量便足以將我整個身體都打爆。”雲逸心裏暗驚不已。
單純的力量便如此之前,雲逸根本不敢想象那白發老者的實力到底有多麽的強大。
“你竟然沒死,你身上這件衣袍防禦能力如此之強,看來,這件衣袍應該是道法品階的寶物,否則,你絕不可能在我的一拳之下活命。”白發老者陡然落在雲逸身前,帶著一絲震驚道來。
“如此年輕便擁有一件至少是道法品階的寶物,小子,你是何人,出自哪個勢力?”白衣老者陰沉著臉問道。
道法品階的寶物,他如今都隻能拿出一件來,而眼前這個小子如此年輕,看起來還不過二十歲,竟然就擁有了一件道法品階的護身寶物。
由此,白衣老者不得不懷疑雲逸是出自某個大勢力,而且,雲逸更是十分受那個大勢力所重視的年輕後輩,否則,雲逸根本不可能擁有一件道法品階的護身寶物。
“萬象聖地。”雲逸很是費力的吐出四個字,手中更是出現了一塊玉牌。
這玉牌,正是當初在萬峰島時,那位出自萬象聖地,更曾賜予他時間秘術的前輩給他的那塊玉牌。
青色的玉牌,背後萬象二字,正麵則是一個秦字,僅從外表,雲逸看不出這塊玉牌代表著什麽,但他卻記得那位前輩曾說過,隻要他突破時間靜止,便可直接去萬象聖地找他。
憑借這一塊玉牌便能進入萬象聖地,想來,這塊玉牌所代表的身份絕對不低。
此刻,雲逸也是希望這塊玉牌能夠震懾住眼前這個強大的白衣老者。
“萬象聖地。”白衣老者聽見這四個字,眉宇之間竟然閃過一絲驚恐之色,似乎,他很是懼怕萬象聖地。
“秦……”仔細看了一眼雲逸手中的玉牌,白衣老者的身體更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嘴角竟然帶著一絲哆嗦,低聲自語著:“秦義絕,萬象聖地聖主座下六大聖使之一秦義絕,他竟然是秦義絕的親傳弟子。”
恐懼,白衣老者的心裏陡然被一陣恐懼所席卷。
整個人族,誰最強?
答案無疑是萬象聖地的聖主,而除了萬象聖地的聖主之外,整個人族最為強大的存在,就要數四大仙門的那幾個老祖和萬象聖地聖主座下的六大聖使。
這些人,即使是在輪回海中,那也是威名遠播,沒有誰敢輕易招惹。
而眼前這個青年,竟然就是萬象聖地六大聖使之一秦義絕的親傳弟子,一想到秦義絕的名諱,白衣老者的心裏便籠罩著陣陣恐懼,這恐懼就像是一座大山重重的壓在他心裏,讓他整個身體都難以動彈。
“難怪他如此年輕便能擁有道法品階的護身寶物,原來他是秦義絕的親傳弟子。”想到雲逸身上那件堅不可摧的衣袍,白衣老者直接就相信了雲逸的身份。
卻不知道,若是白衣老者知道雲逸身上的衣袍乃是法則品階的飛雲殿所化,又會是什麽表情。
自從拿出玉牌的那一刻起,雲逸的目光便一直盯著眼前這個白發老者,注意著白發老者的神情變化。
看著白發老者臉上的驚恐,雲逸自然看得出,他手中的玉牌真的將眼前這個強大的存在給震懾住了。
而白衣老者此刻因為雲逸手中的玉牌,卻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殺了雲逸?就算是再借他一千個膽子他都不敢,除非他自己也不想活了,否則,他根本不敢對雲逸下殺手。
他很清楚,隻要雲逸一死,雲逸的魂燈便會破碎,到時候,萬象聖地必將知曉。
聖使的親傳弟子被殺,結果會有多嚴重,他不敢想象,但他可以肯定,萬象聖地的高手絕對會瘋狂地追殺他。
麵對萬象聖地眾多高手的追殺,他可不敢說自己能夠活下來,就算是隻想活下一天,恐怕都非常難。
就此殺了雲逸,然後將那個村子的人都屠殺掉,以此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讓萬象聖地不知道是他殺了雲逸嗎?
他相信,在靈域,隻有沒頭腦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念頭,他相信,若是他真的殺了雲逸,用不了十天時間,萬象聖地便可以查出是他幹的。
“不對……”突然,白衣老者的目光落在了雲逸的空間戒指上。
看著雲逸手指上的空間戒指,白衣老者臉上那驚恐的目光突然變得驚異,其目光之中則是閃過一絲欣慰:“小子,你不是萬象聖地的人,你是天雲宗的人。”
“雲齊是你什麽人?”還不待雲逸說話,白衣老者便問道。
雲齊?
雲逸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雲齊是誰我並不知道,你所說的天雲宗我也不知道,而我,的確是萬象聖地的人,難道,這靈域之上還有誰敢冒出萬象聖地的人嗎?”雲逸說道。
就算是冒出,又有誰能拿出萬象聖地聖使的親傳弟子令牌呢?
白衣老者被雲逸這話弄得有些迷糊了。
也不能說是雲逸的話將他弄迷糊了,而是眼前的事務將他弄迷糊了。
白衣老者晃了晃迷糊的腦袋,問來:“就算是有人冒充,也不可能拿出聖使親傳弟子的令牌,你的確是萬象聖地的人,可是,你手中為何會有天雲戒?”
聖使親傳弟子令牌?
什麽意思?雲逸有些疑惑,難道他手中的這塊玉牌便是白衣老者所說的聖使親傳弟子的令牌嗎?
如果是,出自萬象聖地的那位前輩給他的這塊玉牌的分量也太重了點吧?
雖然雲逸不知道聖使是什麽,但僅憑親傳弟子四個字,雲逸便可以肯定,那聖使親傳弟子在萬象聖地的地位絕對不低。
他雲逸並非萬象聖地的弟子,卻已經手握聖使親傳弟子的令牌,不得不說,那位前輩對雲逸太過信任。
難道他就不怕雲逸拿著這塊令牌去招搖撞騙嗎?
還有那天雲戒,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