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非晚的肩膀和胸膛是那麽的寬厚,能夠給到她最需要的安全感,一個生活裏沒有陽光的人,一旦感受到了溫暖,就再也不想放手了。

她就像是寄生蟲一樣,想要牢牢的纏緊鬱非晚。

因為她是破碎的,需要一個溫暖的人來愛自己,她沒有辦法真正的獨立,她隻想依靠鬱非晚。

可是,昨晚上她累暈過去時,聽到了鬱非晚的自言自語。

他不確定能不能跟自己過一輩子。

所以是桑榆先喜歡上了他,而鬱非晚並沒有如自己期望的那般也喜歡自己。

桑榆露出一抹苦笑。

沒想到啊,她這麽慫的一個人,拚了命地保護自己不受到傷害,可最終還是先淪陷了。

如果桑榆需要鬱非晚才能填補她的缺失,才能成為一個完整的自己,如果不能一直在一起,當鬱非晚離開她的生活,不亞於從她身體殘忍地剔除骨骼。

那樣的痛苦,她能夠承受的住嗎?

恐怕不能吧。

桑榆隻要想一想鬱非晚從她的世界消失,她的心髒就滲出了血,可怕的痛苦如影隨形的籠罩住她。

天呐,老天這是在玩她嗎?!

喜歡一個人,為什麽會如此痛苦啊?!

為什麽要這樣對待她啊!

桑榆又一次難受得掉了淚。

她沒有把握能讓鬱非晚愛上自己。

因為她是寄生蟲的,是會吸取他人的能量的,偶爾的相處看不出來什麽,但天天生活在一起,就會看見她最真實的樣子。

所以即便是顏夏,桑榆也會保持距離,不會天天住在一起,她害怕呆久了就會了解了她的一切,知道她是多麽的不堪,會被人討厭的。

桑榆是一個負能量的人,不管是誰跟她呆久了,都不會開心的。

一想到這裏,桑榆就開始厭棄自己。

否定自己。

恨自己的一切……

就在這時,臥房的門打開了。

鬱非晚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用好聽的聲音問她:“什麽時候醒的?起來吃飯。”

桑榆慌張地抹掉眼淚,不敢去看鬱非晚,可一想到鬱非晚是叫她起來吃早飯,又著急從**爬起來,身體實在是太虛弱,手臂使不上力,她正苦惱時,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握住他的胳膊,輕輕鬆鬆的將她提了起來。

還掰住了她的下巴。

桑榆被迫的看鬱非晚的眼睛,鬱非晚也在看著她,表情特別的專注:“我才發現你是一個愛哭的人,放心,我會當你的紙巾,隨便哭,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把你的眼淚擦幹。”

鬱非晚沒有追問她為什麽會哭,而是溫柔的擦掉她的眼淚。

然後就像上次兩人在酒店時,一樣說道:“我喂你吃飯,你隻要張嘴就好。”

幾乎是一瞬間擊中了桑榆,她的下顎發酸。

隻要看到這個男人,聽著他說話,桑榆所有的顧忌都拋諸腦後,她對鬱非晚的喜歡理智已經蓋不住了,因為一看見他,在心裏搭建起的保護自己的城牆分崩離析。

不管以後會不會分開,她想要抓住這一刻,如果連現在都抓不住的話,桑榆會立馬崩潰的。

“怎麽一直看著我呢,還不餓嗎?”

桑榆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的聲音特別的嘶啞,但她還是想說:“我想看著你。”

鬱非晚笑了笑。

桑榆看著他的笑容,沒控製住,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讓自己的臉,貼在他脖子的肌膚上,緊緊密密的挨著,感受到他肌膚傳來的體溫和溫柔的觸感,桑榆又一次有了落淚的衝動,她小心翼翼地摩挲了一下,他的溫度能灼傷她,她也要不顧一切地撲向他。

桑榆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拚盡全力讓這個男人愛上自己,就算最終沒有結果,她也要試一試。

鬱非晚整個人幾乎都僵在了原地。

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向冷冷淡淡的桑榆會這麽的粘著自己,這是在撒嬌嗎?

一想到她可能在撒嬌,鬱非晚就生出一股想將她揉入自己骨髓的衝動。

他的聲音也暗啞了:“乖,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