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完結婚證後,誤會他們離婚的工作人員仍舊惶恐得不行,熱情地抓了一大把喜糖塞到桑榆手裏。
本想給鬱非晚也塞一把,看了看對方的氣場和臉色,還是算了,真不太敢。
“哥,姐,剛真對不住了,嘴沒把住門,就當我嘴欠哈。”
她工作了一年,在政府單位混成了老油條,場麵話張口就來:“桑榆非晚,聽聽,你們連名字都這麽般配,真是天生一對,祝你們夫妻同心,百年好合,這地兒永遠不要再來了。”
桑榆捏著喜糖,調侃道:“flag一般不是立完就倒麽?萬一真的就再來了呢?”
工作人員更尷尬了,雙手作揖求原諒。
桑榆真被她逗樂了。
什麽一輩子的話,估計工作人員說出來自個兒都不相信。
因為鬱非晚從頭到尾甩著冷臉,結婚像上墳,除了拍照的時候,淺淺地扯了一下唇——桑榆看了結婚證照片才知道,鬱非晚是笑了的,身體往她這邊靠了靠,兩人看起來確實很登對。
她當時就看了一眼,結婚證被鬱非晚收走了,真小氣啊。
估計還是在生她的氣。
桑榆決定有空去小紅書上搜索怎麽哄老公男朋友別生氣,就鬱非晚這性格,看樣子要隨時用上。
在工作人員的熱情相送下,桑榆揣著喜糖走了,跟著鬱非晚上車,將喜糖遞給司機:“嚐嚐,這是我們的喜糖。”
司機惶恐地接過:“謝謝太太,新婚快樂。”
“不用客氣。”桑榆說。
鬱非晚突然跟司機說:“去臨水山莊。”
這地名兒還挺熟,桑榆正想著是什麽地方,鬱非晚忽然轉頭告訴了她:“等會去看奶奶。”
桑榆一聽要去見家長,毫無心裏準備,差點嗆住了:“……現在?”
鬱非晚心裏的火還沒下去,冷嗤道:“在你眼裏,這婚結了不就是哄奶奶的麽,領完證帶你去見她老人家,你很意外?”
這話明裏暗裏全是冷冰冰的刺,殺傷力很強。
桑榆吞咽了口水,笑容帶著點尷尬和討好:“不是,我沒做好心裏準備,不知道怎沒跟你奶奶相處。”
“這是你的事。”
鬱非晚明擺著今天就得回去。
很難不讓人想成,他是在針對她!
桑榆愁死了,她不認識鬱非晚的奶奶啊。
其次,她對鬱非晚的生活了解幾乎為零,如果奶奶問起兩人“相愛”的細節,她怎麽回答?
桑榆小心翼翼地詢問:“我們要不要提前串串詞兒啊?”
“串什麽詞?”
“比如說我們怎麽認識的?”桑榆說。
鬱非晚覺得很好笑:“我們怎麽認識的,你就怎麽說,哪來這麽多廢話?”
這怎麽能行?
大戶人家講究門當戶對,鬱非晚找她結婚,在長輩眼裏簡直是大逆不道的典範,她一個小秘書肯定會被他家人看不起的。
況且她跟鬱非晚的相遇,太像爬床的心機女了。
真告訴奶奶了,她老人家不把她轟出去啊?
這樣一來,可就起不到哄奶奶的效果了。
“可是……”
“我不想聊了。”鬱非晚說完,閉目養神,裝起了大爺。
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