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花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怒了!
沒問清楚身份,就單方麵把她當雞?
有他這麽看不起人的?
可這男人壓根沒覺得說的話是在侮辱她的人格,彎腰拿起帶鑽的手表,往手腕一套,金屬的“哢噠”一響,看都不看她一眼,就直接走人了。
居然還無視她!
桑榆感受到了極致的屈辱,氣得臉部肌肉抽了一下,急道:“喂,我不是你想的那樣,今天的一切都是巧合……”
“嘭”一聲。
門被重重甩上,隔絕了桑榆的話。
甩上的門,就像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
桑榆腦子空白了幾秒,等回過神來,“靠”了一聲,拽起枕頭一把砸在了地上。
虧她還覺得他有修養,都是屁。
惡臭資本家的脾氣果然沒幾個好東西,高高在上,一臉傲慢,真是自戀又討厭。
她老板鬱非晚有千億身價,還是資本家中最有錢的那個。
如果他也是狗眼看人低的逼德行,她肯定會連夜離職跑路的,因為這種氣是一刻也不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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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總,下料的事,你要追究麽?”
溫延按照吩咐送完避孕藥和十萬現金,就一直等候在門口。
一見鬱總陰沉的臉色,當即收起八卦的心思。
這次鬱總出差提前回國,遇到曾經合作過的老總,喝了一杯,結果這群老總在玩“盲人抹象”的遊戲。
一排酒裏麵有一杯是加了料的。
誰中招不是倒黴,而中了今晚的頭彩。
要不是鬱總提前離開,他們就會送個長相出挑、身材火爆的女人過來做一些“熱鬧”的事。
但誰能想到。
又碰到一個主動上門的呢?
“再說。”鬱非晚眼裏劃過濃重的厭惡,他對亂搞男女關係有著天生的反感,一點也不想理會。
邁著大步子,朝電梯走去。
鬱非晚是吃過的虧一定會討回來的人,俗稱睚眥必報。
今晚他不追究,溫延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因為鬱非晚喝的那杯酒,是他在一堆酒杯裏隨機拿出來的,沒人強迫也沒人暗示,是一個意外事故。
今兒這出,是鬱總吃下的為數不多的悶虧。
“查清楚女人的身份。”鬱非晚冷淡地說。
他提到給錢的時候,女人臉上的怒火不像是演的。
他可能誤會她的身份了。
“好的,我馬上就派人去調查。”
溫延非常利落地應下後,突然變得一臉糾結:“老太太在家裏鬧,罵你……不結婚不回家,鬱總,要不回去看看啊?”
在旁人眼裏,鬱非晚有權有勢,可以隨心所欲做任何事。
當然也確實如此。
可依舊逃不過被長輩催婚的命運。
這次本打算出差三個月的,可惜扛不住老人家天天念叨,能逃避兩個月,已是極限了。
鬱非晚聽聞,眉心直接皺成了一個“川”字。
臉色幾遍後才道:“行了,我知道了。”
溫延看了他麵無表情的臉,試探性問道:“要不,現在就回?”
鬱非晚停在電梯門口。
他偏頭,冷淡的目光至長睫下掃過去,很危險。
“你想告訴我奶奶,今晚跟個女人睡了?”
溫延被直視得十分心慌:“……我隻是想緩解你的壓力,畢竟今晚上的事兒算是一大進展,要是老太太一開心,說不定催得沒那麽急了。”
“你是我助理,不是太監,少替我著急。”
電梯到了,鬱非晚冷著臉走了進去。
溫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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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八點。
桑榆頂著黑眼圈起床。
因為男人把她當雞,氣了一宿都沒睡好覺,將他詛咒了八百遍後,吃完酒店送來豐盛的早餐,準備離開酒店。
在退房前,桑榆看著男人留下的十萬,有點糾結。
這錢是侮辱她的。
要了,她就真是個雞了。
可桑榆又想起還欠著銀行的幾萬負債。
不要這錢,又很舍不得。
天人交戰了一會兒,她發現自己就是個俗不可耐的普人,喜歡錢,又很缺錢,平時也是一心忙著如何搞錢,什麽愛啊情啊跟她有十萬八千裏遠。
麵對這十萬塊錢,扔還是不扔。
作為一枚資深的窮光蛋,實在是太好選擇了。
把她這個人裏裏外外翻個遍,壓根就找不到半點把十萬扔垃圾桶的魄力啊。
所以最後,桑榆找了最近的銀行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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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離淩宇大廈很近,走了十分鍾就到了。
桑榆進公司前,照例在常光顧的咖啡店點了一杯冰拿鐵,咖啡對桑榆來說是必需品,一天不喝渾身都不對勁。
結果剛喝了一口,手機突然響了。
桑榆一看,是她嫂子。
接通後,卻是她哥桑航的聲音:“你嫂子懷孕了,剛兩個月,我想開一家火鍋店當我的副業,多賺點奶粉錢養家。”
桑榆腦子猛地一激靈,整個人瞬間緊繃了起來。
捏緊手機,壓低聲音問道:“所以呢?”
“我找到一家有錢人,隻要你嫁過去後,承諾給他家生三個兒子,他們就願意給五百萬彩禮,有了這五百萬,我的啟動資金不是就有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