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跟桑榆想的不一樣。

她想的是鬱非晚回來了,兩人不親不近的說兩句,或者他良心發現,解釋清楚情況,即便是鬱非晚有自己的不得已,她可以理解,但不會認同,接著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彼此的關係中按下暫停建,這樣對誰都好。

而不是看見一個失控的鬱非晚。

是他一聲不吭地先走了,是他忽冷忽熱,是他對待兩人的感情模棱兩可,拋開假夫妻的關係,兩人就是處於曖昧期的男男女女,她做什麽都是她自己的事,鬱非晚憑什麽這麽理直氣壯地質問她?

讓桑榆最沒有辦法接受的是。

鬱非晚對她的不信任!

她之前替鬱非晚找各種理由,他應該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他的表現呢,嗬嗬,真行!

桑榆也覺得算了,反正就這樣了,他愛信不信,也不想跟他吵架,實在是太傷神了。

“送我回酒店吧,我不想說什麽了。”桑榆收回眼神,看著前方,留給鬱非晚極其冷漠的側臉。

鬱非晚心陡然一沉:“為什麽不跟我說?”

桑榆腦子中的某根弦忽然斷了,剛剛控製好的脾氣再一次被男人挑了起來,“什麽叫我不跟你說,鬱非晚,你要求別人的時候,能不能看看你自己,你無緣無故消失這麽多天,你對我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嗎?你還記得那天晚上你是怎麽突然玩消失的嗎?甚至讓你助理跟我說你有事兒,鬱非晚,你到底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非得讓溫延當這個傳話筒?你為什麽不親自告訴我,我知道了是會吃了你麽?!”

桑榆幾乎把這幾天的所有情緒都發泄了出去,非得發泄在鬱非晚身上她才會舒服,因為她的情緒問題都是鬱非晚帶來的。

可是鬱非晚就跟傻了似的,一句話都沒說。

桑榆苦笑了一聲:“算了,我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份量也沒有那麽重,你不想說別說了,而且我也想開了,我跟你確實不合適,一年後離婚就行。”

鬱非晚的心髒襲來一股陌生而強烈的鈍痛,他從來沒有這種的感受,突然好慌好慌,但他的表麵依舊是冷靜的,甚至說是冷沉的,因為他一向如此。

但那抹恐慌驅使他抓住桑榆的手,深邃的眼睛暗沉得可怕:“桑榆,我不準你這麽想!”

“我已經想清楚了!”

“不準。”鬱非晚咬牙切齒地說。

“這件事不是你說不準不準的……”

鬱非晚沒聽桑榆把話說完,他再次轟上油門,開往酒店。

桑榆認識的鬱非晚是個講理的人,即便是最開始不熟的時候,他也隻是高冷和沒耐心,有事兒可以跟他商量的,可是現在的他強勢霸道,這讓桑榆非常的不適應,也更加難受了。

所以,他到底要幹什麽?

桑榆從來沒覺得陷入一段感情裏會這麽的難受,徹底地抽身出來,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難。

其實她還是喜歡鬱非晚的,可是喜歡不代表就合適,她目前跟鬱非晚真的沒法磨合,既然他給不了她想要的,那還不如算了,她不想再經曆這幾天所經曆的痛苦了。

桑榆暗暗地咬了咬牙,眼裏的光非常堅定,不管怎麽了,她都不會走回頭路!

到了酒店的停車場,鬱非晚先下車,繞過車頭,打開了副駕駛的門,他伸出手,意思讓桑榆牽著他。

桑榆裝作沒有看見,解開安全帶,自己下車了。

鬱非晚心中那股陌生的刺痛更加的強烈,他幾乎沒有辦法去正常呼吸,一股恐慌侵襲著他的神經,眼前的桑榆就像是他抓不住的風箏,越飛越遠。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拽住了桑榆的手腕。

在肌膚觸碰的那一刻,桑榆猛地拍開,“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