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搖頭:“算了算了,我自己來。”

她拒絕非常幹脆,然後主動地從鬱非晚手中抓過了一個口袋。

鬱非晚將她的一係列行為看在眼裏,也沒有攔著,隻是眼眸深了深:“桑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問題還這麽正式麽?”桑榆忍不住笑了笑:“鬱總,你隨便問。”

“你是不是不習慣別人對你好?”

桑榆一愣,主要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是鬱非晚問出來的:“是嗎,我沒覺得啊。”

“別人對你好一點,你總是很惶恐,很不習慣。”鬱非晚說。

桑榆想了想:“也許是旁人看得更加的清楚一點,我自己沒有太意識到,不過你說的很對,別人稍微對我好一點,我確實會很惶恐,覺得自己不配,也或者是這個別人跟我不太熟,麻煩了一下就過意不去的。”

鬱非晚眯了眯眼睛:“我也不熟嗎?”

“這倒不是。”桑榆無奈地笑了笑:“我說出來不怕你笑話,當初莫南希出車禍,你著急慌忙地趕過去,在我的認知裏,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我會想,這不就是一個小事兒麽,為什麽會有人這麽著急地為他趕過去呢?後來我想明白了。”

“明白了什麽?”

“這還不簡單,就是因為沒人對我這樣,所以我會很意外啊。可能是沒見過健康的家庭關係把,看到你為莫南希擔心,原來這才是正常的家庭關係啊。”

鬱非晚沒有說話。

這個話題聊下去挺掃興的,桑榆沉默了幾秒鍾,道:“鬱總,你千萬別誤會,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賣慘,也沒有暗示你隻有要對我怎麽樣。我就是很冷靜的表述一個事實,同人不同命罷了。”

“你為什麽突然跟我說這些?”

桑榆摸了一下頭上狐狸的耳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不是讓你更了解我一點麽,最近我跟你的關係挺尷尬的,我說出來的話和做出來的事兒,我自己都覺得挺別扭,我怕你亂想,所以跟你解釋一下。我渴望一些溫暖的東西,但又害怕自己會受到傷害。我就是希望你能理解我一下吧。”

“我能理解。”鬱非晚很認真地說。

“你能理解我最好。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原生家庭很差,過去也很糟糕,沒什麽安全感。我的背後沒人支持我,說實話我壓根不期待我的家人支持我,我就盼著他們不拖我後腿就好了。我不像莫南希,我是一個沒有底氣的人,我就是做不到敢愛敢恨,所以不灑脫。”

桑榆這番話,是正兒八經,心平氣和地跟鬱非晚交代她這段時間為什麽對兩人的關係如此克製。

算是解釋了他當初問的問題:為什麽一退,就退了這麽遠。

“你現在清楚為什麽我退得這麽遠了麽?

鬱非晚臉色緊繃了一些,點頭:“我知道了。”

“那就好。”桑榆忍不住笑了起來:“我也是慢慢想通的,你人真很不錯,我們可以當好朋友。但是談什麽感情我認為是真的不合適。”

“對不起桑榆,我給你造成了傷害。”鬱非晚眼裏閃過悔恨。

“這句對不起我接受了。”桑榆挑眉,勾唇:“所以沒人保護我,我隻能自己保護自己。鬱總,我必須往後退得遠遠的,保護我這一顆經不起一點風霜的小心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