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覺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罵還是該笑:“古董可算是時髦了一把。協議結婚?假夫妻?”
“沒那麽複雜,是真結婚,但不想過一輩子。”
鬱非晚說這話時,感覺自己怎麽跟顧覺一樣渣了呢?
顧覺心情突然就好了:“哦,我明白了,是宴奶奶催婚吧,我就說您這位不拿眼瞧人的爺怎麽可能突然步入婚姻的墳墓嘛。”
“……”
“看看我,我爸都快跟我斷絕父子關係了,我還沒跟他給我介紹的聯姻對象見麵呢,您怎麽突然還不如我硬氣?”
顧覺嘚瑟完,防止被罵,趕緊轉移了話題:“那你們倆上不上床啊?”
鬱非晚:“……”
“不上床你跟我說真結婚?”顧覺又問。
“我否認了嗎?”鬱非晚說。
“很明顯的事。”
顧覺看了看時間:“這個點就不應該給我打電話,而是辦正事兒,等等,新婚之夜拋下老婆打給我,你不會真的不行吧?這麽多年不談戀愛的根本原因是不是?!”
鬱非晚很簡單地送了一個“滾”字後,直接掛了電話。
沒營養的對話,他懶得多說。
鬱非晚想著房間裏的桑榆,不管怎麽樣,都會尷尬,所以他沒著急回去。
於是點開郵箱,處理工作。
這是海外的投資項目,過不了多久,他還得出一趟差,現在準備查看當地的法律文書,鬱非晚看完大量文字信息後,已經淩晨三點了。
他不可能一晚上都呆在書房,準備回去睡覺。
等回到臥室,沒有開燈,隻有很淡的月光。
他皺起眉,不太適應這樣的黑,但借著月光可以看見床邊的凸起。
桑榆已經睡下了。
床很大,但桑榆蜷縮在床邊小小的一角,隻要翻身就能砸在地上。
不知道往裏麵睡點麽?
就算睡中間了他難道會吃了她麽?
鬱非晚的眉頭越皺越深,有點想把她叫醒的衝動。
不過沒有。
他甚至沒有開屋裏的燈,接著手機小電筒的光源,從衣櫃拿出浴袍去浴室。
關上了浴室的門,打開燈,眼睛一掃就看見了掛在牆上已經快要半幹的女士內衣**。
鬱非晚:“……”
他很難形容此刻的感覺。
好像有人突然闖入他的生活,占據了他的領地,打破了他的秩序。
他的世界裏,突然有了新的東西。
結婚這件事,好像不止桑榆不適應。
他可能也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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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桑榆是冷醒的,因為她躺在地毯上而不是**。
地毯極其柔軟的絨毛舒服得讓她有點不太確定這是哪兒。
過了五秒才反應過來。
啊,是鬱非晚的房間!
桑榆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她一晚上都在做夢打架,肩膀酸痛,大腦發蒙,簡直比不睡還累,花了好一會兒,她才從睡懵了的恍惚勁兒抽離,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沒了鬱非晚的身影,但**的褶皺看得出來,鬱非晚在這張**睡過。
她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房間已經沒有鬱非晚的影子,所以他已經起床了。
怎麽不叫她?
桑榆拿起手機,看了時間,眼睛瞬間瞪直了。
她突然感覺到了一噸的壓力。
因為都快要九點了!
她算是第一次來婆家作客,睡懶覺怎麽著都不合適,也很不禮貌啊!
桑榆有點煩,想吐槽鬱非晚不喊醒她,但也怪自己,沒有睡懶覺習慣的她居然破天荒睡過頭了,今天還是星期五上班時間,簡直不合理。
桑榆在洗漱收拾上用了速度,然後趕緊坐電梯下樓。
果然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