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奶奶。”桑榆連忙附和。
不過她真的佩服鬱非晚張口就來的謊話的本事。
因為他氣場沉穩,說話語氣低沉,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完全沒有一點心虛的樣子,說什麽都非常的逼真,還極能說服人。
桑榆完全可以想像出他跟人談合作時,是怎麽一本震驚地忽悠人,給人畫大餅的。
換個不好的形容詞。
鬱非晚有點陰險狡詐的技能在身上!
如果擁有鬱非晚這樣好的口才和表達能力,拿捏人再容易不過了。
宴圖南作為活到這個歲數的人,有什麽看不透的,小兩口的意思不想見麵。
她倒是想親近一下親家的。
但鬱非晚這孫子確實靠譜,他做什麽事兒她基本上沒有不放心的,不想見肯定有不見的理由,她不用說破。
“那好吧,桑榆家的事兒,非晚你多操心一下就行。”
鬱非晚點頭:“會的。”
宴圖南感慨:“我老了,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也管不了,你們過你們的,我就當乘風破浪的奶奶,享受我的日子了。”
“應該的奶奶。”桑榆這口氣終於鬆了下來,還因為“乘風破浪”這個梗,拉近了一點距離,整個人更放鬆了。
鬱非晚推來一杯牛奶:“喝了。”
桑榆接過鬱非晚的牛奶,而鬱非晚神色如常,姿態矜貴地享受他的早餐。
一個連親戚朋友都不願意往來的人,是不會把別人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所以鬱非晚才會那麽的目中無人。
但似乎又不完全是。
他能第一時間拒絕兩家見麵,也許不隻是因為他不喜歡麻煩,也有可能考慮到了她——昨晚上他肯定猜到她跟哥哥關係不好,才會拒絕得這麽幹脆。
鬱非晚這個冷冰冰的資本家還是有人情味的嘛。
這樣的話,這一年的相處不會太難。
桑榆的心情愈發好了。
宴老夫人能說一些網絡的熱梗,顯然不是尋常老太太,臨走前,她甚至露出了一副客人終於走了的放鬆的樣兒:“你們年輕人去忙吧,等把小家庭經營好了,可以請我這個老太婆去做客,其餘的事兒你們愛怎麽著就怎麽著。”
來做客?
桑榆心微微一緊。
因為即將擺在她麵前的是——她要跟鬱非晚一起生活了。
單身獨居的生活,徹底拜拜了。
宴圖南讓李媽拿上很多昂貴的補品一並帶走,主要是讓她好好補一補。
這種長輩式的最尋常普通的關懷,桑榆沒有體會過,她感動的同時還有一點難過。
宴老夫人再好,也不是她的親人,這些東西不屬於她,她隻是不小心踏入了鬱非晚的世界,有機會去體驗另外一種生活,但最終是一個過客,嚐到一點甜頭就應該滿足,不能奢求太多了,
人啊,要現實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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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號院外,停著鬱非晚的勞斯萊斯,除了司機小趙,溫延也來了。
“鬱總,夫人。”溫延跟社恐小趙比起來,簡直是社牛了。
不過這聲夫人聽著別扭。
桑榆連忙搖手:“你叫我桑榆吧,夫人我聽著不習慣。”
“好。”溫延很紳士地笑了笑:“桑榆,早上好。”
溫延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跟鬱非晚給人的壓迫感和強大的氣場完全不一樣,或許鬱非晚這種性格,身邊就得跟一個溫潤如玉的溫延。
“早上好。”桑榆說。
“那上車吧。”溫延拉開了後車門。
桑榆讓開一步給鬱非晚騰位置。
鬱非晚沒說什麽,很自然地享受優先權。
桑榆繞道另外一邊,自個兒上車。
她跟鬱非晚坐在後麵,小趙開車,溫延坐在副駕駛。
“今天就搬到我住的地方,早點適應了,早點讓奶奶過來看看,讓她老人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