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桑榆一個屬於她的家,然後這個家裏有他,桑榆在哪兒,鬱非晚就會在那兒。
桑榆不知道為什麽,被“築巢”兩個字擊中了。
這個形容詞非常直白地代表了給你建造一個家的概念,解釋了鬱非晚做這一切的原因。
那種徹徹底底安定下來的踏實感。
這是桑榆過去沒有的。
現在這一刻,好像突然就有了。
桑榆突然感到一陣委屈,其實沒有什麽好委屈的,鬱非晚為她做了這麽多,她應該開心幸福才是,但委屈的確在心中蔓延開來了,不知從何而起。
她仔細地想了想。
也許委屈的情緒一直都在,在沒人愛她的時候就產生了,但一直沒有發泄出來,因為沒什麽可以供她發泄。
現在,她好像找到了。
就像小孩在外受了委屈,看到愛他的父母時,本來還堅強的人,不管是大還是小,一下子就哭出來了。
桑榆現在真的快要找到了,而且這個人越來越清晰……鬱先生,加油啊,不要讓我失望了,我真的承受不起。
桑榆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我去躺洗手間。”
她不想讓人看見她眼裏的淚花。
應該沒人看見吧。
剛走了幾步,手腕被鬱非晚有力地拽住了。
他居然察覺了!
桑榆擰著眉頭,鬱非晚大概是讀懂了她眼裏的意思——她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露出脆弱的一麵。
因此,鬱非晚薅了薅她的頭發,臉色沒有任何的異樣:“行,等會兒想吃什麽?”
桑榆:“?”
顏夏一言難盡:“鬱總,桑榆要去洗手間,你這會兒問她吃什麽,時機是不是不太對啊?”
顧覺道:“我能現在宣布,我沒有你這個朋友麽?”
溫延也很想吐槽,但鬱非晚是老板,員工可不敢太過造次!
不過,真的很少看見鬱總這麽迷糊的一麵,而且讓溫延狂喜的事,鬱總終於不再因為心情不好而不斷發癲來折磨他們這些員工了,再下去,真的要猝死在工作崗位上的!!!
以後必須把桑榆供起來。
畢竟再好的工作成績,也比不過桑榆一根毫毛啊!
溫延也驚訝於鬱總的改變,他剛剛在這麽多人麵前給了桑榆一個關於未來的承諾,或許其他人不了解,但他跟了鬱非晚這麽多年,太明白這對鬱非晚來說,就是許了一輩子!
溫延一直清楚,鬱非晚因為親妹妹鬱非苒的事,覺得自己不配獲得幸福,他會刻意地遠離家庭,遠離幸福,用來懲罰自己,贖清身上的罪惡,現在他竟然如此堅定地邁出了這一步,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這對鬱非晚來說,真的很難。
也許,鬱總比溫延想象的,還要更愛一點。
因為鬱非晚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愛一個人十分,也許隻能表達出三分。
他是真的想跟桑榆走下去的。
溫延無比堅定。
桑榆實在是撐不住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鬱非晚:“……”
他就是慌了一下,桑榆眼裏全是委屈和倔強,幾乎給了他心髒一箭,生出了想要立刻將她抱入懷裏的衝動,所以慌了一下。
不過看她笑起來的樣子,鬱非晚也就放心了。
“快去吧,等會兒再商量吃的。”
桑榆去洗手間也隻是為了調整情緒,被鬱非晚這麽一弄,情緒瞬間反轉了,開心得不行不行的。
演戲演到底,桑榆去洗手間洗了手就出來了。
最後幾人商量下來,竟然是點外賣,因為沒有人願意出來浪——剛剛幫忙整理書房真的蠻貴的!
好在顧覺是一個經常點外賣的人,這一片什麽好吃好喝的都清楚,所以他推薦了裕陵閣的中餐,東坡肉和蒸羊肉一絕,不過顧覺最愛的是梨湯。
顏夏卻意外了一下,她也經常點裕陵閣的中餐,最愛的也是梨湯。
她擰眉,為什麽會跟顧覺喜歡一樣的東西啊,這讓她很不爽。
桑榆問:“你不愛吃麽?”
“還行。”顏夏將梨湯往旁邊推了推,不再碰它。
下午導購如約送了起碼有十個大箱子的品牌衣服。
衣服最多,有運動休閑的,有公主一點的,還有參加晚宴的,不管是什麽時候能使用到的,都送了過來,比如徒步旅行的裝扮啊,遊泳騎行或者打網球等等,甚至是貼身的衣物,一應俱全。
除此之外,就是大牌的首飾,包包,鞋子,
桑榆不得不感慨這服務的貼心,有錢人大概是最愛花錢買省事兒,這不就是需求完全到位了麽。
下午桑榆和鬱非晚送走了顏夏,顧覺,溫延。
房間裏隻剩下兩人了。
兩人互相看了看對方,竟覺得曖昧。
桑榆有些不自然,但還是說道:“鬱先生築的巢,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