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暈倒了。”鬱非晚雙手交叉,置於身前,一種很嚴肅的姿態。

桑榆一看,兩眼一黑,總感覺鬱非晚要告訴她得了絕症,他實在是太正襟危坐了,如果不是什麽大毛病,也不可能驚動鬱非晚。

桑榆抬頭看了時間,才過去一個小時,如果是談合作,一時半會離不開。

桑榆心一片涼:“我不會得什麽重病了吧?”

“你真能想。”鬱非晚想順著她的話逗逗她,但開生病的玩笑很不吉利。

以及,他真的很討厭醫院。

桑榆感覺鬱非晚情緒不太對,也不是說他生氣了,就是整個人比平時更冷一點,冰一點,從內而外散發出來得冷寂。

醫院這地方,果然晦氣。

“抱歉啊鬱總,我最近腦子真的不太靈光,不好使,會說一些胡話。”

“也許是太好使了,想太多。”所以精神壓力才會大。

當然,後半句話鬱非晚是不會說出來的,“吊針還有一半,再休息會兒。”

桑榆有些苦惱:“我要是再睡的話,晚上就睡不著了。”

“明天周六,可以睡懶覺,沒人會管你。”

桑榆聽出來鬱非晚意有所指,今早在奶奶家她就起晚了。

“你睡懶覺嗎?”桑榆有點好奇地問。

鬱非晚抬了抬眸,“看情況,不忙的時候可以睡久一點。”

桑榆笑了一下,在鬱非晚擰眉看過來時,她的笑立馬止住了。

“你笑什麽?”

在醫院吊個水都有人陪,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兒,畢竟以前桑榆隻體會過發高燒連倒杯水的人都沒有,晚上暈倒在地上,第二天直接醒來還在地上,可憐兮兮的。

當然,桑榆也沒覺得多慘,畢竟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她甚至會苦中作樂的想,她可真他媽的堅強獨立啊,壓根不需要任何人就能好好地活下去,厲害死了。

“我今天高興。”桑榆如實說。

“看看你的手上的針,腫著的臉,今天過得還不慘麽?”鬱非晚問:“有什麽好高興的?”

桑榆笑:“你不懂。”

鬱非晚:“……”

行吧,他就不多問了,鬱非晚起身去外麵了。

桑榆:“……”

屋子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這次她到沒覺得是自己把鬱非晚氣走的。

或許是經曆了莫南希和黃響的事兒,鬱非晚所作所為都是護著她的,他就算冷著一張臉,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

況且,鬱非晚還是她財神爺呢!

脾氣再大,也得供著。

桑榆拿出手機,從黑名單裏將桑航的電話拉出來,然後打給了他。

接通就是桑航的破口大罵:“你最近膽子肥了嗎,不怕我打死你?告訴我你在哪裏,我馬上過去!”

桑榆一點也不意外他發瘋。

不過看來黃響的事兒桑航還不知道,依舊沉浸在賣妹妹換錢的春秋大夢中沒有醒來。

“替我跟嫂子問聲好,希望她順順利利生下寶寶。”

“你他媽的聽到我說的話沒有?!”

桑榆露出極其厭惡的表情,她對桑航惡心至極,聽到他的聲音心情會不好,但她現在不會像以前那樣失控。

因為鬱非晚的出現,她有了一些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