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軟軟地睜開眼睛,護士小姐姐來拔掉針頭,門口沒有鬱非晚的影子,桑榆也沒覺得失望。
鬱非晚能陪她吊水,她感覺很溫暖。
不在,隻是回到了她熟悉的一個人的狀態,並不會難受。
針眼處被棉花堵住,護士說:“要按壓一分鍾。”
“嗯。”桑榆按著棉花:“謝謝。”
護士一邊收吊完水的玻璃瓶,一邊忍不住看了桑榆幾眼,她老公從穿著和氣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怎麽老婆這麽普通呢,也不說她長得不漂亮,是狀態完全跟不上他老公。
一個有錢,一個很落魄的樣子,完全不像一個世界的人。
護士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但確實太好奇了一點:“你跟你老公感情不好麽?”
桑榆“啊”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著護士小姐姐。
“你身上的傷,是你……老公打的麽?”
護士一臉擔憂地看著她還未消腫的臉:“如果是,我給你做個傷情報告,悄悄的那種,多少要給自己留點證據,不能太忍氣吞聲了。”
桑榆:“……”
桑榆愣了半天,整個人有點哭笑不得:“謝謝你啊,但是我身上的傷是別人打的,我……老公已經幫我出氣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因為不適應“老公”這個稱呼,桑榆說話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護士以為桑榆是畏懼不敢說,因為這種情況她看過很多次了。
護士愈發確信自己的猜測,罵了鬱非晚一句人模狗樣的畜生後,把自己當成了解救婦女的正義化身,一臉淩然:“我給你留給電話吧,以後你要是有需要來找我。”
“……真的非常謝謝你的好心,但你真的想錯了,如果我老公敢家暴我,我是會拿刀砍回去的人,不但砍回去,我還會。”
桑榆用兩根手指做了個哢嚓的動作,笑了一下:“把他給廢了的,我真的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人,你就放心吧。”
護士;“???”
她震驚地看著桑榆的手勢,然後又看著她非常淡定的臉,確實不像被家暴的女人,因為她眼裏壓根就沒有害怕,看來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還因為她泰國菜淡定,真的很容易會讓人懷疑會家暴的是她?還是她老公?
“哦,那就好,那就好。”護士鎮定地說完,轉身離開。
走的時候步子邁得挺快了些,結果在病房門口遇到了鬱非晚,她一想到默默地罵了句畜生後,頓時心虛得身體都僵了一下:“先生,您太太的點滴已經好了。”
先生?
剛剛下床的桑榆猛地抬頭,赫然對上了鬱非晚深沉的目光,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的眼神告訴她:他都聽見了。
桑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殺了她吧!
大總裁知道她如此“雄心”,這婚姻是不是一年都不行啊?
如何捧著財神爺,是桑榆現在最頭疼的事兒了。
桑榆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病房門口的,幾步的路仿佛走了幾年,在距離鬱非晚一米的位置停下來。
說實話桑榆不太敢去看他的眼神,因為她現在完全了解什麽叫“目光如刃”,他的眼神像刀子,在她身上來回切割,殺傷力太強了。
“鬱總,剛剛我隻是開個玩笑的。”桑榆心虛地笑了笑:“真的不是針對你,你別誤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