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此刻處於極度想不通的狀態。
鬱非晚一件襯衣,夠她死命加班好幾個月。
平時出入的場所、結交的人脈、認識的朋友,她打拚幾輩子才能夠得著。
兩人是雲泥之別。
鬱非晚想結婚,怎麽可能找門不當戶不對的她?
所以他說話過了腦子麽,怎麽跟喝了假酒一樣逗她玩呢。
一大清早就開玩笑,給她醒瞌睡麽?
“沒意見吧?”
鬱非晚也就隨口問一句,不等桑榆回答,直接吩咐溫延:“叫律師過來。”
溫延一臉爽快:“好的。”
“等等。”桑榆連忙喊住。
鬱非晚看向她,“怎麽?”
桑榆大著膽子看了鬱非晚一眼。
男人的瞳孔漆黑,眼神冷冰桀驁。
從昨晚到現在,桑榆跟鬱非晚打了兩次交道,他待人的態度冷冷冰冰的,目空一切,盛氣淩人,仿佛看誰都是垃圾,誰在他眼裏都是傻逼。
拋開背景不談,鬱非晚這個人太傲了,言談舉止就自帶高不可攀的氣質。
差距真的太大了。
所以,鬱非晚找她結婚,桑榆根本做不了決定。
“抱歉鬱總……我還沒有答應。”
鬱非晚愣了一下。
沒想到會被人“委婉”拒絕了,對方還是一個小秘書。
他很久沒見過這麽不識抬舉的人了。
不過他沒意外太久,身體往後靠了靠,微微偏頭,用很沉很深的眼神看著她,問:“你缺錢吧?”
鬱非晚以為她想訛筆錢?
“我沒這個意思。”桑榆說。
鬱非晚嗬了一聲,語氣有些嘲諷:“我留在酒店的錢,你存得不是挺積極麽?”
“……”
桑榆無言。
他甩下十萬就瀟灑走人,難道她要把錢扔大馬路上嗎?
還有,他為什麽知道這件事?
調查過她了是吧。
哦,怪不得他一來就非常痛快道歉,原來是大動幹戈派人打探了她的底細啊,所以是早就是知道她清清白白,才會跟她“心平氣和”地聊幾句,不然早就一腳踹她出去了吧。
真不愧是鬱非晚。
對付一個小小的秘書,居然也這麽謹慎。
有必要麽?!
鬱非晚並不打算在說服桑榆上浪費時間:“既然十萬你都要了,我要是給你一千萬呢?”
“……”
“???”
桑榆懷疑自己聽錯了,整個人從生氣變成無語,然後就是茫然不解。
老員工沒說過鬱非晚是個浮誇的人啊。
怎麽跟她說的話就這麽離譜呢,喝了十瓶假酒都達不到這種效果。
他不會是瘋了吧?
桑榆真的很懷疑!
“結婚後,如果我們相處不錯,我會給你京市一套房,什麽地段,什麽戶型,麵積多少,都隨你挑。”
他給的十萬有羞辱的意思,桑榆還是收下了。
她多少是缺錢的。
或者拜金。
既如此,把最用力的籌碼擺在明麵上就可以了,隻要給出一個無法拒絕的金額,就能達到想要的目的。
“車也可以給你幾輛,價格都在百萬以上。”
桑榆:“?!”
房子,車子?這算下來可不止一千萬了。
謔,鬱非晚居然還加籌碼了。
顯擺自己有錢麽?
可全國人民誰不知道您有錢啊,鬱大資本家!
“還有一點,結了婚,你就是我老婆,我會護著你,你有什麽事兒解決不了,或者遇到什麽事兒,告訴我,我都能兜得住。”
鬱非晚看著她的眼睛,最後問:“所以,你還要拒絕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