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兩頭蛇

是夜,max沒有回來。

再次見到max的時候,是本應該舉行婚禮的一周後。

“為什麽推遲婚禮?為什麽不提前跟我說?”月月抓著才回家的max緊緊不放。

他就是怕她會這樣,才一直沒有露麵。一周以前他就做好了推遲婚禮的打算,直到今天,他才通知到家裏。

“你是要夏城還是要孩子?”max耐心地安撫著月月,想讓她冷靜一點。

“我早就猜到你想讓他死,既然這樣,你就直接殺掉他好了,何必要借cbi的手?你以為這樣你就幹淨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喜歡你?”月月推開他,眼神裏盡是恨。她以為他消失的這一周都是在準備婚禮,她以為他能理解她對這場婚禮的急切。

婚禮不舉行,夏城就會有被麵具男撕票的危險,而見不到麵具男,月月也別想知道cj到底是被誰害死的了。她不敢想象婚禮被推遲的後果,她的世界會崩塌的。這都是因為max,他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她怎麽會傻到相信max會幫自己去救夏城?

“是啊,被你拆穿了?我也是男人,我怎麽可能容忍我妻子的情人存在著?”max幹笑了一下,他似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用惡狠狠的語氣靠近月月,“你怎麽會知道我在背後都做了些什麽?”

在這一個星期裏,他以雲胤的身份派人去保護夏城的安危,他以黑幫老大的身份壓製cbi,幹擾他們的行動,且不說他還有那些繁忙的“生意”和“公事”。他沒有一天晚上睡足過四個小時,他做這一切就是為了能讓月月安心的養胎。

“我當然不知道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求你放過我的耳朵吧。”月月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max對她態度一變,她也跟著急起來。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夏城,想到自己脖子後麵的芯片會被麵具男隨時引爆,她覺得天地一片昏暗。

她將手放在脖子後麵,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加快到極限,一陣暈眩,倒地。

眼前一片昏暗,怎麽都睜不開眼。隻有沉沉的睡去。好像漂遊到世界的盡頭,拚命的往回跑,掙紮的方向總是相反的,怎麽都是不如意的,正當已經放棄的時候,眼前卻明亮了。

“小姐。小姐。”小魚的聲音如電鈴叫醒了月月。

“我又怎麽了?”無奈!月月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第幾次暈倒了,更不記得這個壞習慣到底是什麽時候養成的?

“沒事,就是急火攻你心。太累了。”小魚隨便解釋著。

“到底是急火攻心?還是太累了?”月月覺得這兩者都不太屬於自己的情況啊,當時明明是哪裏不對勁來著?

“小姐,你怎麽又惹主人了?他那個傷心的樣子,看的我心都碎了!”小魚一看到月月清醒就問責,嘴巴都要翹上天了。

“你有沒有搞清楚狀況?是他惹我的,我才是被惹暈了之後剛剛才醒過來的受害者,好嗎?”月月簡直被小魚氣的恨不得再次昏過去了。

“我可不信!哪次是您占理了?主人對您怎麽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還總是欺負主人,這次我看主人整個人都不好了!”小魚倒是和月月倔上了,一點都不退讓。她從來沒有見到主人這麽哀傷過。這些悲傷的情緒都是因為這位小姐,她當然不樂意了。

“你是不是囂張了?你信不信我......”月月一急。從**猛地跳起來去抓小魚。突然腦袋供血不足一樣的抽了一下,整個人恍惚了一陣。

小魚一看到月月的樣子,嚇得趕緊扶著她躺下。她可是主人的寶,她的肚子裏還懷著一個寶,她可惹不起。

“這才叫急火攻心!”月月說。

月月突然的聲音把小魚嚇了一跳,她看到月月忽然虛弱的樣子。突然就笑了起來,“看在小姐這麽惹人憐愛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好了,下不為例。”

本是膽小怕事的小魚,隻要是關係到主人的事情,她就立馬變得天不怕地不怕。而且麵對這樣一個不擺譜的善良小姐,好相處的習慣了,有時候,就會不自覺的逾越一下。她知道小姐不會和她計較的,她總是那麽直率爽快。要是小姐能好好地和主人在一起,不鬧脾氣,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是不想伺候我了吧!我改明就讓你家主人換人!”月月撫了撫胸口,橫著眉毛嚇唬小魚。不知不覺,她都和這裏的傭人混的這麽熟了嗎?時間真是夠快的。

“為了這事去找主人?您才不會開口!”小魚笑了笑,好像早就摸透月月的性子了。

“你就欺負我吧你!你們都欺負我!”月月將被子蓋上頭,不再理會她,真是被氣到了!

“小姐就別生氣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主人,再怎麽樣他都會寵著您愛著您的,您就別再想著法子互相折磨了,我看著都難過!”小魚也覺得自己過了,但是說出口的話也不好再收回,隻能盡她所想稍稍補救一下子了。

聽完小魚的話,月月倒是安靜了不少。

真的,大家都看的這麽清楚嗎?在外人眼裏他是這樣對自己的嗎?到底是max騙了所有人,除了她以外?還是一直以來就是她自己在作孽?為什麽她總是看不太懂別人的心?因為她是局中人!

小魚看到月月沒有反應,歎了口氣,幫月月重新蓋了蓋被子才離開房間。

直到夜裏,月月都睜著眼睛。她在等max,她知道他一定會來看她的,她有很多重要的問題要問。

整整一宿,她都在等他,除了偶爾掙紮的眼皮,其餘地方都已經進入睡眠狀態。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五個小時......

夜越來越深,她漸漸失去耐心,對於他,她總是沒有耐心的不是嗎?

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獨自一人享受孤寂在深夜,免不了各種胡思亂想,還是在懷著不明身份的寶貝的時候。

白已經開始取代黑的時候,月月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倦意十足,準備沉沉睡去。

就在此時,她聽了微弱的腳步聲,然後是開門聲。

之前想好的問詞都被睡意覆蓋,懶得再動彈。

人影走來,帶著熟悉的香氣。迅速的抓起月月的手,探向她的脈搏。她知道不是max,她想叫出聲但是沒有力氣。整個人被突如其來的香味壓住。難以使勁。這是她以前在cbi執行任務的時候最常用的東西,沒想到有一天被用到了自己身上。“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句話說得太對了!

迷糊的睜開眼,看見抓住自己的手的那一點,那衣袖怎麽看怎麽眼熟。月月努力的將自己的眼睛拉到最大的視角想要看看是誰。

可是手上的力量突然消失,月月的手被摔回到**,急促的腳步聲、猛地開門聲取代了靜謐,而那人已經消失在窗台了。

這下,肯定是max了!等他來的時候怎麽都不來,這會兒馬上就要看見那人的臉的。他偏偏又來了!

那香味在月月身上的作用還未散去,她迷迷糊糊的感受著max的靠近。

他的腳步聲是那樣的急促。可能是看到房間沒有人,他的腳步停住了,轉了個身,似乎想離開房間。

他怎麽會知道有人進來房間?他怎麽看都不看一下她就離開了?他剛才在哪裏?他大半夜不睡覺在幹什麽?這些問題充滿了月月的大腦。

一絲冷風吹來,月月小小的顫抖了一下。原來窗口留了一小道縫,那人逃走的時候也不把窗戶關好。太沒有人品了。

max趕緊走近,將月月的被子重新蓋了一下。拿起被“遺落”在外的手,想要放進被子,卻停住了。他用手反複摩擦著月月手上的傷口部位,雖然已經愈合了,但還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粉紅印子,有些長。他輕輕的吻了一下,才將它送回被子裏。

他也不上床,靜靜的看了一下,也不留下,慢慢的走出房間。

當他完成這一係列動作的時候,月月已經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接下來的這一覺,月月直接睡到中午,因為太安穩了?可能吧。

那為什麽,她感覺到手上有動靜?身邊有動靜?

一翻身,果然有人。

“你,你什麽時候上床的?”月月明顯被嚇到了。昨天max不是來了就走了嗎?什麽時候又來了?

再一看,真是不得了,自己的手上怎麽多了一條纏繞著的蛇?

花紋細蛇在手腕上纏了兩圈半,露出神秘的三角頭,吐著長長的信子。漂亮是漂亮的,但是這紋身來的也太突然了吧!

“兩頭蛇,一人一半!”max舉起自己的手,上麵也有一條一模一樣的。

兩條蛇都是隻有頭,將手放在一起,蛇的身體剛好連接起來。一人一半的意思是,這是一條蛇?真是創意!

“你在我手上畫畫,你問過我嗎?”月月舉起自己的手正對著max發火,說道一半,語氣降了下來。因為她看不見自己手上原本的傷痕印記了,被這條蛇完美的掩藏起來了,她想到了昨夜max的舉動。

“我想要殺夏城,也沒問過你啊!咱們是開黑幫的,當然要有點黑幫的樣子,不是嗎?下次紋點什麽好呢?”max到是不掩飾了,幹脆將所有的壞形象往自己身上套。

如果不是昨晚月月醒著,今天又是一頓互相折磨的嘶吼爭吵吧。

她突然很感動...... 君子聚義堂 夏城澹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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