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GL)
“就算陌兒喜歡女人,那非要喜歡宣瑾嗎?”陳氏退而求其次的問,宣瑾可是她大哥的女人,而且她們一個太後,一個王爺,這‘叔嫂’關係如何能麵對天下人?
夏熾陌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兒臣不但喜歡她,兒臣還要娶她!”
陳氏立即扶額“哎喲”了幾聲:“這,這實在是太荒誕了,你是想把哀家往死裏逼吧!”
夏熾陌又變回不正經,摟著太皇太後的脖子說:“母後這是說的哪裏話,兒臣還指望母後助兒臣一臂之力呢!”
“你還想讓母後幫你!”陳氏快要暈厥了。
夏熾陌可憐兮兮的說:“母後不幫就沒人幫了,兒臣實話告訴你吧,瑾兒壓根就看不上兒臣,都是兒臣一廂情願。”
“什麽?她還看不上你,她憑什麽看不上你!”太皇太後立即護短的跳腳。
夏熾陌差點笑出聲,忍著笑,繼續委委屈屈的說:“兒臣也不知道,瑾兒對兒臣總是冷冰冰的,兒臣對她好,她也不領情,兒臣若不打著商議政事的幌子,恐怕連她的麵都見不上。”
夏熾陌如此說,其實也是為表明她跟宣瑾是清白的,就算母後能接受,也需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能讓母後覺得宣瑾太隨便,把宣瑾說得越清高,越能激起母後的同仇敵愾之心,雖然說得也是事實,她本來就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宣瑾對她一向愛理不理,而她占宣瑾便宜的事是萬萬不能說的,否則怎麽博得母後的同情……
不過太皇太後也不老糊塗,宣瑾不理夏熾陌,她還能相信,但是夏熾陌把自己說得如此可憐,她卻一點不信,以夏熾陌的無賴性子,能吃這個啞巴虧?之前夏熾陌總是深更半夜逗留宣寧宮,莫不是她們已經……
寥落古行宮,宮花寂寞紅,宮闈裏的很多事,陳氏雖沒有親見,但是也有所耳聞,隻是沒當一回事罷了,皇上後宮三千,哪能做到雨露均沾,後宮的女人不見皇上是常有的事,甚至有一些到死都還是處子之身,那麽多年輕貌美的女子,被困在後宮中,難免有耐不住寂寞的,若做得隱秘,又無大過錯,就由著她們去吧,總比處心積慮的勾搭男子惹出事端好,卻怎麽也想不到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女兒身上,還有,若是陌兒跟宣瑾真有了那層關係,豈不是宣瑾已知道了陌兒的女兒身?
這一驚非同小可,陳氏顫聲問:“你們當真清白?”
夏熾陌見她變了臉色,也猜到更深一層,點頭:“除非兒臣覺得瑾兒已真心接受兒臣,兒臣才敢跟她說實話。”這點自我保護意識還是有的,否則早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陳氏歎了口氣,這到底是什麽孽緣?什麽人不好喜歡,非要喜歡宣瑾,又想起一事,問:“這麽說,你之所以支持凜兒做皇帝,也是因為他母後是宣瑾?”
夏熾陌道:“這個當然!隻不過兒臣喜歡瑾兒自是一個原因,更重要兒臣也是為了我夏家的江山社稷,以瑾兒的心胸與才智教出來的兒子,將來必定是一個英明之主,瑾兒垂簾聽政不過月餘,已見端倪。”
陳氏歎道:“話是不錯,隻是你又可曾想過,待凜兒大了,明白了是非,你惦記他母後,他豈能容你?”
夏熾陌道:“兒臣自然想過,隻希望凜兒能看在他母後的份上,不與兒臣為難吧。”
陳氏怔怔的看了她好久,才道:“沒想到你生在帝王家,見慣了薄情寡義,竟還有這份癡情,真不知是福是禍。”
母後沒把她罵個狗血噴頭,再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逼她懸崖勒馬已是大幸,夏熾陌沒真指望母後幫她,隻說:“母後請放心,兒臣自有分寸,別人要說就讓他們說去吧,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總要有個適應過程,別等到哪天兒臣把瑾兒娶回景王府,把那幫老家夥嚇死。”
陳氏沒好氣的說:“真要有那麽一天,你先送段白綾給哀家,免得哀家被你活活氣死。”
夏熾陌完全沒把太皇太後的話放在心上,甩胳膊去了,路過宣寧宮時,猶豫了一下,徑直出了宮。
和容盈心約在京城最繁華的得勝門,華燈初上,一路燈紅酒綠,夏熾陌隻身前來,容盈心已在醉仙樓等候她多時。
容盈心衣著豔麗,還是那副風情萬種的模樣,看到夏熾陌,連忙起身屈膝,施了個萬福。
夏熾陌道:“在外麵就無需多禮了。”
酒樓的老板識得景王,打著哈哈過來招待。
夏熾陌隨口點了幾樣招牌菜,又要了一壺豫毛峰,才問:“二小姐急著見本王,不知有何要事?”
容盈心掩口一笑:“盈心此番專門為答謝王爺而來。”
“哦?”夏熾陌挑眉,“謝本王什麽?”
容盈心道:“王爺果然守信,不過幾日,王爺答應盈心的事就已統統做到。”
夏熾陌淡淡道:“不過舉手之勞。”
容盈心又道:“盈心知道王爺什麽都不缺,所以隻能水酒一杯,以表謝意。”
夏熾陌不信容盈心把她約出來隻為說聲謝謝,飲完杯中酒後,道:“二小姐是不是有事想要本王幫忙,不若直言。”她正好有事請教容盈心,幫了容盈心,自然就好開口了。
容盈心又是嫣然一笑:“果然什麽都瞞不過王爺,盈心正想著怎麽厚顏一求呢,既然王爺問了,那盈心就照直說了,盈心早就想一睹京城的繁華,三年前雖來過京城,卻是來去匆匆,這趟一定好好遊覽一回,隻是盈心在京城除了家姐,連半個親人都沒有,家姐又不便出宮門,想來想去隻跟王爺還有些微末交情,所以才有了這個不情之請,就想讓王爺何時有空陪盈心一遊京城。”
夏熾陌暗討,容盈心想要找個人陪她遊玩,不過一句話的事,卻偏偏找上她,而她這些年無論出入什麽場合,身邊從未帶過一個女子,上次若不是為刺激宣瑾,她也絕不可能跟容盈心同騎一馬,讓人誤會,想起水輕靈的話,莫不是容盈心如此大費周章,真的是想借機親近她?
夏熾陌隻有在麵對宣瑾時,才會變得異常遲鈍,因為她從不把宣瑾當敵人,相反宣瑾還是她最在乎的人,難免感情用事不明是非,而在處理其他事情上,則精明的很,誰想在她跟前耍花樣,還真不容易,否則從戰場到朝堂,她哪能如此遊刃有餘。
夏熾陌眯了眯眼,直接拒絕道:“本王公務纏身,沒空陪二小姐。”要不是遇到宣琉璃這個麻煩事,她才沒空過來見容盈心。
原本今日約夏熾陌見麵,容盈心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夏熾陌竟同意了,讓她很是意外,讓夏熾陌陪她遊京城,不過是臨時起意,沒指望夏熾陌會答應,隻是夏熾陌拒絕得這麽幹脆,讓她臉上有些掛不住,訕訕笑了一下,以作掩飾。
夏熾陌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生硬,她還有事求人呢,又連忙補充道:“不過本王可以找個人陪你。”夏熾陌還真想到一個合適人選。
既然給了台階,容盈心如何不下,笑道:“那盈心就先謝過王爺了。”
酒菜早已上齊,敬了兩杯酒之後,夏熾陌也道出自己的來意。
容盈心這才明白夏熾陌為何答應跟她見麵,原來找她出主意來了,想了想問:“宣姑娘來宮裏隻是為看看太後娘娘,還是為其他事?”
夏熾陌一愣,這點她倒是沒想到,之前也沒聽宣瑾提起,猜測道:“應該隻是來看看太後吧。”
容盈心道:“若是如此,那王爺大可放心,宣姑娘小住幾日就會回去,就算宣姑娘在太後耳邊吹風,也不會對王爺有太大影響,怕隻怕宣姑娘此次前來,目的並不是這麽簡單。”
夏熾陌想不到其他,隻想到若是宣琉璃常住宣寧宮,那豈不是影響到她跟瑾兒的私會?那丫頭看上去可不好打發,而且還不能輕易得罪了,宣瑾偏心的很,對她和宣琉璃的態度簡直天淵之別,不用想都知道,宣瑾會幫誰。
“那你說本王該怎麽辦?”夏熾陌又沒主張了。
“王爺若是信得過盈心,宣姑娘的事就交給盈心來辦吧!”
宣瑾也不知夏熾陌跟太皇太後如何解釋她們之間的事,破天荒的第一次想見夏熾陌,偏偏夏熾陌聽了她的話沒過來,又不好讓人去喊,隻能在心裏生氣,不該來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勤快,該來的時候卻不來了,惱得連用膳都有些心不在焉。
宣琉璃說:“姑姑,我怕生,晚上我跟你睡吧。”
宣瑾隨口“嗯”了一聲,壓根就沒放在心上,等到就寢時,見宣琉璃留在她房裏不走,才想起還有這事,她已很久未跟人同塌而眠,頓時覺得有些不習慣,不過到底沒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