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七章 命運長河

當郭亦瑤最後一個踏進葫蘆型建築物的大門之後，陸壓立刻關閉了大門，並在大門上布置了數十道防禦和隔絕法陣——雖然他明知這些布置毫無意義，但是他還是這麽做了。

馬通冷眼旁觀著陸壓所做的一起，末了才冷笑道：“陸壓啊陸壓，現在我才明白為人作嫁是什麽意思。”

陸壓歎息道：“命運就像一條奔流不息的河流，而我就是被河流帶動著衝向終點的魚，我本以為自己已經強壯到可以跳出了河流看到不一樣的終點，並且改變自己前進的方向，可是最終卻還是要重新落入河流，因為我依然是魚，不是鳥，長時間離開河流的下場隻能是滅亡。”

馬通皺眉道：“那鴻鈞呢？他就是那隻飛翔在河流上空、以捕魚為生、觀魚為樂的鳥？”

陸壓搖頭笑道：“也許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可實際上，他也隻是一條比較強壯的魚、一條比我們躍出河流時間更長的魚罷了。”

馬通苦澀一笑：“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就算同樣是魚，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吧！”

陸壓的眼中閃過一道狂熱的光芒：“不，你不一樣，鴻鈞是一條自認為是鳥的魚，你卻是一隻自認為是魚的鳥！”

馬通聳了聳肩道：“這些天聽你扯淡已經聽夠了，別說這些沒用的，做給我看！”

說著，他轉向了眼中完全沒有半點人類感情的易傾城四女，用一種決絕的語氣說道：“如果她們不能恢複以往的樣子，就算我能夠躍出河流，也是一隻永遠沒有落腳之處、孤獨飛翔的鳥罷了。如果真是那樣，鴻鈞將是我成為鳥之後第一條被吃掉的魚，你，就是第二條！”

陸壓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也許當你成為一隻鳥之後，你的想法就不是這樣了呢？”

馬通冷笑道：“你試試看。”

陸壓微微一笑：“那我們開始吧。”

馬通正想說話。淩晚晴卻悄然地伸出手來拉住了他的手，低聲說道：“我想告訴你的是，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每時每刻都是那麽開心，就算我命中注定隻是一條被你吃掉的魚，我也絕不後悔！”

“我們也是！”方心語和金靈也齊聲說道。

看著她們眼中盈盈的波光和如海的深情，馬通的嗓子裏忽然像梗了一塊什麽東西似的，許多想說的話說不出來，最終隻說了一句：“我知道。”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馬通對陸壓說道：“開始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陸壓微笑道：“他可不會急，急的是我，隨我來吧。”

這是一間寬廣無比的大殿，看上去非常普通，然而大殿的上下兩方盡是無盡的虛空，陸壓、馬通和易傾城四女此時就站在虛空之上，在他們的麵前。正是千萬年來第一次聚集在一起的三大開天聖器。

盤古幡！

太極圖！

混沌鍾！

三大開天聖器齊集一堂，各自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又恢弘的氣息。這氣息互不相容卻又互相共鳴，衍生出一股股強烈的、幾能毀天滅地的能量波動，向四方席卷而去……

如果不是這個大殿的頂部盡是虛空的話，隻怕早就被摧枯拉朽地掀翻了……

虛空之中，無數似乎代表著天道奧義的金色符文忽明忽滅，在天幕上形成了一幅幅奧妙難明的圖案……

冥冥之中。似有一個渾厚無比的嗓音，正在緩緩吟唱著一首雄渾而又悲愴的歌謠……

陸壓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了極限，才勉強在這強大到不可思議的能量波動中得以立足，反而此時修為弱小的馬通卻一臉的如癡如醉，就好像這驚人的能量波動非但沒有給他任何壓力。反倒讓他非常舒服似的。

沒錯，馬通現在就是非常舒服，那一股股似能毀天滅地的能量波動對他來說，卻如同一汪冰涼舒適的清泉，將他整個人浸泡其中……

而易傾城四女卻依然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似乎壓根就感覺不到周圍的變化，唯一不同的是，捧在易傾城手心中的金色光球的光芒越來越盛！

忽然，馬通原本如癡如醉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痛苦，因為不知何時，那汪舒適無比的清泉化作了熾熱的、似能將他靈魂都熔化的烈火！

“啊啊啊啊啊！！！”馬通整個人都已被烈焰包圍，在他發出痛苦吼叫的時候，口中竟也噴出了透明的火焰！

冥冥中那緩緩吟唱的歌謠忽然加快了節奏，虛空中的金色符文幻滅的速度也隨之加快。

這時候陸壓再也抵抗不住四周無窮無盡的磅礴威壓，口吐鮮血地踉蹌著退出了大殿之外……

就在這時候，一直沉默著的易傾城四女忽然圍繞著馬通高速疾奔了起來，片刻之間她們的速度便達到了極致，遠遠看去，她們已經變成了馬通身周的一道耀眼的金色光環！

“破！”隨著易傾城的一聲春雷般的嬌斥，四女瞬間便停止了疾奔，完成了由極速到極靜之間的轉換。

下一刻，易傾城手中的金色光球忽然炸裂成了無數金色的光點，從四麵八方逸入了正在熊熊燃燒的馬通體內！

不到一秒的時間內，馬通身上的烈焰便被逼回了體內，唯獨他那隻右手，卻一直保持著熊熊燃燒的態勢。

這時候，易傾城四女那原本毫無感情的雙眼恢複了清明，郭亦瑤更是第一個忍不住開口叫道：“大叔？！”

一直緊閉雙眼的馬通緩緩睜開了眼睛，衝著郭亦瑤微笑著點了點頭。

然而郭亦瑤卻吃驚地退後了一步，因為她在馬通的雙眼中看到的竟是兩團高速旋轉的星雲！

“你們出去等我吧，接下來可能會傷到你們。”馬通的聲音渾厚而又深遠，就像在億萬裏之外傳來的一樣。

郭亦瑤正想說我不走，卻被易傾城和褚飛煙一左一右地“挾持”著走去了大殿，臨出門之時，易傾城回頭說了一句：“小子，別讓我們失望。”

褚飛煙也回了頭，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她那雙靈秀無比的雙眸中卻滿是化不開的深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