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離開後,夜如明臉色有些許冷漠地,對餘冬說道:“師兄,我名劍宗近年來招的人,難道都是這般品性嗎?”

餘冬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開口解釋起來,“師弟你經曆那麽多,對於這些人情世故想來,也是極為清楚了。現在許多大勢力、大家族擠破頭都想將自家後生,丟進入名劍宗修煉。有的更是動用了無數的關係,所以新人中會有些囂張跋扈,自視清高之輩的存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師兄,其他宗門怎樣我管不著。但名劍宗是我的家,我絕不允許濫竽充數之人存在,劍修修得就是一個心,你看下這些個人,對於同伴的生死漠不關心,甚至落井下石,日後還指望這些人出去揚我名劍宗之名不成?”

夜如明雖然沒動怒,但語氣極為冷冽,顯然對此事還是極為不滿。

餘冬聞言,笑了笑,“師弟你放話,那自然好辦。之前也不敢隨意去打擾你,畢竟你現在身份可不是任何人想見就可以見到的。”

夜如明出口趕人走,這些人背後的勢力即使再惱怒,也不敢說道什麽。

畢竟追根究底,還是自己送來的人品行不端,怪不得他人。

餘冬話語中的調侃之意,讓夜如明恢複了淡然的神色,其無奈地看了眼餘冬說道:“師兄還是這般喜歡開我玩笑,你們想見我直接來找我便是,誰敢阻攔你?”

餘冬大笑幾聲,拍了拍夜如明肩膀,再度開口:“但是啊師弟,師兄多嘴一句。你都能想到這一層,雲老怎麽會想不到呢?”

這句話讓夜如明一怔,心中不由嘀咕,“對啊,老師可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怎麽會擔心這些個弟子身後的勢力呢?”

一怔之後夜如明突然明悟了其中的緣由,隨後他看向正在嗤笑自己的餘冬,“老師故意的?”

餘冬收起了笑容,點了點頭,“正是。雖然名劍宗之前極為幹淨,但少了些許競爭。現在有了這群所謂的,大勢力“天驕”的加入,讓許多人更加勤奮地修煉。”

“可是這樣的話,許多人都會被這些人打壓,又該如何是好?”

麵對這個問題,餘冬反問道夜如明,“剛才那叫程藥之人,就是被打壓的對象,但最後寧檸卻收了其為徒。師弟覺得,像這樣的人待他成長之後,是否會更加將我名劍宗當做自己家,更加有歸屬感呢?”

“原來如此。”夜如明苦笑一聲,暗道自己的眼見的確不如自己老師雲無敵。

“到時候從名劍宗出去的或許會有些許敗壞我名劍宗名聲的人存在,但留下的絕對是對我名劍宗有極強歸屬感的人。”

餘冬說完後,神色變得傲然,仿佛這一切是他所想一般,極為不要臉。

夜如明看著餘冬這般模樣,微微搖頭,“馬上就要是宗主了,還這般模樣”

一提到此事,餘冬整個臉就拉了下去,仿佛當名劍宗宗主要了他一條命一般。

他開口說道:“也不知道倒了什麽黴,竟然讓我當下一任宗主。雲揚宗主這做得好好的,怎麽就退位讓賢了呢。”

說起雲揚,夜如明不由地歎息一聲。

即使到現在,夜如明也不敢去頻繁地見雲揚,生怕看到其會觸動自己心中的軟弱。現在的他,可沒有時間軟弱,必須要爭分奪秒地變強。

夜如明知道,現在的和平是短暫的,等待三清仙域位麵之靈蘇醒的那一天,神族大軍將再度降臨,到時候又是一場血雨風波。

隻是夜如明並不知曉,三清仙域位麵之靈具體的蘇醒時間。

他本打算問一問劍池裏的劍離、劍合兩位長老。

但那麽多年,兩位長老和名劍宗老祖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饒是夜如明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裏。

想到此,夜如明一陣頭疼。

他揉了揉頭,對著餘冬說道:“走,先去仗劍峰看看。”

對於程藥,夜如明還是有些許不放心,打算親自去看看。倒不是對於寧檸教人能力有所懷疑,而是對程藥的天賦。

夜如明乃是半仙,對於程藥自身的一個狀況看得比誰都通透,自然知曉其窮盡一生努力,頂天也隻能是開靈修士,是萬萬達不到寧檸收徒標準的。

夜如明與餘冬來到仗劍峰後,發現寧檸已經將程藥安置好。

寧檸除了給與其一些修煉需要的靈石與劍印之外,還給與程藥一道劍法,讓其在一年之內學會了再去找她。

站在空中的夜如明,看著下方木屋前像模像樣揮舞長劍的程藥,隻覺一陣頭疼。

餘冬見到此景開口說道:“此乃飄雪劍法,乃是地品神通。寧檸師妹的考核也是嚴格,竟然讓這小子一年之內習得才算過關。”

“算不得嚴格,能進入內門的本就要求天資聰慧。這程藥要是放在其他三流宗門,也能算得上天才二字,隻是放在名劍宗內,就顯得有些平凡了。”

餘冬聽到夜如明所言,讚同地點了點頭,“照這樣練下去,不要說一年,三年都不一定學得會,這如何通過”

不待餘冬說完,夜如明直徑走了下去,來到程藥練劍不遠處的大樹後,仔細打量起他來。

正在認真修煉的程藥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在他人的注視之下了。

程藥每揮舞一會會兒,就會再拿起劍訣端詳一會兒,手中不停地比劃著什麽,滿臉思索之色。

“這裏,不對啊我揮舞出來為何和書上所言完全不同,隻感遲鈍至極。”程藥一邊撓頭,一邊嘴中嘀咕。

夜如明輕笑一聲不再隱瞞自己身影,走了出去。

但是直到走到程藥身後,其都沒發現有人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最後還是夜如明輕咳一聲,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轉身對著夜如明行了一禮,“弟子程藥,見過長老。”

夜如明一聽,不由一樂,“你怎麽知道我是長老的?”

程藥皺眉,再次撓了撓頭,“您難道不是長老?也是,您那麽年輕想來是某位師兄吧,師兄有禮了。”

“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此話,夜如明忍不住做出一哭笑不得的表情。

一個剛剛入名劍宗內門的人,竟然叫堂堂夜君為師兄,說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嗤笑。

雖然夜如明的確出自名劍宗,但整個名劍宗除了寧檸等幾個老一輩的人,沒有人再敢當著夜如明麵稱呼其為師兄。

畢竟夜如明的威名與凶名並存,任何人都不敢在其麵前表現得這般隨意。

夜如明看著不知所措的程藥,開口道:“我的確算你的師兄,你這一聲沒有喊錯。”

“那就好,那就好”程藥鬆了一口氣,生怕自己又惹了什麽麻煩。

這前腳才進入仗劍峰,後腳就給自己師傅惹麻煩的話,指不定會被當場趕出師門。

夜如明點了點頭,看著程藥手中劍譜,輕聲問道:“飄雪劍法?”

“師兄慧眼,師弟正在修煉這飄渺劍法。隻是師弟愚鈍,琢磨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照著書上所寫,刻板地舞動長劍,實在是”說到這裏,程藥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於自己的悟性感到失望。

夜如明輕點下顎,出聲安慰,“飄雪劍法,本就不是那麽容易習得的,你無需操之過急。這樣,你揮舞幾劍給與我看看,說不定我能看出你劍中不足,也能指點你一二。”

聽到夜如明此話,程藥瞬間喜上眉梢。

他的住所極為偏僻,一是因為他有些許自卑不願和他人共處,二是程藥十分勤奮常常半夜舞劍,怕吵到了附近師兄妹們的休息。

他本以為如此偏遠的地方,遇不到什麽人,倒是沒想到陰差陽錯地遇上一位肯指點自己劍訣的師兄。

當下程藥知曉機會難得,於是乎不再猶豫,將自己所理解的飄雪劍法,緩慢地揮舞了一遍。

當然了,區區半日,自然不可能對此劍訣有什麽深刻理解的。

程藥所揮舞的劍法在夜如明看來,與孩童舞劍無異,但夜如明從頭到尾沒有吭過一聲,靜靜地等程藥將整套飄雪劍法舞完。

完畢之後,程藥有些許臉紅,想來饒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揮舞的哪是什麽劍法。

其中漏洞百出,威力更是無從談起了。

夜如明搖了搖頭,“劍招十分稚嫩,有許多不足之處。以你之天資,想要靠自己完全掌握這飄雪劍法,沒幾年是萬萬做不到的。”

聽到這裏,程藥瞳孔一收縮,臉上盡是失望之色。

是的,修煉看得還是天賦,程藥一直知曉自己天賦平平,本以為靠著自己努力或許有機會能在一年內完成師傅的任務。但現在看來,的確是他異想天開了。

看著情緒低落的程藥,夜如明再度開口道:“這也是為什麽我在這裏的原因,我會助你在一周之內,習得飄雪劍法。”

“一周!”程藥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將頭抬起來死死盯著夜如明。

“正是。”

夜如明答道一聲,從芥子戒中取出許多靈丹妙藥,一一放在程藥身前,並開口道:“這些是可以提高慧根的靈藥,你大可以放心食用,並無任何副作用。”

麵對眼前散發著濃烈靈氣的藥物,程藥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對於這些個靈藥的等級,他並不清楚,但作為名劍宗弟子的他雖然沒食用過地品的丹藥與靈草但也是看到過的。

然而那些個地品丹藥遠遠不如,此刻他眼前這些個丹藥靈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