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距離對於半神來說微不可計，除非有著超過赤服男子數倍的速度否則是萬萬躲不開的。
赤服男子拋開天賦不談，其修為在半神之中已經算是冠絕。在他們看來，一個沒落的三清仙域，怎麽可能出現這樣的人。
“哼。”
赤服男子自信冷哼一聲，一拳落下，臉龐之上浮現勝利的微笑。
然而當他看向夜如明，他臉上的笑凝固了……
因為他看見，麵對這奪命一拳，麵前的這位男子卻露出了嘲笑。
“太慢了……”
夜如明嘲諷聲響起，赤服男子皺眉想要說些什麽卻隻感這一刻仿佛時間停止了。
下一刻，夜如明腳踏雷霆，一臉淡然地將身體側開，輕描淡寫地躲開了赤服男子一拳。
而赤服男子隻能眼觀這一切的發生，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他雖眼睛跟得上，但是身體卻反應不過來！
赤服男子一臉驚恐地看向夜如明，眼神正巧與之雙目相接。
從夜如明的雙眸中，他看到了無數跳動的雷霆。
但相隔如此之遠，其眸中雷霆依然讓與之對視的赤服男子，感到了刺痛與發自內心的恐懼。
“雷霆法則？怎麽會？！！我僅僅是看了一眼，怎會感到恐懼？！”
僅僅是一瞥就讓他毛骨悚然，這赤服男子心中驚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神國之時，他作為一國最強天驕與不少上三宗麒麟才子有過一麵之緣，甚至同其中大多數人都交手過一二。
不論勝負，赤服男子從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過這種窒息的壓迫感！
要知道，當時的赤服男子不過剛入半神，領悟法則數量不過九千九百九十條。
在那等情況下他尚且沒感受過今日這等壓迫感，而如今實力增長無數的他卻在夜如明身上感覺到了，當真是難以置信！
隨著兩人身影緩緩交錯而過。
赤服男子不信邪地一咬牙，中途轉身向著側過身過去的夜如明，又是一拳。
夜如明看了眼赤服男子，微微搖頭將目光收回並未將其放在眼中。
隨後其身軀一沉，劃過一優雅的弧線再度躲避開來。
這一幕，讓赤服男子惱怒的同時又覺得羞愧難當。
之前二人大放厥詞，輕視此界之人。未曾想到下一秒，便被夜如明打臉。
在他全力爆發之下，竟然也夜如明衣袂都沒摸到，其速度在夜如明看來更如孩童一般，慢得可笑。
兩擊不中，赤服男子倒跳了出去，落在了灰袍青年身邊。
此時赤服男子滿臉忌憚，呼吸變得格外沉重，讓一旁的灰袍青年忍不住發問。
“怎麽了？為何如此驚慌地退了回來？！”
灰袍男子對剛才的一幕看得沒那麽仔細，隻能看到夜如明碰巧躲過了兩擊。對於這短短幾瞬之內發生了何事，他是完全不知曉的。
赤服男子看了他一眼，目光盯著原地不動的夜如明，沉聲道：“我的攻擊，完全被他看破了，他的速度在我之上……”
“速度在你之上？怎麽會！你掌握的乃是紅姬！你莫要開玩笑！”，灰袍青年臉色一變，覺得赤服男子在戲弄與他。紅姬，乃是神域中奇異之雷，雷鳴電閃之時仿佛三千煩惱絲從空垂下，又因該雷顏色通紅，固名，紅姬。
紅姬屬於雷霆法則的分支，是速度極快的法則之一。
赤服男子肅然，“我沒在開玩笑，對麵那人掌握的乃是雷霆法則！”
灰袍青年眼神一凝，看向夜如明，呢喃道：“怪不得他速度比你快，竟然是你上級法則。”
與此同時，天鳴也在給夜如明講解何為上級法則。
所謂上級法則很好理解，打個比方水便是冰的上級法則，火是熔岩的上級法則。
法則間除了本源法則，本不存在強弱之別，但上下級法則之間，壓製確實是存在的。
灰袍青年將目光收回，輕聲道：“就算那小子掌握的乃是雷霆法則，你又何必如此懼怕？你乃是修煉出九千九百九十七條法則之人在！”
“我說了，他比我快。”
赤服男子並未過多解釋，隻是再度說出這句話。
這話讓灰袍青年身軀一顫，轉頭看著夜如明的眼神之中，滿是駭然。
“他難道掌握了九千九百九十八條雷霆法則嗎……”
二人實力，放在外界已經是天花板的存在，畢竟神域雖大但能被稱之為上三國的神國少之又少。
而能在半神層次悟出九千九百九十八條法則之人，更是鳳毛菱角的存在，所以灰袍青年和赤服男子才會這般模樣。
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九千九百九十八條法則的含金量。
夜如明經過天鳴的科普了，笑著點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從那赤服之人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紅姬麽，真是有趣……”
說完夜如明看向灰袍青年，問他，“喂，你是什麽法則？”
灰袍青年聞言，並未回答，而是漠然將自身的法則散發了出來，綠幽幽的熒光在一片通紅花田中浮現，並伴隨陣陣令人作嘔的氣息。
“原來，那股風是你所為……”
夜如明輕哦一聲，終於知道剛才那股怪風是何人發出。
他一臉好奇地繼續問道：“你這法則倒是奇特，是何法則？”
法則數不盡，尤其是一些小眾的法則，大多數人一輩子也見不到。
麵對夜如明的提問，灰袍青年並未回答而是暗自與赤服男子傳音著，計劃如何將夜如明斬殺於此。
看到這一幕，夜如明微微搖頭，失望道：“既然你不願意說，那隻有我自己來看了。”
觸碰法則之時，法則之名會直接浮現在心中。法則之力便是天道之力，自然有其不同尋常的地方。
說著，夜如明腳下雷霆法則驟顯，在二人瞳孔一陣收縮之下，以流光之速向著二人衝去。
“小心！他來了！”
“你我一同出手！”
兩人咆哮著說完，如臨大敵般瞬間將自身法身施展了出來。
一人渾身銀光乍現之下，身後出現九道閃電，化為九道電龍虎嘯而來。
另一人身後則是出現一骷髏一般的巨大生物，那古怪生物手持的九頭骷髏手鏈爆發攝人之光，讓人不寒而栗。
“這二人法身倒是罕見……不過應該是極為靠後的法身，我並未見過。”夜如明看著二人施展的法身，將自己心中想法說了出來。
此話並沒有什麽不對，夜如明一路走來所遇見的法身無數，其對手大多數都是擁有前二十法身之人，何曾遇見過，過於靠後的法身？
但這句實話在二人聽來就有些許刺耳了。
二人被氣得吐血，並怒吼道：“無知！我二人，一人所修排名第七十八落雷法身，一人所修排名第七十亡命七殺身，豈能被你這般羞辱！任你實力再強！我不信你能擁有什麽了不得的法身！”
他們皆以自身所修法身排名為傲，要知道，這兩個法身排名能在眾多法身之中排進前一百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二人的家族更是將此法身作為鎮族之寶，並傳承了無數年之久。也正是因為有這等法身，他們的家族才能多年不朽，屹立不倒。
但此刻，他們心中引以為傲的東西竟被夜如明這般踐踏，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七十六？七十？”
麵對二人的進攻，夜如明紋絲不動，眉毛輕挑，自言道：“果然是排名靠後的法身，聽都沒聽說過…”
與此同時，九道銀色電龍與那巨大的骷髏已然已經來到了夜如明頭頂。
在二人怒吼聲中，兩人法則與法身之力融合，爆發出無盡光芒向著夜如明狠狠砸下並將拿手神法一同施展了出來。
“七殺咒！一咒！”
“雷姬！”
二人一出手便是全力，不給夜如明絲毫的喘息時間。
他們兩人深知麵對比自己強大的對手，隻有動用全部的力量不給其絲毫的喘息時間才有勝算的可能。
“嘭！嘭！嘭！”
“二咒！”
“三咒！”
“九龍嘯！”
“紅姬閃！”
……
兩人神通接踵而至，不給夜如明任何的還手機會地對著其所站位置，展開了激烈的進攻。
灰袍青年的七殺咒乃是其神國不二神法，七咒七殺。擁有困敵、咒敵、殺敵之功效，威力巨大，乃是讓無數人眼紅的將品神法。
而赤服男子施展神法，亦不凡，雖不是將品神法卻是男子根據自己法則與法身自創而來，在其手上可以爆發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威力。
“能行！”，兩人心中暗道。
他們能明顯感覺到，他們所有的進攻都打在了夜如明身上並未被其躲開。
兩人一頓猛攻後，臉上不由地流下絲絲汗水。
畢竟在一瞬間將所有看家本領施展而出，也是極為勞心費力的事情。
“呼呼呼呼……”
此時，二人手上的攻擊終於停了下來，氣喘籲籲地對視，說道：“這小子死定了！”
兩人並非弱者，任何一個身負九千九百九十八條之人也不敢隨意硬剛兩人的攻擊，更別說這如暴風雨般的轟炸了。
“臭小子，這般托大，當真是井底……”
“當真是井底之蛙，目空一切，對嗎？”
不待赤服男子說完，夜如明揶揄聲響起。
這聲音仿佛來自地獄君王的呢喃，讓二人毛骨悚然的同時，雙眼長大地看向了那下方煙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