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夜如明失聲一笑，“老師教育得是。”
說著他將血淵取出，同雲無敵一般用洗劍池的水，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著。
洗著洗著，夜如明的心終於平靜了下去，其劍心也在此刻完全地運轉起來。
“感受到了嗎？“，雲無敵的聲音響起。
夜如明點頭，“池水中的劍意絕非偶然形成，反倒是人故意為之。”
“對，想來是那位大能刻意留下的。”
夜如明看過去，“既然是故意留下，說明其希望有人能看破這劍意。難道，這劍意中蘊含著什麽？“
雲無敵道：“或許吧。”
說完他不再多言而是將雙眼閉上，一遍一遍安靜地洗著劍。
夜如明也將心徹底沉了下去，同樣閉目感知著其中的劍意。
然無論怎樣去感受，他總覺得差了點什麽。
他隻覺有什麽東西劃過，但他抓不住。
一天一夜過去，夜如明感覺一縷極為親切的劍意落在了他的身上。
下一刻其心中突然響起一聲劍吟，仿佛有道劍光從他眼中劃過。
“這是洗劍池中那一道的劍意……”
夜如明內心呢喃，屏息凝神傾聽那一道劍吟。
越是認真，劍聲越是靠近，到了最後那一道劍吟仿佛在夜如明耳邊響起。
感覺到此，夜如明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在外人看來，其隻是靜靜坐在洗劍池旁，然仔細看去其眼中充斥著無數的劍光。
顯然，夜如明進入了頓悟，看見了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在其眼中，眼前的湖不再是湖而是一柄劍！
“這劍……好熟悉。”，夜如明虛眼，輕聲說道一句。
看著那從未見過卻異常熟悉的劍，夜如明止不住想伸手去撫摸。
可就在其伸手之際，一道聲音憑空響起，“哦？數十萬年後竟然還有人能從本君洗劍池中頓悟，而且是二人同時悟出，有趣有趣……”
夜如明四周張望，卻隻能發現一模糊的人影。
“前輩。”，夜如明拱手。那人“看”向夜如明，詫異道：“又是這小子……”
“什麽？”，夜如明一皺眉，沒聽清其所言。
“沒什麽，小子你當真是走運，竟然得貴人相助讓你悟透了本君這劍意。”
“得人相助？”，夜如明一愣，瞬間恍然。
他小孩般地笑了起來，心道：“那親切的劍意，原來是老師麽……”
想罷，夜如明指著身邊的劍問道：“前輩，這就是你口中的劍意嗎？“
“笨。”
那人罵道夜如明，“這是你的，可不是我的。”
夜如明一愣，不明所以，“我，我的？”
“朽木不可雕也……”，那人似乎被夜如明無語到，丟下這句話，消失了……
神秘人走後，夜如明撓撓腦袋，“這些大能脾氣怎麽都是這般？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不管了。”，夜如明說道一句，仔細打量起那一道劍起來。
可沒曾想到，這越是觀察，夜如明越是心驚。
因為他發現，眼前這劍所散發的氣息同他的劍氣如出一轍。
“難道，這個真的是屬於我的？”
夜如明暗道一聲，不再遲疑，將手放了上去。
劍與人相碰，夜如明雙眸驟然通明，其眼中的劍光極速閃爍之下暗淡了下去。
隨之而然的，那個劍也消失了……
與此同時，在洗劍池旁的他睜開了雙目。
夜如明有些呆滯地看向自己的雙手，喃喃道：“這感覺……”
“很神奇對嗎？”
雲無敵聲音響起，讓夜如明看了過去。
雲無敵道：“仿佛劍在手中，手中卻又沒劍。這感覺似鏡花水月，無跡可尋，但又的確在眼前。”
夜如明頷首，“老師說的是，就是這種感覺。”
“嗬。”
雲無敵輕笑，恭祝道：“恭喜你如明，你劍心已經邁向了下一個階段。”
“下一個階段？”
夜如明皺眉，下一刻雙眸睜大並說道：“老師的意思是！我已經突破了萬劍歸宗！”
“是的。”，雲無敵欣慰一笑，“如今的你，可不能再叫劍聖了，而是真正的，劍仙！”
兩字落下，夜如明臉龐上的震驚與茫然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喜。
本在洗劍池中與魚嬉戲的雲中此刻也飛了過來，說道：“恭喜哥哥，進入合一境。”
雲無敵為夜如明解釋道：“人即是劍，劍即是人，心之所動，一笑一顰皆是劍，這便是超越萬劍歸宗劍心的合一境！”
合一境劍心，在外界任何領悟這一劍心的，無不是名揚四海之人。許多仙主、神主都未曾領悟出這合一境劍心來，更別提那些個仙神境，天神真仙境的認了……
無數人為追求此劍心而不得，這久而久之，關於這合一境劍心，便有人總結出了三不得真言。
非癡醉於劍者不可得；非劍心通明者不可得；非天神者不可得。
前兩個一是關乎心性，一是在於天賦。
這第三個則是修為，倒不是說必須要天神境才能開始參悟這合一境，而是因為在那麽多悟出合一境劍仙當中，從未有過在天神境前成功參悟的先例。
說著，夜如明對著雲無敵一拜，“多謝老師成全！”
他深知，依靠自己可能是沒法在此刻做到合一的，在關鍵時刻還是因為其老師出手，他才能一舉悟出。
雲無敵揉了揉其頭，“你我師徒，無需說這些。”
夜如明咧嘴一笑，“悟出此劍心，我對於無根雨把握又多上幾分！”
“甚好，無根雨的確是不可多得、可遇不可求的寶物。如有一絲希望，也一定要將之得到。”
“學生知曉，但就是不知道這所謂的無根雨究竟有幾多。”
“如此稀世之寶，想來並不會有太多。”
聽罷，夜如明苦惱地揉揉頭，“是啊……僧多粥少，難免又是一場大戰。我隻願，無根雨出現的地方不要在人口聚集的地方才好。”
驟然夜如明可以施展袖裏乾坤將所有人帶進自己寰宇，但也要有充足的時間才可。
“既來之則安之，無需多惱。”
聞言，夜如明一拜，“謹遵老師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