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剩下最後一個盒子了。”蘇秦的目光輕輕一移,移到最後的一個盒子之上。

這個盒子普華無實,黝黑的木身,更是像很久遠的東西,最奇異的是,蘇秦總覺得很像當初裝著“寂滅浮生經”的那個盒子。

不由的讓人心想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

蘇秦輕輕的將木盒打開。

“什麽,空的?”

盒子裏什麽都沒有,竟是空無一物。

“難道說,這盒子裏麵裝的是這個?”蘇秦的目光撇到了那張普通的紙張之上,這張紙張很是奇妙,竟然能隔開他的神識。

蘇秦手一抓,那張輕飄飄的紙張就這麽漂浮到他的手中。

輕輕展開,這張白中泛黃的紙張裏麵空無一物,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

“這到底是為什麽?”蘇秦雙眉一皺,有些微微疑惑。

“莫非...”蘇秦微微沉吟:“神識也無法透入,難不成需要什麽特別的方法才能打開?我用真元試試。”

蘇秦運轉真元,一道銀色的光華從他的手中透散出來,進入那張紙張之中。

驟然,紙張大放白色光芒。

空無一物的紙張之上竟如同有無數線條聳動,像是一條條水銀不斷的流過,紙張之上竟勾畫出了各種圖案,栩栩如生。

裏麵有河流,有隧道,而且最有趣的是,這張地圖上的圖案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不斷的變幻一次,比如河流移開,石壁移開,道路驟然一變,簡直是詭異莫測。

地圖的最中央則有一處異常的存在,上麵有各色的光華流轉,似有什麽埋藏在那裏,整體看來,這張地圖仿佛像是一座洞府。

而這份地圖的外麵則是一片紅光,上麵寫著四個大字:天都血獄。

“這裏是天都血獄?竟然會有人將這種洞府建在那種地方!”蘇秦臉上出現訝異之色。

《天地浩瀚》秘藏之中記載了:天都血獄,那裏是一個異常邪氣的地方,似乎天生就凝聚天地之間的血煞之氣,不知從多少年前,就形成了一跳血色的河流,裏麵常年有各種妖魔邪物盤旋,除卻少數修煉邪法的修士願意進去外,簡直是無人問津。

天都血獄之中血煞之氣衝天,妖魔邪物更是凶狠無比,一有生人進去,便一擁而上,血肉筋骨吞噬的幹幹淨淨,倒是不少修士的禁地。

“想必這地圖之中應該是指明了某種寶物,看那慕容殘如此心急,必定是什麽了不得東西,若有機會,我便去探一探也無妨,隻不過現在我體內的真元凝實,形成了瓶頸,離打開天地之橋還有很長的路,正好在這裏修煉天河劍典一擊天河劍光遁,到時候去探那血獄,也有幾分自保之力!”

蘇秦心中暗自斟酌道。

此刻,蘇秦雖然有太陰之力和寂滅劍罡作為神通法門,確實威力無比,但卻是蠻力,正好得到天河劍典和天河劍光遁這兩門法門,自然要好好修煉。

隨後,蘇秦便小心翼翼的將地圖裝入黑盒子之中,至於其他的盒子,一揮手,劈裏啪啦全部撕成了粉碎,反正對蘇秦也無用了。

“現在就開始修煉吧。”蘇秦將“天河劍典”拿了出來,一頁一頁的翻看起來,揣摩其中奧妙,領悟其中的精髓。

黃泉尺與尋常長劍並無區別,而且更加的鋒利,更有不斷進化之神效,用尺代劍,也是一樣。

這天河劍典講究的是苦練,十年一劍,百年一劍,劍心通靈,任他萬法通天,一劍可破。

天河劍典的起手勢隻有八招。

分別是:點,撇,劃,勾,挑,刺,劈,擋,掛。

九招之中互相衍生成為三十六招,一直到三百六五招,最後如漫天星鬥一般,劍氣縱橫,更是化劍成河,連綿不絕。

再到後,將這漫天星鬥般的招數一一收回,成為三百六五招,再成為三十六招,最後合成一招。

到時候,就如那青蓮修士一般,一人一劍,一劍可破萬法,一劍可破乾坤!

“天河劍典講究苦練,不能妄自貪功,我便一點一點的打根基。”蘇秦一手舉起黃泉尺,按照天河劍典上的運劍之法,一次一次的練了起來。

絲毫沒有妄圖貪進之功,仿佛一個稚童般,憑借著一顆堅心,一點一滴的積累。

厚積薄發,乃是天地之道,萬物之本!

同時,距紫陽城足有數千裏之外的血煞宗。

血煞宗位於**陰山,終年有血煞之氣籠罩,更有諸多邪物滋生,乃是魔道大派赤魔穀的屬門之一,數百年來,以赤魔穀為尊,一舉一動都與赤魔穀榮辱皆休。

此刻,天空漆黑一片,那被血煞之氣籠罩的**陰山之中有諸多行宮道觀紅光衝天,一片邪氣衝天之勢。

道觀各處都有童子四處奔走,這些童子都是血煞宗多年來收集有天資的少年,傳以秘法修煉,成者收為弟子,失敗者,自然作為爐鼎幫助內門弟子修煉。

**陰山最頂端的宮殿之中。

三位身穿血袍的修士各坐一旁,正中間則坐著一個全身血痕的青年,此刻,這個青年全身發紫,甚至結出了冰霜,吐出的血都帶著手指大小的冰塊,痛苦之極。

三位血袍修士閉目凝神,頭頂之上射出滾滾的紅光,一道赤紅色的橋梁似乎連同了血煞之氣,滾滾紅光不斷圍繞著青年,將青年映襯的一片通紅。

宮殿的最頂端有一個大座,上麵盤坐著一個枯瘦的中年人,同樣閉目凝神,頭頂天靈之上射出無數道紅光,滾滾如雲,仿佛天地都被震撼了一般,紅光之中似有一個盤坐的血色元神,麵目猙獰,攝人心魂。

“帶上來。”那血色元神突然睜開眼睛,射出一道令人驚悚的紅光,仿佛驚雷的聲音轟鳴著在整個**陰山流動。

呼吸之間,便有幾個修士用手抓著著四五個一臉驚悚,還帶著淚痕的七八歲稚童,一進大殿,便嗚哇,嗚哇的哭了起來。

“掌教,人已帶到。”幾名修士行了一禮,將四五個七八歲稚童一丟,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開始吧。”坐在椅子上的枯瘦中年修士頭上紅光衝天,又是一道驚雷般的聲音。

“嗚哇,嗚哇,不要殺我。”

“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媽媽,救命啊...”

稚童苦的更淒慘了,淚珠兒掛在臉上,連聲音都哭的有些嘶啞。

“以我血精,化為熔爐,陰陽顛倒,法道移魂,祭!”那枯瘦中年修士對稚童的哭喊聲,充耳未聞,絲毫不在意,略帶嘶啞的聲音似在誦念什麽咒法。

隨後,便咬破指尖,一道血光射了出來,再一散開,分別射在四五個稚童的頭頂之上。

這一舉動,更是讓稚童哭喊聲更加大了起來,嗚哇嗚哇的,驚恐異常。

“祭!”

三名血袍修士一同大喊了起來,一道道的血光匯聚在中間的青年身上,頓時,青年的身上射出一道道的血色光華與四五個稚童的頭頂連接了起來,像是一道道的橋梁。

大座上的枯瘦修士的虛空彈指。

啪啦!

仿佛憑空起了血色電光,劈裏啪啦的亂響,將青年和稚童的身軀連接起來,電光一觸碰到稚童的頭頂,稚童白白胖胖的身軀便迅速幹癟了下來。

一道道血光匯聚到青年的身體之上,隨後,青年身上又一團團紫色的光華又順著那電光進入稚童的身軀之中。

青年皮膚上的紫色和血痕開始漸漸的消逝,最後精氣飽滿,珠圓玉潤,竟恢複了元氣。

“呼。”青年緩緩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竟是一雙血色的眸子。

幾名稚童的身軀開始迅速的凍僵,身上長出了血痕,甚至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就死了個通透。

“我的乾坤袋在哪裏?快,給我!”青年突然怒吼了起來,聲音滾滾衝上雲霄,這青年赫然是慕容殘。

“少主!”包括大座上的枯瘦修士,一同行禮。

“少主,若你想要,一個乾坤袋而已。”枯瘦修士眯著眼,笑著說道,全身紅光一散。

“狗屁,一定被蘇秦那雜碎拿去了,你們懂什麽,那裏麵的東西如果被其他宗門知道了,怕是要卷起驚天駭浪,恐怕會再一次讓修士界完全大亂!天地沸騰!十大宗門全部都要被卷進去!你們說重要不重要!”

慕容殘怒吼著,一臉猙獰。

“這麽嚴重?”在場的修士互相對望了一眼,每人的眼中都有驚駭之色。

慕容殘是誰?

赤魔穀的首席大弟子,更是赤魔穀太長老的嫡孫,與身居來的身份簡直淩駕眾人之上,他所說的話,豈有不真之由?

修士之間雖然腥風血雨從未停息,但各大宗門除卻小小的摩擦,近千年來,卻異常奇怪的沒有發生過什麽大戰,就連正魔兩道,十大宗門之間也似乎保持著一種莫名的距離,甚至有幾個門派隱遁了起來。

而少主竟然說有東西會引起修士界完全大亂,那恐怕就代表著十大宗門,正魔兩道展開大戰,到時候,天下億萬蒼生,百萬修士,無論是域外散修,還是十方魔頭,甚至千山萬歲之中的群妖,沒有一個能不被卷起來!

那就意味著!

腥風血雨,天地變色!世間浩劫!

到底是何種東西竟然能達到這種境地!

那東西,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