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休息,路小風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了很多。
原本這具身體就沒很什麽問題。
隻是高燒不退導致,原主的靈魂受損。
而他穿越了過來,接受了原本殘存的信息。
“不如出去看看吧。”
看著依偎在懷裏的小媳婦兒,他很是感慨。
上一世,還沒有交過女朋友的他,如今去有了一個關心著他的媳婦兒。
這一夜,他想了又想。
自己畢竟是個五好青年,可不能對未成年下手,可是這女孩本就是他的媳婦兒。
在他的糾結中,困意襲來,最後什麽也沒做。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取暖,度過了一夜。
“嫣兒,起來了,我得出去看看。”
小姑涼,聽見聲音,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承哥兒,你的身體還沒好透,還是多休息,我去給你熬點米粥喝。”
小姑涼,起了身,穿戴起來,準備去做早飯。
“沒什麽,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今天已經好多了,隻有多出去接觸一下新鮮空氣,才會更快的好起來。”
確實,房間裏,已經被打掃過了,但還是隱隱散發出一股味道。
路小風想著自己前世,沒有完成的仕途之路,不禁感傷起來。
為了考試,他準備了那麽多。
而這一世的原身,寧承安也是,在父母的期盼下,讀者私塾。
可是因為啟蒙的太晚,加上為人比較內向。
成績總是不理想。
“既然我繼承了你的這個身體,我就代你完成踏上仕途的願望吧。”路小風暗暗想著,寧承安的靈魂此時也好像接受到了他的這個想法,徹底的放開了抵抗。
這具身體也更好的與路小風的靈魂融合起來。
吃過早飯。
“嫣兒,我出去看看,也透透氣,順便看看學堂什麽時候開學。”
“好”
寧嫣,擰不過路小風,看他已經能安穩的行走了,也就安心做起了事。
如今,沒有了公公婆婆的支持,隻有靠她刺繡來補貼家用了。
幸好,她習慣性的把刺繡的針線放在高處,倒是沒受到水災的影響。
出了門,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路小風才又一次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雖然,昨晚嫣兒身體的溫度給他帶來了的感受很真實,但他始終覺得自己可能是做了一個夢。
看著沐浴下來的眼光。
路小風開始往熟悉的學堂走去。
此時的街道上,一片淒慘景象。
一些人正在為死去的至親,舉辦喪事,而另一些,無力支撐下去的人,隻能在身體上蓋了一層白布,小聲地抽泣著。
不知道我的父母現在如何。
路過街市的時候,這裏也不複往日的喧鬧,幾家菜攤零零散散的擺著,甚至可以看到不少,頭插稻草,賣身葬父的女孩。
“若不是有嫣兒,我也會不知道怎麽活下去吧。”
自己還沒考上功名,沒有任何收入,如今父母已經不知所蹤,想到這些,他又感慨起來,前世的他,上學時候,父母沒有缺過他的吃穿,在家待考的時候,也是。
如今,又能依靠誰呢,靠他那個未成年的小媳婦兒麽,或者這個世界的人,可以這樣想,但是他不是,他可是社會主義接班人,五好青年,他不能容許自己成為這樣的人。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些賣身葬父的女孩。
前世,他也曾見過一些這樣的人,隻是大多都是為了博取同情,利用他人,讓自己牟利的騙子。
如今可是看見真的了。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如今的清江縣城,人人自危,哪裏還有人會願意做好事。
想著從衣服中,取出幾塊銅板,遞給了其中一位女孩。
這女孩倒是和他的嫣兒有幾分相似,讓他不覺得生起了幾分同情心。
“姑涼,我的父母也因為這場水災,不知所蹤,我如今還不知道去哪裏尋到他們,這裏有幾塊銅板,先去換點吃的,把肚子填飽吧。”
看著女孩似乎已經餓了幾頓,臉上也泛出一絲焦黃。
“公子,行行好,施舍我幾百文,讓我把父親安葬了吧。”
路小風看著,她在旁邊立的牌子上寫的字,三百文,賣身葬父。
確實,按照寧承安的記憶,一場喪禮,怎麽也得花上萬錢,就是最簡單的,也得花上幾千文。
而三百文,隻夠買來一口棺材,將屍體下葬都需要自己來辦。
“我哪裏來的錢。”
路小風摸了摸自己全身上下,還真在布衣的內側,摸到了一處硬包,裏麵正是用針線縫好的應急的碎銀。
這正是寧承安之前為了遇見喜歡的書,而準備的一些錢。
“我他媽的還真有點錢”
說著拿出一塊最小的碎銀。
“你看這些夠麽。”
他拿出的碎銀遞給了小姑涼
“謝謝公子,這些已經夠了,不知道公子家住何處,等我安葬了父親,就前去報恩。”
“我就住在北大門的一間宅子裏,不過你還是快快安葬你的父親吧,我的日子過得也不好。”
路小風知道,自己的父母作為漁民,是比一般農民是要富裕些的,所以才有錢在鎮子上,買了一間小房子,隻是如今,除了這間房子,其他的也真的什麽都沒剩下了。
“敢問公子貴姓?”
“我,姓寧,我不需要你來報恩,這錢也隻夠買個棺材的,你快去安葬他吧。”
路小風也看了其他賣身葬父的,無一不是幾千文,大概是為了,多多少少辦一個體麵的儀式吧。
他也覺得這姑涼,沒必要為了幾百文給他回報些什麽。
這小姑涼,看上去也就七八歲,大概是沒人想要家裏多一個沒有收入還得管飯的人吧,所以幾百文也沒人要。
他搖了搖頭,想到這個世界,人命還真是不值錢啊。
離開了街市,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的路,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就是自己之前上課的鬆竹齋,這裏的老師是一位老童生,雖然學曆不高,連秀才都不是,但勝在學費便宜。
鬆竹齋倒是因為,地勢較高沒有受到水災,不過這幾日,縣城裏,基本都受了災,所以倒是沒有開課。
“何先生,教館裏何時開學?”
“過幾日吧,館裏二十位學生,有十多位都向我請了假,這段時間就先停一停,承安你家的情況怎麽樣。”
“我的父母至今還不知道下落,先生您知道的,他們都是漁民,趕上這種災難,哎...”
何先生本想說,寧承安的父母,很大可能是回不來了,但還是安慰道。
“既然沒有看到屍體,就還有活著的可能,承安你不要想多了...”
隻是這話,他說的自己都感到沒有底氣。
“先生這些我都知道,我主要是想問,這幾日不上學的話,學費能免了一些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