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是不是餡餅

張紫眸一直在抱怨自己的經曆坎坷,從踏入修真界的第一刻起,就不停地受傷受傷再受傷,即使修士自我修複能力強悍,也經不住如此頻繁的刺激。但張紫眸聽到了鍾子期的來意,卻覺得一個驚喜從天而降。

再次看到鍾子期身上穿上左清門的衣服,張紫眸已經見怪不怪了。鍾子期也沒覺得什麽不妥,這些年他逐漸喜歡上了這個有趣的遊戲。進入不同的門派,換上一副陌生的容顏,在修得該門派的功法或者偷盜了該派的重寶之後,逃之夭夭。雖然驕傲如他不會用“偷盜”這樣的貶義詞,而是換成了“借用”這個說法,但本質不改不是麽。

“張道友還差不少身份銘牌呢吧?”鍾子期偶然間聽說去處理靈礦事務的女修,還未得到一塊身份銘牌就隕落的消息,略微一想,就聯係道張紫眸身上。他進入左清門的靈礦駐地也是臨時起意,想著張紫眸“正直得有些執拗”的性子,忽然間有了個想法,就到了張紫眸的帳篷。對於曾經混跡於多個門派的鍾子期,這些手段還不是小意思麽。

張紫眸自然是知道他的性子直來直去,也沒有怪罪他的突兀,看著鍾子期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突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你可真是絕情啊,我這腳還沒好呢。”她故意伸了伸腿,在愈合的時候就沒有綁著繃帶了,是以尚未愈合的傷口略有些猙獰地暴露在空氣中。

“已經消除了熒虛影人的影響,不會有事。”鍾子期直白地道,“我有個辦法讓道友獲得腰牌。。”他冷冰冰的態度,讓張紫眸自覺剛剛的動作有些輕慢,撫平了身上的衣襟道:“鍾道友有什麽辦法不成?”態度也正經起來。

不知為何,張紫眸覺得鍾子期身上突然散發出一種愉悅的氣息。“三天以後,靈礦以北的山後。希望道友露個麵。”張紫眸一頭霧水,也不著急詢問,她又想著展示一下自己在茶道上麵的技藝了,有條不紊地取出一套茶具,映襯著水流微弱的聲音道:“難不成我去露個麵,道友就白送我幾塊腰牌不成?”

“鎮一宗有個女修,十分煩人,你把她解決了,腰牌自然是你的。”鍾子期冷冷地道,似乎覺得自己說得不甚詳細。隻得細細道來:“她身份不低,身後必然跟著五六個修士,到時候。我和你一起解決他們,身份銘牌都歸你如何?”

張紫眸沉吟起來。身份不低,背後的靠山必然大,但是就左清門來說,功勞自然也不小。而且有鍾子期這個另類的天才相助,成功的幾率必然不小。不過鍾子期和這個女修有深仇大恨不成,為何出手就要人性命呢?這筆生意究竟做得值不值呢?

鍾子期見張紫眸不回答,以為她是覺得條件不夠動人,“他們身上的儲物空間,都歸道友。”一來他這些年降低存在感成了習慣。不太善於與人打交道,而來以他的身價,也看不上那些東西。

張紫眸眨了眨眼。對鍾子期的讓步也有些意外。“好。”她一向是別人敬我一尺,我還別人一丈的處事方法,既然鍾子期這麽大方,那自己也不好太拿喬。隻是希望那位需要對付的女修身份剛好合適,能抵消她餘下的那十幾塊身份銘牌。

鍾子期聽到張紫眸的肯定回答。鬆了口氣,“午時二刻。恭候道友大駕。”他見完成了任務,半句話沒有多說就走了。張紫眸見他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架勢,隻得苦笑一聲,“真是沒有品位。”她輕啜著剛剛衝泡完成的茶水,像是饜足的貓咪一般眯著眼睛,舒服地歎了一聲。什麽地下擂台,她還不稀罕上呢!

接下來的幾天,丁明真本來想給張紫眸找幾個任務,卻都讓張紫眸自己推掉了,隻是專心準備三天後的戰鬥。看著靈礦駐地越來越忙碌的身影們,她也感覺到了時間的緊迫,如果自己再在這個多是非的地方待下去,遇到的很有可能是混戰。

張紫眸到了和鍾子期約定的地方,卻沒有看到人影,她撇了撇嘴,直接隱藏起了行跡。說得不明不白的,隻讓人猜測,還真是典型的鍾子期風格,多說幾句話又不會死,他卻惜字如金。

等了大約一刻鍾,就看到鍾子期的身影從一條凹凸不平的小路上走來,身旁還跟著一個紅衣女子,至於再後麵,這陣容可是夠強大的了。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四個築基初期的修士,就是那個紅衣女子的護衛了麽?自己可要好好看看這樣的天之驕女是個什麽樣子。

張紫眸看著鍾子期身形僵硬地與那紅衣女子互動,不厚道地笑了起來,還是克製著沒有出聲,對方實力人數都占優勢,但張紫眸卻莫名地相信鍾子期,那個在頭一次見麵就偷襲成功一位築基初期修士的高挑身影。真是不靠譜的相信。她在暗中觀察著,自己現在要重新考慮一下鍾子期的提議了。

紅衣女子轉向鍾子期方向的臉終於戀戀不舍地看向了前方,張紫眸不可思議地吸了口氣,這個真是——孽緣啊!鎮一宗的王卉,不就是當年害得自己被鎮一宗追捕的罪魁禍首麽?

世間的事,巧合果真是多。如果沒有王卉這個嬌蠻的大小姐,自己也不會迫於壓力狼狽逃竄,更加不會得到修士遺府的藏圖珠,繼而也不會認識鍾子期。而看著此刻與鍾子期並肩而行的王卉,張紫眸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就是命運啊。命運告訴我,你要死在我和鍾子期手上。張紫眸在這一刻卻不想退卻了,尤其是看到鍾子期出其不意地重傷了唯一的一位築基後期修士之後。張紫眸緊隨其後,用太極兩儀環的陰環洞穿了那個修士的太陽穴。連續兩次偷襲,那位修士終於不用再忍受修道之苦了。

對方反應也不慢,剩下的四個修士連忙把王卉圍起來,警惕地看著突然間出現的張紫眸,對鍾子期更是怒目而視。“小子,乖乖束手就擒。”其中一個領頭人道,王卉卻在不可置信之後迅速冷靜下來,她雖然嬌蠻,卻不傻,想到自己最近惦念的男修要殺掉自己,氣憤地大叫:“好好!你拒絕我是不是因為身後的這個女人!”想她遇到的心動男修,一聽到她的來頭哪個不是好言好語地哄著自己。就是這個鍾子期,對誰都冷冰冰的,枉自己還認為那是別具一格的魅力。

張紫眸輕笑兩聲,看鍾子期沒有放兩句話就像是一條猛獸一般挑起了戰局,隻得奉陪到底。她和鍾子期一個將近築基後期,一個已經築基後期,對付五個築基中期的修士,風險也不大。尤其是鍾子期有些手段,自己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角色。想來鍾子期招呼自己過來,就是為了先解決那個與他同為築基後期的修士?

鍾子期現在的腦中卻隻有戰鬥了。一把巨劍舞得虎虎生風,他走得不是剛猛霸道的路子,巨劍在空中舞出奇特的軌跡,一不注意就能吸引人的心神。張紫眸也不甘示弱,一個人對上了兩個。

眼前的這一幕,讓王卉冷靜下來。她聲音尖細,原本美麗的臉上,隻有蠻橫和霸道,她猙獰地笑了一聲,從脖子上解下一條金色的項鏈,項鏈做得十分精致,任誰看起來都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罷了。而鍾子期卻大聲提醒張紫眸道:“小心!不要被困住。”他自己不知道施展了什麽身法,整個人被隱藏在一片氤氳的霧氣中,再也看不到身形,而和他對上的兩個修士,隻感到一陣風從身旁吹過,神智也有些不清了。其中一個更是在鍾子期這詭異的手段中失掉了性命。

張紫眸不得不重視起來,她已經能隱約感受到那條項鏈上發出的威脅了。又是一件高階法寶,比她手上的太極兩儀環還要高一籌。她不再戀戰,直接向後退去,與她對戰的兩個修士見勢欺身向前,釋放出他們威力最大的招式。

那項鏈由無數細小的圓環首尾相接,在王卉的催動下脫離開來,一個個圓環就像是無數暗器,直接打到張紫眸的身上,張紫眸施展出漓水繞指柔來,仍舊不小心被幾個圓環打中,吐出口血來。見勢不妙,她急忙召喚出太極兩儀環中的陽環,而那項鏈則又自動分成了兩半首尾相連起來,一半將張紫眸圍起來,和陽環摩擦著,發出刺啦刺啦的刺耳聲音,另一半則是衝著鍾子期而去。

“你敢!”王卉光顧著收拾張紫眸,卻對自己的防禦不太上心。鍾子期這種見縫插針的人,卻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又取出一柄薄如蟬翼的飛劍,瞬間取了王卉的性命,而失去控製的項鏈頓時喪失了光彩。張紫眸雙目通紅地看著剩下的三個築基初期的修士,“乖乖的,別想跑。”

ps:

王卉這個女人,還記得嗎?都忘了吧……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