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看到那休攻擊在那名中年人時使用的竟然是徐家的秘傳武技後,徐清凡不心中由的大吃一驚,卻再也顧不得回“融天帳”中打坐修養,而是滯立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那休與那名中年人的戰鬥。
“龍蛇三擊”、“鶴飛衝天”、“狂風卷葉”……隻見那休手中長劍所攻出的每一招都是當年徐家的秘傳劍法,其中有一多半的劍法即使是當年的徐清凡也沒有資格修習。看著那休騰閃挪移的身形,徐清凡一時間腦中一片混亂。
這個那休,難道會跟已經毀滅了二十七年的徐家寨有什麽關係?或者他曾經見過當初和徐清凡一起逃走的徐家族人,然後自那些族人處學得了徐家寨的秘技?
突然,徐清凡腦中靈光一閃,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麽一直會對這座蠻寨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因為這座蠻寨的布局竟然跟二十七年前徐家寨的布局一模一樣,隻是比徐家寨要大上百倍而已。徐清凡因為已經有二十七年沒有見過徐家寨了,而且這座蠻寨要比之前的徐家寨大上無數倍,之前徐清凡隻是看到蠻寨的一角,所以一直隻是有種熟悉感,直到現在才猛然反應過來。
“難道,這個那休真的會跟徐家寨有關係?”徐清凡緊緊的盯著那休與那中年人交戰的情景,心中暗暗想到。
而走在前麵的呂子清此時也發現了徐清凡的異常。看到徐清凡沒有跟他們一起回“融天帳”處打坐修養,而隻是緊緊盯著那休與那中年人之間的戰鬥,於是走到徐清凡的身邊,關切的說道:“徐師兄,苦修穀的諸位前輩已到,看樣子這裏大局已定,我們還是趕快去‘融天帳’處修養為好。尤其是徐師兄你的傷勢已經不容再拖了。”
聽到呂子清的話,徐清凡卻沒有轉頭,依然是緊緊的盯著戰場處,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呂師兄你們還是先去吧,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聽到徐清凡這麽說,呂子清疑惑的看了徐清凡一眼,卻發現徐清凡的神色滿是疑惑和沉重,雖然心中好奇,卻也不好再問,隻是安頓了一聲“注意安全”,就和尚年堯一起回“融天帳”中修養去了。
而此時,那休與那中年人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雖然對於那休能輕易的躲開自己的“南明離火”讓那中年人吃了一驚,但神色卻毫不慌亂。看到那休手揮黑色長劍向著自己攻來後,那名中年人猛地向後退去,同時身周再次噴出大量的“南明離火”,化作片片青色火蓮擋在他的麵前。每當那休的黑色長劍就要刺中這中年人的時侯,就會有一片火蓮突然出現擋在中年人身前。隻是那休的黑色長劍威力極大,這些火蓮雖然都是“南明離火”所化,但卻依然會被那休的黑色長劍劈成兩半。
不過這些青色火蓮就仿佛無窮無盡一般,不斷的自那中年人身上化出阻擋著那休手中的長劍,而且每片火蓮被那休劈斷之後就會發生強烈的爆炸,爆炸時更會散發出大量的南明離火,不僅燒掉了那休身周不少的護體黑霧,而且也大大延緩了那休追擊的身形。
與此同時,天空中那七名苦修穀的修士也依然在聯手使用雷法不斷的向那休轟落以幫助那中年人脫離那休的追擊,兩麵夾擊之下那休在一時間顯得有些狼狽不堪,身周原本濃烈的黑霧在“南明離火”和雷法的不斷焚燒轟擊下也漸漸的變得稀薄起來。隻是那休卻依然不棄不舍的追擊著那中年人,一心想要奪回自己的魔珠,不時因為身形收阻而發出震天的怒吼聲。
那休知道,突然出現了如此之多的高階修仙者,自己隻有在體內的魔氣消耗完之前搶回魔珠,才會有抗爭之力。那樣即使不敵,自己也可以從容逃脫。到時等自己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完全掌握了魔珠的力量後,再回來報仇也不遲。但如果自己奪不回魔珠的話,那在自己體內的魔氣消耗完之時,也就是自己喪命之刻。
至於他手下那些在密集火雨中苦苦哀號翻滾的魔兵,那休卻沒有絲毫擔憂和傷心,對他來說,隻要自己能保持力量,手下隨時隨地都可以找到。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休心中也越來越焦急。眼前這名中年人雖然其貌不揚,但實力卻實屬驚人,那休在拚盡全力下竟然也無法傷到他絲毫。雖然這裏麵也有那休沒有魔珠之後實力大損和天上不斷的雷法劈落讓他要分心防守的原因,但這名中年人的實力之強也可見一斑。那休甚至覺得,這中年人的實力比之前他所遇到的玄修還要勝上三分。
其實那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乘著現在自己實力未損先行逃跑,隻是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力量全部都是魔珠賜給他的,如果沒有魔珠隨時的補給,那他現在的實力就如坐吃山空般用一分少一分,而已經習慣擁有強大實力的他如何能忍受將來自己回歸為凡人?
於是就在這種遲疑猶豫中,那休體內的魔氣在不斷的消耗著,無論是中年人的“南明離火”還是天上不斷劈落的雷法,都在快速的消耗著他體內的魔氣。在最後當那休終於發現不妙想要逃離時,卻絕望的發現,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在眾多結丹期修仙者的包圍下逃脫已經很難了,於是隻能更加瘋狂的進攻那名奪走魔珠的中年人。
與此同時,正在與那休交戰的那名中年人心中也一片驚訝,驚訝的卻並不是那休體內那滔天的魔氣,對於這一點他之前就早有預料。他吃驚的是那休竟然劍法如此高超,每每都可以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向他刺來,一劍快過一劍。身法更是詭捷,往往一閃一扭間就在他眼中失去了蹤影,然後再從另一個角度向他攻來,兩者相配合,威力更是大的驚人,也讓他愈加的狼狽不堪。如果不是這中年人所修煉的“離火落蓮陣”威力甚強,防守穩固,恐怕早就已經被那休那所傷了。
終於,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休身上的魔氣越來越弱,甚至已經無法有效的阻擋天上不斷劈落的雷法。每次雷法的劈落都會讓那休身形明顯的一頓,嘴角更是溢出了大量的鮮血,頭上的黃金頭箍不知在何時已經脫落,開始變得披頭散發。再配合上那休那雙隱隱透紅的眼睛,神態更顯猙獰。
看到那休現在的情景,中年人知道時機已到,立刻仰天長嘯了一聲,聲音浩**,響徹天際。隨著中年人的嘯聲的落下,一道尤為龐大的閃電從天而降,比之前那休所遇到的任何一道閃電都要強烈耀眼,在這道閃電下整個南荒都變得亮若明晝。
看到這道閃電向自己劈來,那休臉色大變,也跟著長嘯一聲,體內殘餘的魔氣勃然而發,化作一片黑雲懸浮在他的頭上。隨著閃電的劈落,黑色魔雲開始震**不已,但這道閃電最終還是沒有對那休造成任何傷害。
而就在這時,中年人身周的那些火蓮突然聚集在一起,快速的聚合成一條栩栩如生身形龐大的火龍,咆哮一聲就向著那休衝去。
此時,那休正在全力阻擋著從天上劈落的雷電,看到向自己疾衝而來的火龍,雖然有心躲避阻擋,體內卻再也沒有一絲餘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火龍衝到自己身上。
轉瞬間,火龍就化成一片青色的火海將那休吞噬。火海中,那休開始不斷的發出淒厲絕望的哀號聲,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休的哀號聲也變得越來越微弱,最終再也沒有了一絲聲音。
此時,在苦修穀的幾名修士聯手施展火雲術之下,原本蠻寨中那無數的魔兵和變異妖獸已經全部被燒死,滿地的烈火也被苦修穀的修士驅散。昏暗的南荒中,仿佛隻剩下青色火海這唯一的光源,卻襯托著南荒的夜空更加昏沉。
這時,天空中突然出現了近百名修士,均是麻衣赤腳,靈氣隱晦。或腳踏雲霞,或腳踏祥雲,或者虛空而立,顯然都是從苦修穀趕來的援兵。這些修士每人都至少擁有靈寂期的修為,苦修穀的實力可見一斑。
而此時,苦修穀的修士卻均沒有說話,都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片青色火海。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片南明離火所化的火海終於慢慢的平息,南荒也終於恢複了原本的昏暗和平靜。
雖然天地昏沉,但場上眾人卻均是功力高超之輩,沒有了南明離火的阻擋之後都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眼前的情景。
隻見原本火海的位置上,一名中年人靜靜的躺在地上,正是那休。但讓人奇怪的是,那休此時身上竟然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隻是身形比起之前來要矮小了許多,隻有常人的身高,臉上原本那濃重的火焰圖案也變得淺淡而近乎不可見。
這時,離那休最近的那名中年人慢慢走近到那休身邊,低頭看了看已經恢複了常人形態的那休,微微歎息一聲,抬頭問道:“各位道友,現在諸事已畢,魔珠已經被暫時封印,魔兵和變異妖獸也已經全部被殺死。眼前這名魔珠之主又該如何處置?”
聲音雖然低緩,但卻極為飄遠,仿若能傳遍整個天際。
聽到中年人的話,天空中平靜了許久,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此人雖然是因為心神被魔珠所控製,但在南荒製造了滔天的殺孽是真。”
“而且此人雖然體內的魔氣已經消耗一空,但心性卻的確已經被魔珠所改變,留下恐成後患。”另一個聲音也接著響起。
“玄真等三位道友也的確毀自他手。”又有一個沙啞的聲音接著響起。
聽到天空中苦修穀修士的話,中年人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玄仙明白了。”
說著,這名叫玄仙的苦修穀修士手指尖突然泛起一道青色的火焰,衝著那休的頭部輕輕點去。
“玄仙尊者,請先手下留情!!”這時,徐清凡已經走近,看到那休恢複常人後的麵貌後先是身體猛地一顫,然後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