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城繼續著往日的喧囂,富甲一方的唐府千金的婚宴更使得富饒的小城超過以往的熱鬧,位於小城中的唐府上下,更是一片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因為唐府大小姐唐素素要舉辦婚禮,一身盛裝出席的唐盞一個接一個的迎接著前來祝賀的達官顯貴,從出入的賓客以及準備的厚禮上就可看出唐盞在這個世界的的地位,江野城因為唐府千金的喜事而陷入了喜氣之中,此時位於閨房中的唐素素和母親在談論著什麽,母親親手為女兒梳理著頭發,即便是已經過了風華的上官紅與女兒相比也是不相上下,這兩個眼眸如水的女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於那清麗麵龐上墜著的一對眸子上。

唐素素的雙眸如幕水霧,那兩點黑瞳好象是浸潤在荷花池塘中的荷花一樣,惹人憐愛,而上官紅的眸子柔弱中卻透射著讓人不得不生出敬畏之心的感覺,渾身上下都因為那一對眸子中偶爾綻放的神光而增添了一種讓人心折的韻味,那是一種久經考驗之後才能夠具有的堅定雙瞳,從此也不難看出,當年的上官紅在修真界上也絕對是風口浪尖上的人物,雖然事過境遷已有數年之久,但誰也不會懷疑上官世家的實力。

有著西門劍,上官標之稱的兩大世家是在最近幾十年才崛起的,兩大世家的觸角遍及了國家中各個領域上的產業,絕世中的大大小小的事物因為兩大世家的存在而隱隱分成了兩派,西門家族隱隱控製著武當、娥眉、崆峒、五行上人等幾大主流門派,而上官家族則控製著丐幫、錢幫等一些細枝末節卻是成員眾多的門派,兩大絕世巨鱷幾年以來明爭暗鬥日趨激烈,這種爭鬥漸漸的從修真界中衍變到了宮廷之間,位居後宮寵妃之首的上官瑤池籠絡了一票官場大員,與當朝相國西門傲手下的一幹大臣分庭抗禮,而沉溺於聲色犬馬的皇帝對此則是不聞不問,朝中兩派相爭多年,卻也沒有爭出個什麽結果來。

熱鬧的江野城中,城裏的居民紛紛對著一大隊錦衣衛包圍著的八人大轎行指指點點,穿著華麗的武士個個英武異常,眉宇間蘊涵著的是精幹的神色,有神的雙瞳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好象周圍的人有稍微的響動那緊握住刀柄的手就會前探而出,紋刻著花紋的刀鞘被陽光反射的有些刺眼,猙獰的龍頭盤曲而上,為這些本就威武異常的武士更增添上了一種威懾。

目送著轎子緩緩前行的形形色色的人中鄙視者有之、羨慕者有之、漠視者亦有之,從人們的反映中不難看出,朝廷在民間的形象並不是很好,因為擇官製度所致,造成了各地方官員的良莠不齊,而搜刮民脂民膏更成了他們最為關心的一個問題,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情況,畢竟錢、權這些東西已經汙染了太多的東西,即便是紛亂的修真界中也早已經被滲透進了這樣的思想。

正在招待著來賓的唐盞笑意昂然的和一邊的一個富態老者聊著什麽,從門外擠進來一個小廝樣的青年走到了唐盞的跟前,低低的耳語了句什麽,唐盞微微一愣,臉色陰鬱了一下,而後向著旁邊的老人微微欠了一下身道:“嗬嗬,耆老,您請自便,在下失陪一下。”

老者和煦的一笑,微翹起的胡子讓人感到特別的親切,低沉而有力的聲音響起:“唐兄不必客氣,你自去迎接便是!”

這位老者的穿著與今天喜慶的氛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遠遠坐在庭院間欄杆上的全機小

魔頭自打老者進來的之後眼神便沒有離開過他,望著老者坐下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呆望著那裏,隨即眉頭一肅道:“出來吧!”

連日來的平靜讓歐陽蘭蘭的小孩心性顯露無疑,這樣的情況讓幾個出生入死的人都有些不能接受,畢竟在之前的亡命路途上,歐陽蘭蘭那鎮定機智與空穀幽蘭樣的氣質就好象是渾然天成一樣,此時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卻又沒有絲毫的做作,好象這樣的性格本就應該出現在她的身上一樣,讓人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反感。

歐陽蘭蘭吐著舌頭向著全機小魔頭做了個鬼臉,身後一臉無奈的王全向著全機小魔頭聳了聳間,全機小魔頭會意的笑了笑,轉頭望向了聚集著各色人物的院子中忙碌著招呼客人的段塵風,一身紅衣的段塵風此時完全是一個新郎官的模樣,很難想象,這幾個臉上洋溢著平靜笑容的人就是前段時間搞得修真界腥風血雨殺罰不斷的主角。

說來也怪,自從血魔門與絕情宮主鬧出了那一次事之後,修真界就陷入了莫名的平靜之中,各個門派對於這幾個力量微薄的人沒有任何的行動,修真界陷入了一種異樣的靜態之中,或許絕命崖上的一戰讓修真界膽寒了,而此時的幾個人在修真界中可以說漸漸的被人遺忘了,可是當人們再次想起這幾個人的時候,這幾個人卻都成了修真界之上少有的絕頂高手之一了,這其中的曲折暫且不表。

圍繞著十六名錦衣衛的轎子在唐府門前落了轎,其中一名錦衣衛走到門口道:“七王爺駕到。”

唐盞隨著之前的小廝匆匆的走了出來,卻隻行到門口便停下了,遙遙的一抱拳笑道:“唐某不知七王爺到來,有失遠迎啊!”

轎內傳出一冷哼聲,隨即轎子被輕輕壓下,轎簾被一隻手撩起,走下一頭戴紫官一身紫袍的中年男子,男子棱角分明的麵龐上那有神的雙瞳不怒自威,然而那眼神的底部卻藏匿著少許的陰曆,唐盞的笑容依舊很燦爛,可是那眼底之間卻隱藏著一絲不屑,十幾名錦衣衛簇擁在紫袍男子的左右,十幾個錦衣衛好象如臨大敵一樣,緊張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雖然這樣的情況出現在一個王爺身上再正常不過,可是來參加主人家的婚禮也這樣的表現的話即便是唐盞這個笑臉迎人的商人也有些掛不住臉麵。

幾縷紅標破空而至迅疾的沒入了幾個錦衣衛的胸膛之中,一身紅衣的上官紅翻身而落,在丈夫的身旁淺笑著,道:“七王爺的保鏢也不過如此啊。”

七王爺陰曆的麵龐上閃過一絲怨氣,剛想發做卻又被上官紅搶道:“王爺不要動怒,小女子也是為了王爺好,如果王爺身邊的人都是這樣的話,要是真的遇到什麽危險就不好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此女子身為上官家族的人,七王爺也不好發作,隻得兀自氣的麵上的胡子輕輕翹起,冷哼了一聲徑自走進了唐府,可是氣勢卻也不再像之前那麽的囂張狂傲了,步入唐家庭院的七王爺盛氣淩人的走到了主位桌前坐下,絲毫不理周圍大大小小的官員,而作為新郎的段塵風自也不會冷落了他,徑自上前,還未及身邊七王爺便冷哼一聲先自不冷不熱的說道:“想必這位就是今天的新郎官吧!”

連日來跟隨著全機小魔頭等人出生入死的段塵風此時也是一身傲骨,不過麵對這明顯帶著輕蔑眼神的王爺平淡的道:“多謝王爺前

來參加我的婚禮,您請自便!”

說罷連抱拳也省了,徑自和一旁的小廝走向了其他的桌位,七王爺見對方不理自己,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大袖一揮,坐下兀自生起了悶氣,不過沒過多久,七王爺輕抿了一口香茶,輕縷了一下自己的胡子,招呼過了旁邊站立著的錦衣衛低低的耳語了幾句,隨即陰曆的瞥了眼重又走進庭院的唐家夫婦,愜意的哼起了小調。

這一切都落入了一直在角落裏呆著的全機小魔頭等人的眼中,幾個人相視一笑知道這一天的婚禮想必不會太平,畢竟幾日前掀起修真界腥風血雨的幾人心裏都清楚,朝廷中人對於修真界風暴的不管不問一定有他們的理由,自己等人在朝廷中一定已經被某些有心人納入了心裏,而作為商界巨鱷的唐府在某些官員的眼中更是眼紅的對象,而現在就有一個理由鏟除的眼中釘,兩個一直橫亙在心頭的刺有了交集,有心人定會借此機會將兩者消滅已絕後患。

然而全機小魔頭的心中卻有些異樣,畢竟撕破臉皮後自己等人無所顧及可以繼續浪跡修真界,可是對於家大業大的唐府來說就來得麻煩了一些,不常在修真界走動的幾個人對於唐素素的母親的身份一無所知,如果他們要是知道那位豐韻尤存的上官紅便是當朝寵妃上官瑤池的家人的話,全機小魔頭這份顧及或許會少一點,不過要不是這小小的插曲也不會引出後來的一係列變故了。

正當幾個人商量著事情的時候,賓客聚齊的庭院中唐盞宣布了宴會的開始,形形色色的賓客紛紛落坐於席間,而全機小魔頭等人也都落坐了下來,觀察著席位的全機小魔頭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幾個明顯不是官場中人的商界大員和幾個絕世中的泰山北鬥級的人物坐在了一起,而這其中包括了武當、佛宗、崆峒、五行上人等幾門派的老一輩人物,這讓一直在修真界上被追殺的葉無霜來說大大的出乎了意料,這些久不出世的老人依舊神采熠熠,即便是修真界風暴也沒能請動幾位老人,在今天卻是齊聚一堂,明白這幾個人所代表的意義的葉無霜來說心裏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她神色複雜的審視著主人位子上端坐的唐盞,想看出什麽不一樣的她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一旁的全機小魔頭覺察到無霜的變化輕輕的拍了拍無霜道:“怎麽了?”

失神中的無霜被全機小魔頭這一拍回過了神來,別有深意的看了富態的唐盞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全機小魔頭以為無霜又想起了已經故去的姐姐,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坐回了位子上,隨著頭戴蓋頭的唐素素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婚宴的氣氛達到了**,段塵風與唐素素攜手走到大堂中恭恭敬敬的完成了三拜,在一片喜慶氣氛中唐素素被送回了新房,而段塵風和一臉笑容的唐盞流動於一眾賓客之間,推杯換盞之間,有些喝高的唐盞沒有注意到街道上不同尋常的喧嘩,敞開著的唐府大門中湧進了一群官兵,手持利器便衝了進來,這一情況讓眾位大員都紛紛停止了交談注視著闖進來的不素之客,唐盞此時的醉意還多少存留著,一旁的段塵風輕扶了下他隨即上前道:“在下段塵風,不知道各位來此何意。”

對方攤開了手中的卷紙好象在人群中搜尋著什麽,一個小捕快似的的男子眼神一閃,狠聲道:“就是這幾個人速速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