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姐敬你一壇……”

劉歡突然拿起了酒壇,遙敬淩千道,淩千道沒有端起酒壇,而是平靜的說道:“下手是不是太狠了點?”

“你看看他那色迷迷的樣子,這樣的男人姐見多了,一看見女人直接想著上床,不知道糟蹋過多少女人,姐是為民除害!”劉歡說完,直接仰起脖子喝起了酒。

淩千道搖搖頭,倒了一碗酒,一口而幹,說道:“那先前的兩個凡人呢?”

“我說,你是不是有問題啊?還是沒腦子啊?你不想想,他主子都是這德行,他們能好哪去?怎麽著?你也除魔衛道?姐接著……”劉歡眼睛一瞪,翻眼看了淩千道一眼,毫不在乎的甩甩頭,別有一種女人的味道。

淩千道無聲而笑,淡淡說道:“我從不信除魔衛道這些借口,而且這幾人的確死有餘辜,隻是歡歡妹子你應該淑女些,把我都嚇著了!”

“歡歡也是你叫的,叫姐!”劉歡白了淩千道一眼,怒道。

“叫哥,爺妹妹都沒有過,還姐姐,小心我代表正道滅了你!”淩千道平靜的說道,聲音不帶一絲火氣,卻是寸步不讓,顯得信心強大。

“剛剛哪個人還對姐說,從不找除魔衛道的借口,立刻就出爾反爾,男人就是沒一個好東西!”劉歡狠狠地將碗摔在桌子上,砰的一聲竟然沒摔碎,端起酒壇,又是一頓牛飲,放下酒壇,眼中開始迷醉。

淩千道沒有再說話,拿了一塊肉脯在嘴裏嚼著。

突然,神識裏“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那扭頭望向窗外的劉歡,此時正在默默的流淚,晶瑩的淚水從那張天使麵容上無聲地滑落,仿佛在撫摸著她嬌嫩的臉。

一直滑落到頜下,才依依不舍的摔落,在衣服上摔成幾塊。

本來想調侃幾句的淩千道,突然感覺說不出話來,淡淡的心酸無聲而起,心中輕歎,端起了酒碗,一飲而盡。

獨自又飲了一碗酒,淩千道忍不住說道:“哎,我吧,最看不得女人哭,不過有時候,想哭就放聲哭,無聲哭最傷人,大不了,爺把身上三個月沒換的襪子拿給你擦眼淚!”

劉歡沒有說話,眼神望向窗外。

“好吧,如果你覺得襪子不夠,那我把半年沒換過的**拿給你擦眼淚!”淩千道使出了殺手鐧。

劉歡猛地一回頭,一雙鳳眼中淚水隱現,麵色平靜,淡淡說道:“好啊,你現在當我的麵脫下來,我就擦!”

“那……那你擦完可要給我洗!”淩千道猛被噎了一下,牛人啊,這女人太牛叉了。

“自己洗!”

“好吧……我自己洗!”淩千道端起酒碗,抿了一口,說道:“我回頭洗的時候,把眼淚捧出來,老人家說,女人的一滴眼淚,就是一顆珍珠,回頭我串成一串珍珠項鏈,給你戴上可好?”

“說話算數,你記住了!”劉歡直接說道。

淩千道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搖搖頭,說道:“那你要不要我借個肩膀給你哭?”

“不用!我已經哭不出來了!”劉歡說道,望著眼前的酒壇

,倒了一碗,她突然發現,她想醉的時候,竟然怎麽都醉不了。

兩人頓時陷入沉默,各自喝著各自的酒,下麵的掌櫃和小二根本不敢上來,河口鎮本來就是個沒有王法的地方,他們很清楚,對於這些神仙中人,王法屁都不是。

誰都不願意上來說句話,萬一哪位爺不高興,小命就沒了。

空氣都詭異起來,最好的一層樓,就兩個人,一男一女,一人一張桌子,地上躺著三具幹屍,還分成了六塊,而這一男一女似乎壓根不在乎,依舊大口喝著酒。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碗又一碗,二十壇酒竟然去了一大半,足足過了二個小時,淩千道淡淡說道:“咳,我說劉歡,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如果想喝酒,是不是換個地方?”

“為什麽?”

“你把人家小的殺了,人家大人肯定要報仇,你難道還不嫌麻煩?”

“姐我今天不爽,酒喝的過癮,但是還想殺殺人,我就在等他們!”

淩千道苦笑一聲,心中思慮著,他是不是該離開,按理說,他應該離開,她又不是他什麽人呢,萍水相逢,而且這女人邪氣的很。

喝完碗中酒,淩千道苦笑一聲,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挪不開腳,邁不出步。

就在心裏掙紮猶豫的時候,一聲怒喝從外麵傳來:“是誰殺了我兒子,給我出來!”

淩千道暗道,果然來了,坐著沒動,靜靜地喝酒,劉歡看了淩千道一眼,說道:“謝謝你的酒!”

一個縱身,衝了出去,直接從窗口衝了出去,淩千道早已用神識掃過,外麵來了十幾號人,最低都是築基初期的,還有一個築基中期和三名築基後期的老者。

“就是你殺了我兒子?這裏太小,你可敢跟我到鎮外!”當先的那名築基中期的中年人,怒聲說道。

“哼,給老娘帶路!”劉歡冷冷說道。

感覺到眾人走出鎮外,淩千道掏出玉葫蘆,打開瓶塞,對著身邊的酒壇一拍,一道道酒箭衝入葫蘆中,他這才走下樓,喊道:“小二,結賬!”

“這……這位……位爺……小店……小店……”小二嚇的都有些結結巴巴了,豪客見過不少,但是一出手讓人變成幹屍,他還真的沒見過。

“行了,這裏是點金子,算是賠償你們的,還有,拿著這個,把你們的酒裏香都裝進去。”淩千道將玉葫蘆遞給了小二,十來錠金子落在櫃台上。

“快……快去……給……爺裝酒!”掌櫃的雙腿顫抖的如同篩子,催促道。

“唉唉唉,是,可是,爺,這能裝的下嗎?”小二咬了咬牙,有些擔心的說道,才說完就後悔,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子。

“可以的,去吧!”淩千道笑著說道,心中卻暗歎:“凡人和修真界,雖然生活在一個地方,但是的確是兩個世界的人。”

等到小二回來,淩千道接過玉葫蘆,也不放入儲物袋裏,就這麽拿著,轉身緩緩走出了酒樓,似緩極快,幾步就消失不見,獨留掌櫃和小二兩人苦著臉,長處了一口氣,坐在了地上。

淩千道循著留在劉歡身上的印記,很快找到了她。

在河口鎮不遠處的一處山穀中,此時她正在被三名老者圍攻,三名築基後期的老者,以一敵三,絲毫不落下風,淩千道心中暗讚,禁不住想知道對方到底是魔道六門哪一門的弟子,竟然如此厲害。

場中四人分成兩方,劉歡放出三件法器,都是上階法器,一柄黑色的法劍,一件如同彎月般的怪刀,一件如同錐子般的法器,身前還一方薄紗將她層層包裹,甚至看不見她的體型。

三名老者分別放出一柄法劍,在虛空中鬥法,卻絲毫不與劉歡的法器硬碰,而是包裹著靈力,幻化劍芒,道道劍芒似能開天辟地,如同九天雷霆,向劉歡頭頂灑下。

劉歡明顯絲毫無懼,黑色法劍黑色光芒如同九幽之光,還發出了陣陣詭異的呼嘯聲,聲音聽起來相當刺耳,不少觀戰的柳家築基初期的弟子都在不住的後退,稍微晚一點,都露出痛苦神色。

彎月般的怪刀帶起圓月般的寒芒,半空中驚現一個個圓月的殘影,帶著殺意的圓月,淩千道心中暗讚,這一手和坤月宗的明月訣到是有幾分相像。

最恐怖的是那錐子型法器,攻擊最是淩厲,又如同鬼魅般忽隱忽現,每次對方的法劍都要連續爆發幾次來抵擋。

看著劉歡打的旗鼓相當,淩千道也不急,拿起玉葫蘆緩緩喝酒,他一到柳家的人和李歡都發現了他,但是此時戰況激烈,所有人都直接無視他。

四人你來我往,戰的不可開交,三名老者突然相互對望一眼,頓時怒喝,三柄法劍猛然爆發出更強的光芒,將劉歡的三件法器牢牢糾纏住。

隻見三名老者猛地一揚手,三件如同梭子的法器衝了出來,在虛空中光芒一閃,速度快到極致,襲向劉歡,劉歡輕哼一聲,身前黑色薄紗型防護法器滾動了起來,猶如層層烏雲。

三件梭子法器,分成三個方向,頓時和薄紗法器糾葛在一起,一時間僵持住了。

突然,淩千道眉頭微微一皺,連忙放出神識,一蓬黑光無聲無息的衝向了劉歡,淩千道扭頭一看,一直站著未動的築基中期的柳家家主突然出手,帶起陣陣腥風,一件歹毒的法器,而且還是上階法器。

“卑鄙!”

淩千道一生怒喝,火焱劍閃電出手,數聲細微的脆響之後。淩千道有些遺憾,還是有數根衝進了那薄紗之中,而且硬生生穿過了薄紗。

劉歡自然之道,連忙捏動法決,用靈力阻擋,這一阻擋,頓時讓外麵的幾件法器失去了應有的威力,梭子型法器帶著渾厚的靈力猛擊過來。

劉歡悶哼一聲,一口鮮血湧到了喉嚨裏,又生生的咽下,上臂隨即一涼,一股酸麻感順著傷處往四周延伸。

“砰砰砰……”

淩千道心中冒火,瞬間放出六柄法劍,將三名築基後期的六件法器擋了下來,人卻衝向了劉歡,伸手抓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一手攬腰,一手握住了她受傷的手。

“柔弱無骨!好滑、好涼!”

第一次牽起劉歡的手,淩千道唯一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