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華初露
“讓他們一起上!”孔焯的話雖然輕巧,但是卻瞞不過眾人那經過修煉後,聰慧的耳目。
一聽這話,眾人俱以一種奇異的目光看向孔焯。
而原本和他站在一排的弟子中以常越的修為高強,自然是一眼看出了孔焯的實力,先天紫氣的第二層,要同時戰三十餘名弟子,還是有些勉強了些,難道他有什麽出奇製勝的法寶不成?
而其他的八位,表情卻是差不多的,便是連林玉風也不信孔焯能夠以一對三十,要知道,這三十幾人中大部他都是認識的,一對五六尚可,要是一對三十的話,自己是必敗無疑,這孔焯的先天紫氣的修為還沒有自己深了,怎麽可能會有勝算,難道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不成?
其餘諸人皆是這個想法,那周雪一臉焦急之色,站在那裏直跺腳,狠狠的瞪著孔焯,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又不敢如何阻止,隻能在那裏幹著急。
“你確定,你要以一對三十?!”那主持長老盯著孔焯,一字一句的道,“現在後悔,卻還來的及!”
“現在後悔已經來了及了!”孔焯笑著道,笑容中不帶一絲的煙火氣,卻讓這長老心中產生了些許的寒意。
“好吧,既如此,我不便多說了!”他抬起頭,掃視了那一群羅孚弟子一眼,然後按著貼子上的順序喊起了名字,並示意他們出列。
三十餘人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卻也不敢不聽,全都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然後,古怪的一幕發生了。
按常理來講,挑戰者與被挑戰者都出來了,那麽,場中應該被清空,比試也將正式的開始,可是現在,由於挑戰的人太多了,往哪裏一站,這些挑戰者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應該由誰先出手了,總不能亂哄哄的一湧而上吧,且不說這樣做的實在是太難看,人群之間沒有默契的話,反而發揮不出自己應有的實力,因此,這些挑戰者全都站在了那裏不動,場麵開始變得尷尬了起來。
孔焯笑了笑,他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這群烏合之眾恐怕也不會想到自己會要以一敵三十吧,慢慢的,他掣出腰間的長劍。
“諸位師弟,哦,對了,還有諸位師兄,蒙各位抬愛,實在是慚愧啊,不過現在,都已經上來了,那也沒辦法了,你們人多,該怎麽打,是不是也擬個章程出來啊,是幾個幾個上呢,還是一起上呢?嗯?”
“請師兄賜教!”眾弟子中的一人自人群中閃了出來,“內門弟子鄔春龍願與師兄公平一戰!”說著,也不待別的挑戰才反應過來,手中的劍華亂舞,便向孔焯衝了過來。
“劍上的造詣不錯啊!”孔焯笑了起來,這鄔春龍的劍法倒是有著幾分火候,純以劍術而論,若是換了一個月前的自己,卻也能與自己纏上數十個回合,隻是現在,嘿嘿!
孔焯滿麵溫和的笑意,手中的長劍劍鋒不露,反而收到了身後,在那鄔春龍的劍快要與臨近自己的時候,身子向旁邊一飄,那速度,那角度,那時機的拿捏把握,便是在主席上的那些前輩劍仙也是一驚。
鄔春龍一劍刺空。
好知不妙,身形疾退,隻是,已經遲了一瞬。
他感到拿劍的手背一麻,五指一鬆,手中的劍再也把握不住,咣當一聲落了地上,眼角餘光所及之處,孔焯的拿劍的手握著劍柄,正扣在他的手背之上。
“師兄,承讓了!”孔焯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時,鄔春龍方才回過神來,迎接他的,正是剛才那一如既往的孔焯的溫和笑容。
“春龍慚愧!”
鄔春龍滿臉通紅,一招即敗,便是這鄔春龍的麵皮再厚,也沒有臉麵再留在這校場之上了,連劍也沒拿,隻是說了這四個字,便離開了。
孔焯還是那一臉笑意,掃了在一旁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其他的挑戰者。
“一起上吧,一對一,無人是我一招之敵!”
聲音很溫和,一如他把自己烤出來的兔肉送到別人的手裏時說的那名,“趁熱吃,冷了就不好吃了!”一般,不帶一絲的煙火氣,可是每一字卻如千鈞之力般的打在了這些挑戰者們的心上。
剛才那一招太快,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都沒有看到,但是那鄔春龍搶先出手是真的,孔焯直到那劍到了近前方才動了一下,但隻是這一下,便打掉了鄔春龍的劍,在場的大部分自認並無鄔春龍的實力,心中已經開始打起了退堂鼓,隻是,孔焯似乎並不想給他們這個機會。
倒背後臂後的劍翻轉了過來,青厲的劍鋒微微顫動,劃過一道玄異的軌跡,就這麽輕輕鬆鬆的擺在了孔焯的麵前。
在孔焯的劍跡劃過之後,常越的目光一凝,他看出了孔焯這一揮之間有些異常,但是卻看不清這一劍異常在哪裏
“漂亮!”
與常越不同,主席台上的劍仙俱都驚異了起來,而那淩伽上人更是身子一震,長吸了一口氣,臉上現出了滿意的微笑,目光中也泛出了精芒,俗話說的好,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僅僅從孔焯的一劍之間,他便能得知,這小子對於劍的認知已經遠遠的超過了與他同一輩的師兄弟,甚至現在在主席台上的劍仙中,也有一半不及他,比如現在在他身邊的法元大師,然後,他又看到了孔焯的右腳微微的向前跨了一小步。
“這麽穩?!”
他心中一驚,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孔焯拿劍的右手上,如凝山嶽般的穩重感竟讓他的胸前沒來由的一滯。
“似乎,羅孚又要出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了!”坐在他的身旁萬仙穀的大長老赤杖仙翁道,不過,這話聽著,倒是有些酸酸的味道。
淩伽上人笑道,“哪裏哪裏,這孩子也就是比普通的弟子勤奮一點罷了!”
勤奮一點!
這話要是給底下的那些弟子們聽到,還不要笑掉大牙,這小子可是羅孚三代弟子中最懶的一個,否則也不會讓人叫成什麽羅孚之豬了。
閑話休題,卻見孔焯手中的長劍擺開,正是八卦九宮劍的起手勢。
“各位師兄師弟,再不出手的話,我可要出手了,到時候,你們可是連一點反擊的機會沒有了!”
便是這句話,激起了所有挑戰者的火氣。
是的,你的實力是強,強的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但是我們有三十個,你隻有一個,難道我們還怕你不成,你當你是誰啊,雖然你是內門的核心弟子,但是卻也是和我們平輩的,難道真的強到了超出我們一輩的水準了嗎?
這是所有挑戰者心裏的想法,而與此同時,他們也動了。
很默契的,同時動了起來,便是卻不如無序的在攻擊,如果是如洪流般的,三個一組的分批攻擊著孔焯。
每一個門派都有自己獨特的單打獨鬥的方法,自然,也會有群毆的方法,現在這些挑戰者采取的群毆的方法便是最簡單,最基本,同時也是最適合現在的狀態的群毆。
三個人,三把劍,分上中下三路攻擊孔焯,但是並不是三個人,而是三十個人,三人一組,如波浪般的向孔焯發動了進攻。
孔焯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這樣的攻擊他實在是太熟悉了,二十天來,為了能夠在水中站穩,順得的練劍,他最大的對手便是那自峰頂瀑布上麵衝下來激流,相對於那莫測的激流來,這攻上來的劍實在是太小兒科了,全是羅孚門的弟子,劍法也都是本門的劍法,動作又遲緩,而且學利用這種方式來攻擊,簡單是找死。
很輕易的,和剛才擊落鄔青龍一般,他根本就沒有做太多的動作,隻是很自然的在他們的攻擊間隙將他們的劍打掉,並且多了一個動作,就是在他們的頭上敲了一記,把他們打暈,而且由於他們進行的是波浪式的進攻,前麵人的身影擋住了後麵的人,所以,站在後麵向前衝的人根本就看不清前麵發生了什麽,所以,隻見“乒乒乓乓”的亂七八糟的一陣亂響,三十多人全都被他打暈在地了。
孔焯臉上露出了一臉無奈的表情,看了看周圍一臉駭然的觀眾,再看看明顯顯得有些驚異的主席台上眾人,笑了笑,目光環視場外一周。
“還有人挑戰嗎?”
連問了三遍,無人應聲。
孔焯收劍回鞘,看了一眼那主持的長老,“師叔,我可以離開了嗎?”
“可以!”那主持長老點點頭,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的目光中此時已經充滿了驚喜與慈愛。
對於門中的優秀弟子,作為長輩,哪能不高興了,隻是他那略顯熱情的目光實在是讓孔焯有些受不了,朝他施了一禮後,飛也似的躍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中,這一次,似乎是太急了,他身形如同一大團五花肉,哦,錯了,一大團棉花般的飄到了其他九名內門核心弟子之間,那飄逸得顯得有些怪異的身法,又一次引起了一陣陣的驚歎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