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隻開在黃泉河邊奈何橋下,此花是煉製‘化神丹’的主藥,隻需吞食下‘化神丹’便有三成的幾率達到七階境界。

龐士龍十歲煉氣,十六歲固本,二十八歲圓滿道心,三十九歲凝聚金丹,達百歲才築就道基,六百歲方在道基中凝聚出元神,從此成為名揚天下的散修。而辛苦修道近千年,內世界中元神沒有一絲神遊體外的趨勢。而這上古神丹‘化神丹’如此逆天,最根本原因是其中一位主藥彼岸花,隻有陰司地府黃泉河邊奈何橋下極陰之地,才有少量生長。

龐士龍得到這上古丹方後驚喜萬分,花盡心事才湊齊大部分藥材,唯獨缺了主藥彼岸花。隻能請來好友昆侖天音子為自己護法,冒死下地府采摘彼岸花,怎耐運氣太差,不知道怎麽惹的地府第一殿秦廣王親自出手,功敗垂成,落了個身死的下場。

頭心尖尖,眼大如鈴,袒胸露乳,手持鋼叉的小鬼,從牛頭、馬麵手中接過拴著龐士龍和李浩然拘魂鏈,便往第一殿中拖拽。

興許是受了重傷,胖子龐士龍被拉的踉踉蹌蹌,險些跌倒,被拖拽著進了殿中。而李浩然倒也配合,沒等小鬼使勁,便自覺的進了殿來。

地府第一殿甚是寬廣,大殿正中立了一案台。案台右手豎了一座鏡台,鏡台高丈許,麵朝東方懸掛著一麵鏡子,鏡寬十圍,上麵橫刻著七個大字‘孽鏡台前無好人’。案台左手立了一座書架,書架上隻放了一本厚重的線裝軟本,書麵上也有書寫著三個流金大字‘生死簿’。

秦廣王生的好生威嚴,一字眉,絡腮胡,國字臉上透著剛毅,炯炯有神的雙目看的人不寒而栗。

“龐士龍,隋元年生於幽州汴京城,千年修道,本就是瞞天過、海偷天換日之輩,地府中人不曾拘你等來此,為何還自行闖獄,難道說欺我地府無人嗎?”秦廣王怒目圓瞪,字字猶如春雷落地,震的人兩耳嗡嗡的直響。

“我等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成就元神之輩更加是脫了輪回不入地獄,早就跳出了五行之外。不受你們地府管轄,為何要拘我來此。”龐士龍心中雖然心慌意亂,但嘴上去毫不示弱。

“哼~~你們人間修士屢次壞我陰司規矩,我陰司雖然沒有能力拘你等來此。但你等竟然敢無視九天界的律令,私闖地府,難道說也不把九天界放在眼中嗎?”秦廣王拋地有聲的說道。

“我等修士就是闖地府,也自有九天界的人來管,還輪不到你們地府說了算,還不快點把我放去還陽,錯了時機耽誤了複活的時間,自有人會為我出頭。”龐士元早年拜在海外一高人座下掛了個記名的弟子,倒也有些個底蘊,雖然心中害怕,卻也不是太把這秦廣王放在眼裏。

“哈哈哈~~難道我堂堂地府十殿閻王,還害怕了你不成。來人呀!給我把它拘上孽鏡台,給我好好定他生前過錯。”

“是,大人!”小鬼一下拘了龐士龍便朝孽鏡台上拖去,雖然不甘,但怎耐已經受傷的龐士龍,不論怎麽掙紮也無法掙脫,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孽鏡台。

這懸掛在孽鏡台上的巨大鏡子,猛的一道波紋亮起,慢慢顯出了龐士龍的身前一幕幕,雖然沒有絲毫聲音,但鏡中畫麵完完全全的展現了龐士龍的一生。龐士龍這一生雖然是個修士,但倒也做了不少了惡事,漸漸紅光一閃鏡中畫麵消失掉了,慢慢浮現出一個八字。

“我倒你是個什麽樣子的人,原來生前也是個殺孽深重之徒,小鬼還不給我把此人送去八殿閻君都市王處聽後處置。”秦廣王吩咐下去便不再理會不斷嘶喊著的龐士龍。

李浩然看了這一幕微微一驚,暗自盤算了一下,發現自己倒也沒什麽惡跡,心中多少有些放寬。

“李浩然,生於唐五百二十年大唐國吳郡城,二十三年修道,成就道基境界,前途無量,為何也會來此。”秦廣王好像早就知道李浩然身份來曆,隨口問道。

“在下受仇家殺害,不幸身死,這才來此,還望閻君明查。”李浩然不亢不卑,微一抱拳說道。

“待我查查,你生前善惡。”秦廣王翻手一招,左手書架上的‘生死簿’穩穩的落在的案頭。秦廣王仔細的翻了幾下,目錄驚訝之色,隻見這生死簿上印著李浩然名字的一頁,除了名字三個字,便一片混沌。不論秦廣王怎麽輸送法力,都於事無補。

歎了口氣,早就知道此事蹊蹺的秦廣王,見分不清這李浩然善惡,便也不想再做糾纏,張嘴說道:“小鬼,領了這人送去五殿閻羅王處聽後發落。”

李浩然為微微一愣,朝秦廣王鞠了一躬,便隨著小鬼朝第五殿走去。

這李浩然前腳剛走,這秦廣王頭上便流出一頭的冷汗,心中直打鼓,暗想這人身上透出一絲聖人的氣息,還不止一道,自己相當八階實力的鬼仙修為,那敢插手聖人之間的事情。這也是剛剛急著出手擒下龐士龍,想盡快送走李浩然的原因,怪隻怪這龐士龍運氣太差,入地府的太不是時候,正好撞到了這檔子事。

秦廣王心思圓滑,把難題踢給了十殿閻君中,為人最是剛正不阿,修為隱隱突破八階的五殿閻君閻羅王包。

小鬼受了秦廣王的意思,倒也沒有再鎖住李浩然,一路朝五殿走去。走了不多遠便見到了第二殿,這第二殿中不時傳出受刑之人的慘叫,讓李浩然聽了毛骨悚然。

這一路途徑三殿、四殿均是慘呼聲不斷,李浩然漸漸到也適應了,走了大約三個時辰終於來到了地府第五殿外。

隨著小鬼入了五殿,這五殿與第一殿差別非常大,樸素的裝飾,簡直讓人看不出,這便是威名遠播的地府第五殿。點上正中間立了一座案台,案台後端坐著一正在批改文書的男子。

這男子長得是麵如鍋底,劍眉星目,鼻直口方,天庭飽滿地格方圓,身穿一件刺繡著八爪巨蟒的閻羅天子服,頭戴一鎏金串珠五方冠。

心許是發現了李浩然進來,丟下手中毛筆的閻羅王,忘了一眼李浩然,隨即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便是李浩然吧,我這第五殿,本就是接納各殿受刑已滿,或者複核審查魂魄的地方。看你也不是受刑期滿之魂,既然能來了我處,定是秦廣王蔣斷了善惡,不好發落,遣你來此,可對?”

“稟閻君,秦廣王是這麽說的,還望閻君明查。”李浩然如實說道,倒也沒有多擔心。

閻羅王包停下手上工作,從手中乾坤戒中掏出空盒子,和兩隻裝滿紅豆和綠豆的袋子,丟給李浩然開口說道:“這左手紅豆代表善,右邊黑豆代表惡,你隻要把袋子中的紅豆和黑豆倒入盒子中,直道沒有豆子到處,清點數字便可以知你生前善惡。

李浩然很是慎重的接過盒子和兩袋子豆子,望盒子中一起倒了起來。奇怪的是,不管李浩然怎麽用力,也沒見到裝黑豆的袋子中倒出幾粒黑豆,倒是紅豆倒出不少。待李浩然再也無法從兩隻袋子中倒出一顆豆子的時候,閻羅王一招手收回了袋子和盒子。

默一探查,便知道了結果,隻見盒子中靜靜的躺著二十四顆紅豆子,而黑豆卻隻有兩顆。微微一愣,閻羅王臉色立刻緩和了下來,對待如此好人,閻羅王還是很和善的。隻因閻羅王包本來是司職第一殿的閻君,隻因閻羅王包為人太過耿直,憐憫含冤屈之人,放其還陽,多次壞了地府的規矩,才被安排在這第五殿。

這人間最近世風日下,好人越來越少,而多是些作惡多端之人,即便有個別好人也是功過差不多。今天見了如此好人,怎麽不歡喜,便微笑著說道:“你這人生前倒也是個好人,定你去十殿輪轉王處,轉世去一處富貴人家你看可好?”

李浩然微微一愣,沒想到自己一生修道雖然隻是做了區區幾件好事,卻也逃脫不過天道的眼睛,被一一記錄了下來。不僅感歎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多了總是要還的。

“稟,閻君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可不可以說?”李浩然心中還是放不下修道二十多年的身體,和自己的親人徒弟,那怕有一絲的希望也絕不會放棄。

“有什麽事你隻管說來,我定會酌情辦理。”閻羅王包也是個直爽之人,說話做事絕不拖泥帶水,為人非常耿直。

李浩然略一思索,眉頭一皺,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但也知道此回隻有一次機會,絕對不能放過,一旦入了輪回,即便入了富貴人家,也不一定能夠再走上修道之路。隨即說道:“我招惡人毒手,心髒被挖而死,但來此之時,我這肉身恢複了呼吸和脈搏,隻是沒了心跳,不知道能否放我回去還陽。”

“還陽本就是違反地府規定之事,如果放你回去還陽,必定會被酆都大帝知道,一但怪罪下來我也不好交待,你這叫我如何是好?”閻羅王初一聽李浩然說要還陽,心中一打鼓,倒也暗自後悔自己多嘴,直接送他去十殿輪回王那,轉世個富貴人家就是了,為什麽要問他願不願意。

但直爽性子的閻羅王本就是說話算話,說一不二之人,為人處世倒也幹脆,咬咬牙,把心一橫,說道:“你這人是我千年來見到的第一個好人,那我便再做一回好人,成全了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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