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白行簡將車鑰匙暫時交給喬錦書,由她載著時慕先到校外吃飯。

可能是多喝了一罐牛奶的緣故,哪怕到中午吃飯時間,時慕也沒覺得有多餓,但還是禮貌的少用了點。

最後,賬單是喬錦書結的。

時慕本來是想主動結賬的,但奈何喬錦書非說之前害得她受傷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就當是感謝地請她吃一頓飯。

在她的指路下,喬錦書非常順利的把車開到小區門口。

“不用再往裏進了,繞出來麻煩。”時慕善解人意的道。

喬錦書就近停下車,像是隨口一問:“之前行簡送你也是送到這兒嗎?”

“不是。”時慕頓了頓,又補充道,“他比較熟悉小區裏的路。”

喬錦書點點頭,和善的與時慕說再見,並且目送著她進了小區。

而後,她掐著時間把車開回學校,找到白行簡所上課的階梯教室,站在外麵等著下課。

下課鈴響,裏麵的學生魚貫而出,往外走的同時都不忘悄悄瞥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喬錦書。

直到瞧見白行簡走出來,喬錦書才主動走上去,先遞過去車鑰匙,最後遞的是路上打包的咖啡。

白行簡將兩樣都接過來,並且道了聲謝。

“謝的是我幫你送時慕,還是咖啡?”喬錦書故作玩笑地問。

白行簡怔了一下,似乎並沒想到時慕會這麽問,他的臉上並沒有明顯的神色變化:“都是。”

喬錦書笑笑沒有說話,並沒表明對這個回答是否滿意。

在往停車場走的路上,白行簡喝了一口咖啡,嚐出了是美式的味道。

若不是晚上要通宵熬夜,他一般不會在這個時間喝咖啡或其它提神的東西,因為會影響晚上的睡眠。

畢竟是喬錦書的好意,所以他沒有說。

這個時候已接近晚高峰,道路上的車明顯見多,而白行簡是打算先將喬錦書送回酒店,然後才回家。

“時慕是不喜歡喝湯嗎?”喬錦書忽然問。

她有注意到,時慕在瞧見湯的那一刻略有遲疑,而白行簡的舉動無疑是在解圍。

“是時慕有點挑食,不喜歡香菜。”白行簡解釋道,“你的好意她不想辜負,所以才沒說。”

“原來是這樣。”喬錦書道,“早知道我就先問一下你了。”

說到這兒,白行簡唇角微微上揚:“那她不吃的東西有點多。”

“你似乎,非常了解時慕的口味。”

“對她的了解,全賴於當年給她補課那段時間。”

喬錦書聞言偏頭看向他,聲音淡淡:“說不準時慕現在口味變了呢,畢竟你們中間也有好多年沒見了。”

“也說不準。”白行簡附和道。

喬錦書興致缺缺,也沒再主動找話題和他聊天,到地方後就主動道謝下車。

因為第二天就是周六,學校學生休息,時慕也不用再往返學校,臨時“司機”自然也主動下崗。

時慕也說不上是失望,就是有種幹什麽都沒有趣味的感覺。

倒是許稚,好不容易得了休息,就約上周晏清一起到家裏來看她。

周晏清之前並不知道時慕受傷的事,所以一進門,就先劈頭蓋臉的給人教訓一頓——

“你那蹄子跟著你真是遭罪,你要是不想要,老子直接幫你卸了,之前在漢諾威吃的苦都忘了是吧!”

他說的,是發生在前兩年的一件事。

當時周晏清跑去漢諾威去找時慕,兩人在街邊走路的時候,有個小孩突然跑上馬路,她瞧見想也不想地衝出去把小孩拉過來。

那時時慕也是沒站住,加上穿的鞋跟偏高,崴腳後就站不起來了,去醫院看完才知道是韌帶拉傷,養了足足三個禮拜才好。

後來醫生還提醒過,讓時慕平時注意一點,別最後弄成習慣性崴腳。

“知道知道了,嘮叨。”時慕不耐煩地道,“我這醫生都看過了,隻要不蹦不跑就沒有問題。”

“那你上班怎麽辦?打車?”周晏清關心道。

“爬著去。”

“跟你說正經的呢!”

時慕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還能怎麽去,坐車去唄。”

周晏清還想再說什麽,就被許稚指使著道:“一會兒吃飯時慕要喝水蜜桃汁,我要喝青葡萄汁,你快去買。”

“剛才上來的時候你怎麽不說?”周晏清不想動。

“你去不去?”許稚抱著時慕胳膊,指桑罵槐道。“我跟你講,那種特別特別懶的男人在相親界從來都沒有市場,哪個女生會喜歡這種人,時慕你說是不是?”

時慕忍著笑,配合著點頭。

周晏清被捏到軟處,放棄掙紮:“我去,我去還不行,除了那兩種果汁,兩位小姐還要帶點什麽,別一會兒我上來了,又要別的東西。”

許稚想了想,伸出兩根指頭:“原味薯片兩袋。”

“草莓冰淇淋兩個。”時慕接著說。

“……”

周晏清認命地穿衣服下樓,去超市買她們點的東西。

“看出來你不想讓周晏清知道白行簡的事,幫你把話題岔開了。”許稚得意道,“不用謝,我就是這麽善解人意。”

時慕被弄得哭笑不得,看著她道:“他知不知道怕什麽,我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是是,你就自欺欺人吧。”許稚正色道,“上次打完電話,我後來就想通了,你其實還是對白行簡舊情難忘,隻不過不承認。”

“我從來也沒否認過。”時慕道。

許稚再次撲向時慕,用食指指著她:“哈,你承認了!”

“也說不上難忘,可能是過去的執念在作祟。”時慕含糊道,“不有那麽一句話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道理倒是這麽個道理,但許稚還是忍不住道:“以前就不說了,你現在要是對白行簡還有意思,那就追追試試唄,他那條件放在當下社會裏,也算是天菜了吧!”

“我在他眼裏,估計和個晚輩差不多,追什麽追。”時慕聲音不自覺地放低,“我可不想讓人覺得我奇奇怪怪,說不準過段時間,我又看上了別人也是不一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