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說沒什麽,讓她別多想。
溫巧怎麽可能不多想,她剛才明明聽見顧飛的名字,而且他還向對方解釋,說顧飛是她前任。
這個前任她是真的後悔死,惡心死了,好在最後也算有點用,沒白被這麽惡心一回。
“跟顧飛有關,他怎麽了?”
傅景就將剛才電話裏說得跟她說清楚,說周落受傷了,她手傷得挺嚴重,傷她的人也找到了,就是她的前男友顧飛。
而顧飛指正是她慫恿的,說她是背後主謀。
溫巧聽著這些手慢慢攥緊,指尖都戳到掌心的肉裏,“我沒有!是顧飛在冤枉我!他就是不甘心我跟他分手,所以才會用這種下作的手段!”
她因為激動,說話聲音很大,讓全餐廳的人都轉過頭來看她。
傅景理解她現在的情緒,也盡量安撫,“稍安勿躁,我已經跟陳總說清楚,是顧飛故意嫁禍給你,你跟這件事沒關係。”
“但要是警方那邊讓你過去一趟,你也需要配合,知道嗎?”
溫巧點了點頭,原本還盛氣淩人的樣子,現在卻又變得無助可憐,“那到時候,你可以陪我去嗎?”
傅景點頭,說可以。
溫巧這下高興了,臉上表情又開始眉飛色舞起來,心裏卻恨不得將那個顧飛千刀萬剮,真是個齷齪東西。
其實她跟顧飛分手後,顧飛有幾天是對她死纏爛打的,然後她為了將他甩的徹底,就故意刺激他,告訴他,她就是拿他刺激傅景而已,壓根沒想過要跟他認真談。
因為她吃定他不敢對她以及傅景怎麽樣,他算什麽東西,跟他們比起來也就是陰溝裏的臭老鼠而已。
她也提到了周落,說他沒膽子,別說她跟傅景他不敢對付,就是連周落,他也不敢碰一根手指頭,當時她就想,要是他敢去對付周落,她還挺佩服他膽子的。
但她覺得他不敢,沒想到他還真去了。
可這能怪她嗎?她隻是隨便提一嘴,根本不是什麽慫恿之類的。
吃過晚飯,傅景要照例送她回去,但溫巧說怕,她不想一個人待著。
傅景說那送她去她父母那邊,溫巧也不願意,說她父母比較煩,自從知道他們在一起後,就經常會問他們的進展情況。
這種太隱私的東西,即便是父母,她也不想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傅景就問她,“那你想去哪裏,酒店?”
溫巧當然不想去酒店,她有自己的房子,家裏別墅又那麽寬敞,她為什麽要去酒店?
她隻是想跟他住罷了。
“我能去你家嗎?”溫巧祈求著,聲音溫溫的,“就今天一晚上,好不好?”
傅景考慮了會,最後勉強同意。
而差不多時間,陸修齊也在周落的病房,他死死盯著她那隻受傷的手,說:“你不會變成殘廢吧?”
他是來告訴她,關於那個顧飛的事。
其實他知道她出事後,他有想到可能是顧飛做的。
但他又覺得顧飛沒那個膽子,沒想到還真是。
那個蠢貨,他在心裏暗暗罵著。
周落說應該不會,還說就算變成殘廢她也不怕,又不會死。
就算死又怎麽樣,她也不怕,又不過沒死過。
陸修齊聽了她的話嘴裏嗤笑一聲,“你就是這樣,一點都不可愛,也就你那張臉男人喜歡,不然誰都不想搭理你。”
周落說:“你可以走。”
還真是軟硬不吃。
陸修齊沒走,他厚著臉皮給顧飛求情,“其實他人不壞,就是稍微有點蠢,要是聰明的話,根本不敢這樣亂來。不然你看他這樣蠢的份上,就給他一次機會,別告他了。”
陳總那邊對這件事挺重視,一直在追蹤事情的進展情況。
現在人找到了,他肯定會追究,別人勸不動,周落興許可以。
畢竟那麽器重她,再加上她又是當事人。
周落說:“好,我可以不告他,但有個條件,周凱的那些錢我們一筆勾銷。”
陸修齊已經想到了,她肯定會說這件事,他也是做好了這個準備來的,沒想到還真被他猜中了。
“你對你那個便宜弟弟真是沒得說,可惜你對他再好,他也不懂感恩。”
周落沒說話,這裏麵的是非曲直,她沒必要跟他說,倒是想起他剛才說得,“顧飛說,是溫巧指使他做的?”
陸修齊說他是這麽說,但別相信他,他對溫巧有怨恨,覺得被她甩了,所以就想栽贓她,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看得出來。
就說他腦子不行吧,這種蠢招也拿出來使。
周落卻說:“萬一他說得都是真的呢。”
陸修齊瞠目,就算是真的又能怎麽樣,口說無憑的,而且溫巧可是溫家的人,現在她又是傅景的女朋友,北城兩大勢力都會死死護著她。
根本沒人能拿她怎麽樣。
“別逗了,難道你還想拿根鐵棍也去敲斷她的手不成?”
溫巧成功登堂入室,其實她是有點嫌棄的,畢竟傅景現在住的房子還是之前跟周落的那套婚房。
但她決定先忍忍,反正後麵他們要是結婚,肯定不會住在這裏,想著以後,現在她什麽都能忍。
傅景對她說這裏有客房,鍾點工一直有來定期打掃,她可以放心睡。
溫巧想直接點,說要跟他睡,但她又不想顯得太開放,還是想矜持一些。
等她走進客房,傅景也去了他的書房。
他書房一直不喜歡別人隨便進,就算是打掃的鍾點工,他都不太喜歡。
但有些事,他覺得應該要做個了解,他不能再繼續留戀過去。
他走到辦公桌前,拉出左手邊最下麵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件女孩子的校服,校服有點破,以前上麵還有血跡,現在被洗幹淨,但感覺那些血依舊存在。
像烙印在他心裏。
傅景死死攥著衣服,心裏五味雜陳,翻江倒海,平時從來不會出現的情緒,現在全部被釋放出來。
他逼自己拿起旁邊的打火機,又拿過垃圾桶。
剛要被他點燃,溫巧就從外麵門都沒敲闖進來,“我那個房間……”
她話說了一半就頓在那,因為她看見他手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