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此時臉色鐵青,異常尷尬。

這些中原人果然狡猾,居然還帶了攻城器械,他們長途奔襲而來,可什麽都沒帶呢。

“咳咳。”

他瞥了眼完顏不破兄弟,麵露慍色。

完顏不破當即會意,拱手請求道,“太子殿下,不知,投石車還有多餘的嗎?我們可以用戰馬來換。”

“王爺,攻城車我們也要,上好的戰馬,不知道多少合適呢?”

完顏不哥則向著周睿拱手。

周睿和薑離對了個眼神,紛紛能看到對方眼神中的野心。

如此上好的拉攏機會,兩家豈會放過?

“大王,我大周與匈奴世代睦鄰友好,雙方各代之間,還有姻親,乃是實實在在的兄弟之邦,這攻城車造價不菲,可與我們的兄弟情誼比起來,不值一提!”

周睿當即大手一揮,“來啊,把我們的攻城車,送給大王三架。”

“叔父,萬萬不可啊!”

豈料此時,周衛麵露苦色,連忙勸阻。

“我們總共就帶了六架,如果給他們一半,萬一他們中途反水,反戈一擊,那我們豈不是……”

“閉嘴!”

周睿瞪了眼侄子,麵露不忿,“再敢胡說八道,小心你的腦袋!”

誰都知道他們叔侄兩個在唱雙簧,可還是得讓人家唱完啊!

“大王乃是長生天之子,匈奴百姓的天可汗,豈會是那種背信棄義之人?快送給大王!”

“嗬嗬。”

薑離嘴角抽搐,這孫子還真是豁得出去。

“本殿下雖不如八賢王能說會道,匈奴與大薑之間,亦不是兄弟之邦,但本殿下,打小就聽宮中太監和宮娥傳說,世間英雄有三,那匈奴王必定是能占其中之一。”

“大王你八歲登基,十五歲誅殺權臣,十八歲統一草原部落,二十歲問鼎匈奴王位,是長生天賜福的人,戰功赫赫,文韜武略,無一不精。”

“離仰慕已久,欽佩至極,特此決定將三架投石車贈予大王,以結兩國秦晉之好!”

完顏不破兄弟和其餘匈奴大將們,皆嘴角瘋**搐。

這比起吹牛逼拍馬屁,你們漢人的學問,簡直無人能及啊!

就剛才這番話,把匈奴全國人都抓起來,挨個逼問,也沒幾個能說得全。

佩服,實在佩服!

“李將軍,還愣著幹嘛?還不快贈車!”

“是!”

馬上,雙方各自三架攻城車和投石車都已就位。

“哈哈……”

匈奴王對此相當滿意,自身榮譽感與自豪感,達到了頂峰。

“若那淩鸞,有兩位此等胸襟與抱負,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何愁今日圍城之難?”

匈奴王麵露陰鷙之色,拔出長刀高喝,“王庭狼衛,全麵出動,直取雁門關!”

“殺啊!”

完顏不哥率領十餘小將,立即帶軍衝殺。

“轟隆!”

很快,投石車的威力就顯露無疑。

他們十分陰毒,所投之物,並不隻是石頭,而是……火油罐!

“嗖!”

每一個巨大的火油罐子砸進城內,都會造成大規模的火焰。

北安城老城區本就是茅草屋居多,再者就是木質結構的宅邸,馬上就被引燃,火光一時衝天。

“啊……”

百姓們原本躲在家中避難,不斷聽著外麵的廝殺聲,早已嚇得魂飛冥冥。

如今,戰火直接燒起,稍微跑得慢的人,都被火光直接吞噬。

“不要亂!都不要亂!”

王府衛隊的人,和內政司的人配合,全城奔走相告,讓他們打開水龍頭,接上水管,馬上滅火。

百姓們逐漸被穩住心神,尤其是家中的男人,主動承擔起了滅火的責任。

火焰雖大,可如今家家戶戶都接上了水龍頭,取水極其方便。

“他娘的!”

城牆之上,延世釗和苗人鳳已經命令連弩兵和弓箭手做好了準備。

隻等對方達到射程範圍。

“苗總兵,煤氣罐怎麽停了?沒了嗎?照這麽打下去,我們還能堅守多久?”

“唉!”

苗人鳳苦笑道,“還能如何?延總兵,難道我們還有的選嗎?隻有奮力抵抗了!”

“剛才,我已經命令工兵將三根水管拉上了城門樓,謹防對方用火攻!”

因為,射程範圍是相互的。

你能射人家,人家自然也能射你。

“轟隆!”

兩人剛在交談,突然間一個巨大的火油罐子砸了過來。

“延總兵,小心!”

苗人鳳一個虎撲,抱著延世釗滾落到了角落,那巨大的火油罐子砸在連弩兵中間,馬上就有幾十人被火焰吞噬。

“啊!”

慘叫聲,簡直要刺破人的耳膜。

這一刻,所有人終於意識到了戰爭的可怕。

他們也是在圍城這麽久之後,第一次被人在城內殺死。

“快,救火!”

苗人鳳急忙起身,抓過一根水管,就開始往士兵們身上噴灑。

這一幕,正好被遠處的三大巨頭看到了。

“那是什麽玩意兒?居然還能噴水出來?”

“他們,居然有這麽清澈的水?還這麽隨意的噴灑?”

哪怕是薑離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這一路走來,他都沒喝過幾次這麽清澈的水。

“簡直不可饒恕!”

“看來,香爐的傳說,是真的!”

周睿神情激奮,眼光火熱,“大周的兒郎們,看到了沒有?隻要攻破這道門,所有的東西,都將是我們的!”

“投石,繼續投石!”

“攻城車,快上!”

“殺啊!”

三國聯軍看到水源,陷入了瘋狂,越戰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