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哪裏受得了喬蕎這樣的熱情和主動。

全身的血液頓時衝到小腹。

他急促地吸了一口氣。

呼氣時,滾熱的氣息像熱浪一樣噴在喬蕎的臉上。

還帶著濃濃的雄性的荷爾蒙氣息。

見他這麽有感覺,喬蕎調皮一笑。

“商陸,你這麽經不起撩呢!”

哈哈!

真是個純情的男人,撩他一下而已,身體崩得這麽緊。

“你這樣撩下去,是會出事的。”

商陸勾著她的細腰。

掌心的力道充滿了雄性的力量,卻又十分溫柔。

堅不可摧的意誌,不知是在何時,被她瓦解。

理智也被她扼住。

快要失控。

“出事就出事。”喬蕎再次調皮一笑,“反正我做好準備了。”

“……”

“我確定要跟你共度餘生了。”

“……”

“我的身體早晚都是你的。”

“……”

“倒是你,商陸,你做好準備了嗎?”

她的鼻尖,輕輕碰了碰商陸的鼻尖。

兩人挨在一起。

呼吸相融,滾燙灼人。

喬蕎的嘴角依舊噙著調皮的笑意。

商陸卻已是幾近失去理智,連聲音也啞了下來,“喬蕎,今天晚上不能。”

喬蕎低頭。

掛在他脖子上的手,落在他的睡衣扣子上。

輕輕一敲,似要敲開他的心房。

“你確定,不是今天晚上?”

“喬蕎,再給我一些時間。”他用力吻住她的額頭。

昂起腦袋來,她調皮一笑,“今天晚上,你真的不想和我睡?”

“想。”他無比堅定,“但我不能。”

“那好吧。”喬蕎退開半步,衝他甜甜一笑,“晚安。”

轉身。

走進臥室。

輕輕關門。

沒有再給商陸任何反悔的時間。

靠在門後,喬蕎快要羞死了。

剛剛她真的太主動,太奔放,太大膽了。

不過剛才商陸被她調戲時,看他那難耐克製的樣子,想想就好玩!

反正是她老公。

她想調戲就調戲,想玩就玩。

別人也管不著。

如今她和商陸的關係,進展得蠻順利的。

她喜歡這樣順其自然的發展下去。

鑽進被窩後,喬蕎心情美美噠。

這天晚上,她睡得很美,很香。

以為能一個美覺睡到天亮。

但做完一個美夢後,她進入了一個噩夢。

從小她就特別愛做夢。

也許是小時候沒東西吃,沒有營養,體質不好,所以才愛做夢。

又或許是因為,從小到大她沒什麽安全感,所以睡不踏實,才這般多夢。

大半夜裏,她哭喊著。

“媽媽,你可不可以帶我一起走。”

“媽媽,求求你帶我一起走。”

“我養不活你,你別跟著我。”

“媽媽,我不吃肉,我可以吃很少,很少的,你肯定能養活我的,求求你帶我一起走。”

“帶上你這個拖油瓶,我還要不要嫁人了?滾開。”

“媽媽!媽媽!!媽媽……”

根本看不清媽媽的臉。

這麽多年過去了,媽媽到底長什麽樣子,記憶裏已經模糊了。

夢裏唯一很清晰的,是那天媽媽踢開她,狠心離開的時候,天空下著雪。

雪很大。

很冷!

被踢開時,摔在地上,磕到了石子,她流了好多的血。

鮮紅的血,把白白的雪地也染成了紅色。

夢醒的時候,喬蕎才驚覺,這鵬城32度的高溫天氣,她卻冒了一身的冷汗。

似乎已經有許久,許久,沒有再半夜做噩夢哭醒了。

她記不清是多久了。

反正和商陸結婚後,她隻做過一次被父母丟棄的噩夢,之後就再也沒有半夜夢著哭醒。

原以為有商陸的陪伴,童年的那些陰影真的可以被治愈。

但並沒有。

那句話,誠然沒有欺她:

幸運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她是後者。

“喬蕎!!”

“喬蕎,你沒事吧?”

“喬蕎,開門。”

門外,商陸用力拍門。

喬蕎擦了擦夢裏哭過的雙眼,下了床,穿上拖鞋,前去開門。

“喬蕎,你沒事吧?”

商陸看著她。

滿眼擔憂。

她屋裏沒有開燈。

過道的地腳燈隱隱約約,照著她哭過的雙眼。

像兔子一樣,紅紅的。

商陸心疼死了,“剛剛聽你一直哭著喊媽媽。”

“我沒事。”喬蕎笑了笑,“隻是做噩夢而已。”

她不應該把小時候的事情,一直放在心上的。

這不是已經有商陸了嗎?

“商陸,我好想抱一下你。”

商陸毫不猶豫,抱緊她。

將她纖細嬌瘦的身體,緊擁在懷裏。

很用力,很緊,卻不至於弄疼她。

“商陸,謝謝你。”

她靠在他的胸膛裏,小腦袋依在他的肩頭。

“謝我什麽?”

“謝謝你來到我的生命裏。”

“傻瓜。”

揉了揉她的腦袋,他越發心疼。

若要說謝,也應該是他謝謝她。

是她出現在了他的生命裏,讓他體會到了愛情的滋味。

讓他這個從來隻會工作的機器人,也想有個家,想從那高處不勝寒的地方走下來,去認真而美好的感受這人間煙火味的氣息。

若不然,他依然還是無欲無求的機器。

也難怪老爺子為他著急死了。

“要不今天晚上我陪你吧。”

商陸還是抱著她。

她昂起腦袋來,“你肯舍得放下身段,睡我房間?”

“睡我房間也行。”

“你不是說還不是時候嗎?”

“小腦袋瓜想什麽呢?”商陸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你老公我很理智,不會亂來。”

“你就是太理智了。”

“我是怕你做了噩夢,會難過,想好好抱抱你。”

“好吧,睡我房間。”

她拉著他的手,回到**。

商陸第一次睡她的床。

香噴噴的。

和她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一樣。

比起那些名媛身上的刺鼻的香水味,喬蕎**的香味簡直不要太好聞。

喬蕎側躺著。

有商陸在,方才從夢裏驚醒時的壞心情,瞬間被治愈。

商陸一隻手搭在她的腰上,輕輕攬著她。

這樣抱著她,或許能給她安慰吧。

他問,“從來沒聽你說起你小時候的事情,現在願意講給我聽嗎?”

“你不是知道了嗎?”

她往他那邊挪了挪,腦袋枕在他另一隻手臂上。

他的臂腕結實有力。

像是港灣一樣。

特別溫馨,特別有安全感。

好喜歡這種感覺。

她伸出一根指頭,輕輕觸了觸他突起的喉結。

“上次我開通直播,揭露喬大強的真實麵目時,你不都聽到了嗎?”

“那你媽媽呢,後來她找過你嗎?”

“沒有。”

聲音低了下去。

她哽咽了一下。

落在他喉結上調皮搗蛋的手指頭,也緩緩停了下來。

“我已經記不太清,她長什麽樣了。”

“如果現在我們兩母女走在街頭,迎麵碰上,肯定是我不認識她,她也不認識我。”

“哦,不,不是兩母女。”

“母女情分,早就盡了。”

字麵上,她說得幹脆利落。

可她的語氣裏,透著無盡的悲痛。

商陸不由抱緊她,“你以後有我了,我們才是一家人,以後我們還會有寶寶。”

“你說的沒錯,以後,我們才是一家人。”

喬蕎落在他喉結上的指頭,又動了動。

動作很輕。

輕到仿佛隻是一片羽毛,從他突起的喉結出,輕輕拂過。

她調皮一笑,“商陸,你的喉結好性感啊。”

“別亂動。”商陸拉住她的手。

“我喜歡摸嘛。”

這次,她不是羽毛似的拂過他的喉結。

她仔細地摸,仔細地瞧。

“商陸,人家說喉結很突的男人,**功夫很凶的。”

“你在惹火燒身。”

商陸抓著她的手,再不讓她動。

她樂嗬嗬一笑,“哈哈,反正沒燒到我。”

就是喜歡調戲他。

玩他。

好好玩的樣子。

另一隻手,伸出來。

還想摸他的喉結。

“別**。”

結果,被他用力拍了拍。

“嘶……商陸,你拍疼我了。”

“不痛,你就不知道安分。”

“有什麽所謂嘛,你不就是給我摸的?你不給我摸,你還想給誰摸?”

“你再亂動,我去睡我自己房間了。”

“好,好,好,我不亂動了,我乖一點,我好好睡覺。”

她依在他的懷裏,不再亂動。

連呼吸,也變得很輕微。

大約是夢裏哭累了,困了,她想睡了。

“商陸,我先睡啦。”

她愛做夢是真的。

入睡快,也是真的。

沒半分鍾,睡著了。

呼吸也變得又勻又緩。

“喬蕎,睡著了?”

她呢喃一聲,“別吵我了嘛。”

“喬蕎?”

“……”

“喬蕎??”

“……”

“這就睡了?”

她睡得很沉了。

可商陸,卻怎麽也無法入睡。

因為她枕著他的手臂,縮卷著身子在他懷裏,像是一隻需要安慰的小貓咪一樣。

不舍推開她。

可這個姿勢,實在是讓人睡不著啊。

原本以為她不動了,就能踏實點了。

但似乎更撩人。

心火旺旺的。

一個32歲從來沒有**,體魄十分健壯的男人,又是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哪裏睡得著?

要人命!

商陸想把喬蕎弄醒,又舍不得。

早知道,剛剛就在門外安慰她一下就行了。

這後半夜,商陸幾乎是沒睡的。

等他迷迷糊糊睡著時,大約天已經快亮了吧。

終於有了一絲睡意時,卻感覺到懷裏的小貓咪在動來動去。

他又醒了。

懷裏,有喬蕎甜甜的呼吸。

很輕。

也很甜。

“你在幹什麽?”

商陸的聲音,帶著低啞的**,帶著沉聲的克製。

“醒啦?”喬蕎依舊滿臉甜美地看著他。

“看什麽”

“這麽明顯,我在看帥哥啊。”

“色!”

“我看我老公有什麽所謂。反正是給我看的。”

“你這個小壞蛋,你這樣看著我,就不怕我吃了你。”

商陸屈起手指,用力彈了彈她的腦袋。

“嘶,好痛。你要吃我,早吃了。還用克製到現在啊?”

“那可說不定。”

“好啦,好啦,我不跟你玩了,我起床了。”

她掀開被子,腳踩在床邊的深色地毯上。

漂亮的小腳丫,被深色的地毯映襯得更加白皙迷人。

商陸托著腦袋,手肘著枕頭,賞心悅目地看著她。

喬蕎從衣櫃裏拿了一套今天要穿的衣服。

回頭。

望見商陸這般欣賞她的目光。

滿眼滾熱。

“你不會想看著我換衣服吧?”

“你要在我麵前換嗎?”

商陸反問。

“想得美!”

她拿了衣服,去衛生間。

換好出來後,商陸已經不在了。

他的動作比她還快。

等她出去時,他已經在客廳的開放式廚房處,煎起了雞蛋。

“今天早上我們吃雞蛋麵,好不好?”

他住在她出租屋的第一頓早餐,就是雞蛋麵。

煎過的雞蛋再煮成奶白色的湯。

濃湯翻滾時下麵條。

讓麵條吸收雞蛋湯的香味。

加上幾根青菜。

煮出來的麵條,明明很簡單,卻是人間美味。

麵條煮好,兩人坐在餐桌前,開始吃早餐。

喬蕎看他挑起麵條,動作很斯文。

“商陸。”她說,“麵條是用來嗦的,這樣。”

都在一起這麽久了,她還是不習慣商陸吃什麽東西,都那麽優雅的樣子。

她嗦著麵條,示範給他看。

他依舊慢條斯理。

“你小時候是沒有被餓過吧?”

“吃快了不消化。”

“我吃完了。”

她幾大口嗦完了麵。

碗裏空了,盯著他碗裏的。

“還要?”商陸問她。

她嬉嬉一笑,“沒飽。”

“給你。”

他把碗裏的挑給她。

她倒是不客氣,夾過來就開吃。

看著她嗦麵條的樣子,充滿了人間煙火味的氣息。

從來沒有覺得,兩人在一起吃個麵條,也能是這麽溫馨幸福的事情。

商陸勾了勾唇,笑了。

這天早上,喬蕎開著那輛“免費中獎”來的保時捷,送商陸去上班。

到了停車場,她小心又謹慎,“商陸,你快下車,別被喬誌華看見你在這裏上班。”

“你這麽怕他幹什麽?”商陸坐在副駕駛室,安全帶依然係在他的肩上,他慢條斯理地解開。

“我怕喬誌華知道你在這裏上班,因為我的關係,他為難你啊。”

“放心。我聽說,好像集團大老板盯上他了,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他自身都難保了。”

“你怎麽知道你們集團大老板要收拾他?”

“因為他得罪了老板娘,惹老板娘不高興了。我們大老板可是很寵老婆的。”

撒起謊來,商陸已經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