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傷人越人
車夫是一個麵向粗獷的漢子，法力二段的修為，一見街道中間站著一位蒙麵人，頓時勃然大怒，喝道：“敢攔我家公子的馬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說完，大手一揮，鐵鞭便是如同毒蛇一般飛射而出。
小啼伸手一抓，便是緊緊地扣住鐵鞭，掌心湧出的火焰便是沿著鐵鞭向車夫蔓延去，而後抬起左腳狠狠一踏，青磚鋪砌的地麵立刻龜裂成無數碎片，轉而向四周飛射而去。
駿馬受驚，猛然止步，高昂而起，嘶聲長嘯，而那位車夫頓時前傾，被蔓延的火焰燒得慘叫連連，落在地麵反複打滾，卻是無法撲滅火焰半分，最後被燒成一堆灰燼。
“來者何人，連我的馬車也敢攔截？”一股磅礴的氣息於馬車內緩緩散發出來，同時還傳出五女的驚叫聲，一個弱女子，如何受得了這樣的氣氛。
慕容虎從馬車內鑽出來，而後兩腳踩在地麵，看了地麵的灰燼一眼，麵色立即陰寒起來，冷冷地道：“我說你膽子也太大了，既然都不是黑山鬼手的弟子了，還敢如此囂張，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麽？”
“嗬嗬，我從來不認為你不敢殺我。”
“把麵罩取下來吧，都心知肚明，何必鬼鬼祟祟。”
“這麵罩不是來迷惑你的，而是迷惑這四周的其他人的。”
慕容虎眉頭一皺，嘴角上揚，笑道：“怎麽，你還準備將我永遠留在這裏了？”
“不是準備，是已經這麽做了。”說完，意念神波自小啼的腦海中傾巢而出，無形無色，慕容虎自然是察覺不到，旋即渾身一震，腦袋嗡鳴，仿若一片空白，撕心裂肺的疼痛令慕容虎麵色唰的一下全白了。
“怎麽可能？”無形無色，他知曉這是一種精神力量的攻擊手法，因為除了修為之外，他的精神力量也十分出色，於是瘋狂地催動精神力量進行阻擋，果然取到了不錯的效果。
但是，即便是全力催動精神力量，那股無形的攻擊都能夠泄露一些，繼而對腦海造成傷害，不過與先前相比，無疑是好的太多，僅是有些隱隱作痛罷了。
“這五個姑娘我就先帶走了，我想你現在應該沒意見了吧？”小啼淡淡地道，旋即邁動步子向馬車走去。
灰白的臉上因為一時惱怒而抹上一層絳紅之色，慕容虎立在原地，身為東城一霸的未來繼承人，今日的麵子可就丟大了，對方明明沒有動手，自己卻是已經受了內傷。
想到這裏，慕容虎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腳掌一跺地，便是向小啼掠來，手掌於胸前不斷地變化手勢，轉眼工夫，便是結出一道圓形光印，喝道：“接我一招烈陽掌。”
一道奇大的虛幻掌印陡然形成，正好將慕容虎擋在後麵，就在這一掌形成時，周圍的空氣流動戛然而止，還有著不明的氣體在緩緩流動，轉而向掌印匯聚去。
“地階武技？”小啼麵色一變，若是避開，身後的馬車定然受到波及，想罷，他五指張曲，拚命地將全身雷力匯聚在手爪之中，陡然迎上烈陽掌。
強光一現，這個世界忽然變得蒼白起來，街道上的行人皆是閉上雙眼，以免被強光灼傷眼球，耳邊是嗤嗤音爆之聲，猶如萬蟻嗜咬一般令人感覺十分難受。
過了半會，雷光消失，小啼看著一團廢墟輕呼了一口氣，他依舊能夠察覺到對方的氣息，但並不追過去擊殺，畢竟慕容家與柳家交好，一旦自己真的殺死慕容虎，慕容家即便是傾盡了老本，也要小啼付出慘重的代價，這對小啼在東城的發展是十分不利，再者說一個屹立千年不倒的家族，沒有一點恐怖的家底，那是決然不可能的。
想罷，小啼躍上馬車，出聲安撫了一下車內的五女，便是伸出左手揚鞭疾馳而去，至於那隻右手，手掌處已經是焦黑一片。
小啼臉上帶著苦笑，自語道：“不愧是地階武技，若不是臨時使用意念神波進行幹擾，孰強孰弱還說不定啊。”
駿馬長嘶，很快帶著馬車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下，而這些人的臉上，至今還殘存著驚駭之色。
……
那輛馬車被小啼遺棄在街道邊，然後揮掌擊出一道柔勁，那匹駿馬立刻如同受驚的老鼠，幾個瞬間就消失在曲折蜿蜒的街道上。
跟著小啼轉入狹長的胡同，五女皆是目露疑惑之色，其中那名膽大的姑娘出聲道：“大人，你不是要把我們賣到黑市裏麵去吧？”
“我得罪慕容家的公子，性命都豁出去了，難道就為了那麽一點小錢？”
“嗬嗬，那是。”五女皆是輕吐了一口氣後，這才放下心來。
很快，六人進入孫家的大院，確切來說，應該是複仇門的總部。
五女曾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奢華的住宅院落都是見多不怪，所以也並未有失態的表情，不過她們顯然十分喜歡這處恬靜的地方，花香鳥語，茂林修竹，宛若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在罪惡之城，每個人都期待和平的生活，但人心險惡，加之沒有規章製度，所以此處根本無法擁有“和平”這麽奢侈的東西。
一個佝僂的背影從前堂內走出來，正是年老的徐管家，他一臉焦急地走過來，給小啼行了一禮，道：“門主，出事了。”
小啼眉頭一皺，雖然已經猜測出了大概，但還是問道：“什麽事情，慢慢說。”
“趙家派人砸我們藥材店，搶走了不少的藥材。”徐管家的額頭上不時地爆出幾根青筋，顯得十分激動。
“嗬嗬，動作還真快。”他沉吟了一會兒，旋即掃了五女一眼，道：“你先在院內給這五位姑娘安排住處，我先去看看。”
徐管家點頭應了一聲，再次抬頭時，小啼已經消失了蹤影。
複仇幫的產業並不多，一家茶莊，兩家藥材店，兩家客棧，兩家藥材店全是孫記藥材店，小啼對這個產業十分看好，所以對這個地址也記得十分清楚，出了胡同，再過兩條街，他便瞧見了那家孫記藥材店，隻是牌匾已經換作了複仇藥材店。
但是牌匾上明顯有幾道裂痕，大門已經被轟成了碎木片，門口的台階下零星地散落著一些普通藥材，但被過往的人踩成了碎末。
小啼飛快地走入店內，打掃的幾人感受到一股殺意後，皆是驚恐地抬頭一看，卻見是自家的門主，由於對小啼不怎麽熟悉，所以有些瑟瑟縮縮地說道；“門主，你可來了，趙家的那些家夥來鬧事，還打傷了劉殷和秦歡。”
小劉和秦歡是複仇幫內唯一兩個實力到達法力段的人，所以被小啼任命為護衛，專門保護這些複仇幫旗下的產業。
瞧著狼狽不堪的藥材店，小啼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旋即點頭道：“庫裏的藥材是否還有保存？”
“沒有，都被搶了，他們臨走之前還豪言明天要搶另外一家藥材店。”
“來了多少人，實力多少？”
“一個人帶頭，其餘的都是負責搬東西的。”
“一個人？”小啼有些驚愕。
“嗯，是趙家的大公子，為人霸道無比，經常強搶民女，據說踏入了法力五段，趙家的老爺沒有來，不過他早些年便是法力五段的強者了，不知現在是否有些精進。”這個下人慢斯條理地說道。
錯愕之餘，小啼若有所思起來，對於壯大複仇幫的心理也更加急切，處在這個複雜的罪惡之城，什麽事情都要由自己來辦，實在有些勉強。
了解了大致情況之後，小啼回到大院內，與徐管家吩咐了幾聲，然後去後花園同五女打情罵俏了一會兒後，便是進了自己的房間。
除了壯大勢力，他還得強大自己，最近浩劫的傳聞越來越邪乎，然而這座大城似乎並不忌憚，大多數人都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姿態。
他從乾坤鐲內取出孫家的那塊白玉，將之握在手裏，感受到其中一些異狀的波動，眼中再次湧上一些驚疑之色。
“嗬嗬，或許又是什麽寶貝也說不定。”小啼自語道，旋即一股精神力量盡數侵入白玉之中，如入汪洋大海，沒有尋見一絲有用的信息。
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之色，他收起精神力量，道：“原來是個被開辟的空間，唉，白期待了一場。”
正打算將白玉收起來的時候，夜玉子突然出聲道：“若隻是個空間，怎麽會出現波動，你用意念神波仔細查探一下吧。”
聽罷，小啼再次期待地侵入意念神波，依舊是如入汪洋大海，沒有獲悉任何信息。
他不甘放棄，飛快地調整意念神波的頻率，由一千一直到一萬二，依舊是毫無所獲，不過隨著意念神波頻率的增加，小啼越發感受到那股波動，特別是在意念神波調整到一萬二時，這種感覺就越強。
以小啼目前的精神力量，意念神波的上限是一萬五，一旦調整到這個層次，對於精神力量可是一個很大的消耗。
嗚嗚……
隨著意念神波的頻率瘋狂增加時，波動越加強烈起來。
“快有了。”小啼咬緊牙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