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範文鍾也不願意回去,那就隨他願吧。仔細想想,他留在這裏,其實更好一點。
我不再浪費時間,細細的檢查起墳墓來,尋找蛛絲馬跡。
幾分鍾後,林天龍和林永劍相繼走了回來。林天龍臉色不好的抬手指著不遠處,對我說,“小爺,情況不太對。我在那邊不止發現了血跡,還看到了好幾隻死貓,以及死老鼠等。”
林永劍聽到林天龍的話,點頭附和道:“小先生,我看的那邊也是這樣。”
範文鍾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嘴裏嘀咕著完了完了,妖邪逃了。
我眉頭緊鎖,低頭看著腳下的墳墓,這墳墓裏鎮壓的究竟是什麽樣的妖邪,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能耐。
貓鼠等動物越界即死,風水之氣無法流轉至此。
這一樁樁事都昭示著此地的不同尋常。
“小爺,我還發現一個問題。”林天龍忽然開口說。
“你還發現了什麽?”我看著他問。
林天龍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地道,“我們一路走來,都能聽到蟲子的叫聲,但走到這座墳這裏,蟲子的叫聲突然就沒了。”
林永劍雙目陡睜,連連點頭,“小先生,天龍哥說的一點不差,這裏安靜得太不尋常了。”
我麵不改色,平靜地道:“連風水之氣都不能流轉到此處,蟲子又怎麽可能過來。”
林天龍兩人臉色大變,慌張問道:“小爺(小先生)這代表什麽?”
我跺了跺腳,沉聲道:“這座墳墓不祥,但具體原因還有待查實。”
說話間,我餘光瞥了範文鍾一眼,他興許知道些許內幕。
為什麽這麽說呢?
我讓他先回去,將這裏的問題交給我解決,他死活不願意。
由此可見,他對我有所隱瞞。亦或者,這裏不隻是鎮壓了妖邪那麽簡單,還有其他隱秘,他擔心我發現了。
不過,想要弄清楚這裏隱藏著什麽秘密,一時半會難以做到。
眼下能做的,也就是查看閻婆鎮壓的妖邪是否還在。
我輕吐一口氣,吩咐林天龍和林永劍看著點。說話時,對林天龍使了個眼色,隨即繼續查看墳墓。
林天龍領會到我的意思,掃了範文鍾一眼,而後拽著林永劍後退。他們占據了一個有利位置,正巧堵住了範文鍾的退路。
經過一番查看,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之處,便從墳墓上跳下來。
範文鍾愁眉苦臉的朝我看來。
我回他一個微笑,讓他稍安勿躁。緊接著,我一腳將空白墓碑踹倒。
範文鍾嚇了一跳,連聲質問我在做什麽。
我直白的告訴他,隻有這麽做,才能弄清楚墳墓裏的妖邪有沒有逃走。
範文鍾一聽這話,頓時無言以對。
我沒工夫跟他廢話,伸手將墓碑挪開。然後,一個窟窿出現在眼前。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了照,墳墓裏麵空****的。
我略作考慮,壯著膽子貓著腰從窟窿鑽進墳墓裏去。進了窟窿,一股腐朽潮濕的氣味撲鼻而來。
我屏氣凝神,手機沿著墓穴照過一圈。墓穴壁上很幹淨,沒有一絲咒印紋路。
正要走出墳墓,腳下突然踢到了什麽東西。
手機往地上照去,一個半尺左右的木雕玩偶映入眼簾。
我用腳將木雕玩偶翻轉過來,見木雕玩偶的樣子非常稚嫩,儼然是一個嬰孩模樣。
這一幕,令我心頭生出不祥的預感來。
我蹙著眉頭蹲下身子,仔細的查看木雕玩偶,在上麵發現了密密麻麻的咒印紋路。並且,這些咒印都很邪惡。
隻是,如此邪惡的木雕玩偶,為什麽氣息全無呢?
我心裏泛起嘀咕。
我簡單考慮後,一腳將木雕玩偶踢出了墓穴,自己也隨即走了出來。
“小夥子,這是什麽東西?”範文鍾盯著木雕玩偶看了看,不由出聲詢問,林天龍兩人也朝我看來。
我對他攤了攤手,“在墳墓裏發現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你也不知道?”範文鍾有些急了。
我含笑點頭。
範文鍾見我如此輕浮,忍不住嗬斥一聲,“小夥子,事情明顯不對,你怎麽還笑得出來?”
我挑動眉毛,反駁道:“範大叔,這件事的確非同尋常,可我不是在想辦法解決麽?還有啊,你不讓我笑,難不成要我哭?”
“小夥子,你就別逗叔玩了行不?”範文鍾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範大叔,我想問你一句,你見過閻婆鎮壓的妖邪的真麵目沒有?”我注視著他,不慌不忙的開口問道。
範文鍾急忙搖頭,“閻婆說了,妖邪非常的凶,我這種普通人看一眼都可能被迷住。”
“是嗎?”我不由的發出一聲疑惑。
範文鍾板著臉問,“小夥子,你是不相信我?”
我隨意的擺擺手,回應一句,“範大叔,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啊。我對這些事一無所知,還要靠你解答疑惑,不相信你能相信誰?”
範文鍾臉色稍稍緩和,可依然拉著一張臉。
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隨手將木雕玩偶撿起來放到墳墓前,緊跟著取出三炷香點燃插在地上。
做好這一切後,我後退兩步,環抱雙臂注視著木雕玩偶。
三四分鍾過去,一切如常,無事發生。
然而,當三炷香燃燒過半時,木雕玩偶身上的咒印突然微微發亮。
範文鍾看到這一幕,咋咋呼呼的嚷嚷起來。林天龍和林永劍眼中湧現出駭然之色,死死的盯著木雕玩偶。
我輕笑一聲,心道,還以為你能堅持多久呢,也不過是半炷香而已。
隨著時間的推移,木雕玩偶逐漸被猩紅的光芒籠罩。
“它、它眼珠子動了。”範文鍾慘叫一聲,指著木雕玩偶大喊,腳步踉蹌的後退,摔了個趔趄。
我雙手放到身後,結出死字訣臨陣以待。
突然之間,一道令人頭皮發麻的陰森怪笑聲響起,我忍不住抖了兩下。
“小夥子,這、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範文鍾驚恐不安的發問。
我偏頭朝他看去,雲淡風輕地道,“這玩意兒興許就是閻婆鎮壓的妖邪。”
“什麽?!”範文鍾整個人都傻了,他回過神後,著急的說,“這不就是一個木雕嗎?怎麽會是妖邪呢?”
我緩緩道,“你說的對,它就是一個木雕。但是,被下了咒的木雕也是能咬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