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古怪的凝望著苗若兮,她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嘻嘻笑道:“好嘛好嘛,不管我怎麽說,小乖都不願意追蹤妖邪,它擔心有去無回。”
“它未免也太慫了吧。”我鄙夷道。
苗若兮解釋說,“小乖平常時候膽子很大的,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麽這一次會那麽膽小。我認為應該是這裏的妖邪非常強大,讓小乖感受到了危險。”
我翻了個白眼,道:“別解釋,它就是慫。”
苗若兮嘟起嘴巴,弱弱的道:“小乖是我的好朋友,你不能這麽說它。”
“行,我不說它慫了。”我隨口說了一句,又打量起這個地方,然後跟苗若兮商量,讓她去老人家裏借一把鋤頭過來。
苗若兮頷首,轉身走開。
目送她離去,我便在這個地方轉悠起來。
金蠶說這裏不對勁,估計沒假,得好好探查一番,爭取找到一點線索。
“咦?這是什麽玩意兒?”
走過一片草叢時,目光掃到一個灰白的東西。將草叢扒開,入眼是一堆白骨,擺的整整齊齊,骷髏頭尤為顯眼。
更詭異的是,骷髏頭空洞的眼洞裏有微弱的幽幽綠光閃爍。
白骨精?!
我眉頭緊皺,心裏略有吃驚。
人死後,要麽成陰,要麽成屍,白骨有靈這種怪事,可是讓我開了眼界。
我湊近仔細查看,並沒有在白骨上發現法咒之類。
這具白骨難不成真的是自行起靈?
屬實說,我不太信。
念頭一過,咬破手指滴一滴血在骷髏頭上。
隻聽一聲清脆的喀嚓聲,骷髏頭立刻四分五裂,隱約間還聽到淒厲的慘叫。
還真是白骨成精了。
我雙眸掠過銳利鋒芒,斬魄刀出鞘,想要將這堆白骨粉碎。
就在這時,怪事出現,兩根白骨手指突然飛起朝我雙眼刺來。我腦袋一歪,躲開飛來的白骨手指。不等我再有其他動作,平地生起一陣怪風,將地上的白骨卷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除了地上被壓倒的草叢,再沒有半點白骨存在過的痕跡。
我雙眼縈繞起濃烈的鬥誌,果然夠邪,有點意思。
“小男人,鋤頭借來了。”在我彎腰查看其他地方的時候,苗若兮動聽的嗓音傳進耳中。抬眼望去,便見她扛著鋤頭,歡快的蹦跳著過來。
我迎了過去,從她手裏接過鋤頭,便在這個地方挖了起來。
“小男人,有發現嗎?”苗若兮背著雙手,蹦跳到我身邊。
“剛才發現一具白骨,被一陣怪風卷走了。”我頭也不抬的道。
苗若兮驚訝一聲,“是不是幽門村死去的人的白骨?”
“不知道,想來應該不是。幽門村那些死在怪物手上的人的白骨,應該早就被他們家裏人收斂了。”我鄭重道:“剛才發現的那具白骨,有成精的跡象。”
“白骨成精?”苗若兮雙眸瞪大,吃驚不已,“人死之後,或成陰,或成屍,怎麽會出現白骨成精這種事?”
我直起身子呼出一口氣,順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幽門村很邪性,地氣被鎖,妖邪作惡,問題很嚴重。”
苗若兮美眸閃過擔憂之色,“你有把握解決嗎?”
“說不好,得先調查一番才能下結論。”我歎息道。
苗若兮柔聲道:“你不是加入了江城風水協會麽?讓江城風水協會的頭頭派人來處理唄。”
“江城這段時間的事比較多,風水協會的人都派出去了。”我語氣沉沉的道。
苗若兮輕抿紅唇,輕聲道:“好不太平。”
“世間是太平的,隻是我們所在的江湖不安寧而已。”我淡淡道。
“你還真看得開呀。”苗若兮笑眯眯的說。
我挑了挑眉,輕笑道:“經曆多了,這種場麵也就那麽回事。”
說完,我繼續揮舞鋤頭挖地。
幾分鍾後,隻聽砰的一聲,一塊木頭被挖了出來。
我和苗若兮對視一眼,眼中湧現出喜色。
忙活了那麽久,終於有收獲了。
我幹勁十足,將挖出木頭這個地方旁邊的泥土盡數挖開。
約莫一刻鍾左右,一口棺材映入眼簾。
這口棺材已經腐朽,我挖出的那塊木頭是棺材板的一角。
我將鋤頭扔到一旁,反手拔出斬魄刀,凶狠一刀劈斬下去。
轟的一聲,腐朽的棺材四分五裂。
頓時間,濃鬱的屍氣直衝而起。
我揮刀打散屍氣,定睛一看,見棺材裏躺著的是一具衣衫襤褸的幹屍,周身縈繞著屍氣。
我目光移到幹屍雙手,漆黑的指甲已是有七八公分長。
幹屍這般樣子,已經能肯定發生了屍變。
“小男人,這具幹屍已經屍變,趕緊燒了它。”苗若兮提醒道。
我嗯了一聲,捏著指訣在眉心一點,引出一縷魂火扔到幹屍身上。
吼!
幹屍突然睜眼,直挺挺的立起來,喉嚨裏發出如同野獸般的低吼。濃烈的屍氣彌漫,將魂火生生撲滅而去。
隨後,幹屍轉動僵硬的脖子,一雙灰白的眼睛將我盯著。
不對勁,這具幹屍眼睛看得見。
我後退兩步,跟著跳起一刀斬在幹屍腦袋上。
哐當一聲,幹屍紋絲不動,強橫的力量反彈回來,將我震的一個踉蹌。
“小男人,你沒事吧。”苗若兮攙扶住我,關切的問道。
我甩了甩發麻的手臂,震驚的道:“這具幹屍太邪門了,竟然可以抵擋斬魄刀。”
苗若兮分析道:“看這具幹屍的樣子不像是屍王,但它眼睛偏偏能夠看得見,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它很古怪。”
“必須將它誅滅,讓它逃掉,必成一方禍害。”我目光冷冽如刀,死死盯著口吐屍氣的幹屍,手上動作不停,催動雷訣為斬魄刀賦予雷霆之力。
我就不信了,連屍王都能滅,還滅不了你一具幹屍?
念頭一過,我提刀便斬。
幹屍張口朝我噴吐出屍氣,接著從棺材裏一躍而起,跳起七八米高。
飛僵?!
我雙目圓瞪,感到難以置信。
從這具幹屍破爛的衣服來看,死了不會超過三十年。
然而,它卻是一具飛僵。
這個地方也不是養屍地,為什麽一具屍體在短短三十年,會變成一具可怕的飛僵?
太邪性了。
我內心翻起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靜。
轟!
幹屍落地,地麵為之一震,泥土飛濺,屍氣四散。
我緊張的吞了吞口水,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眼神驚駭的盯著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