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清璿’雙眼中**裸的貪婪,我頓感毛骨悚然,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這個老鱉孫是要奪舍我。
真要是讓他得逞,那才真正的讓人感到絕望。
這個時候,‘王清璿’勾勒出的符咒所化的血線已是附著在身體表麵,與七殺凶氣相互侵蝕,嗤嗤作響。
我神情大駭,集中精力應對。
“你擋不住的,乖乖獻出軀體給吾吧。”
‘王清璿’嘴裏發出滲人的冷笑,無形的氣機如浪潮般一波接著一波翻湧開來。
我屏氣凝神,並沒有受到影響,這是心境圓滿帶來的信念。
孫瞎子帶走許瑤,讓我失去一大助力,但他臨走前幫自己圓滿心境,兩相比較,後者更為重要。
“桀桀!”
‘王清璿’發出一聲奸笑,淩空邁出一步,伸出手掌對我腦袋抓下,掌間有刺眼的紅光彌漫。
這個老鱉孫不講武德,搞起了偷襲。
我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特麽的,拚了!
我心頭一狠,收斂七殺凶氣,隨後雙指並曲打向‘王清璿’的手掌。
同時,道道血線瘋狂的鑽進體內,頃刻間,劇痛鑽心,猶如無數把小刀在割肉一樣,身體顫栗不止,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來。
“哈哈……”
‘王清璿’一閃而退,口中發出囂張大笑。他是故意的,讓我首尾不能相顧。
啊啊~!
我仰天發出痛苦的咆哮,一身力量徹底爆發開來。
‘王清璿’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麽。
幾分鍾以後,我癱倒在地,喘氣如牛,汗水沿著臉頰流下,在下巴匯聚,最終滴落在地。
經過自己竭盡全力的努力,終於將鑽進體內的血線清除幹淨。可是,也虛脫到了極致,經脈、丹田幹涸,沒有一絲內息。
“你很有魄力,竟然耗盡全身內息磨滅吾的法咒。”
‘王清璿’來到我麵前,高高在上的俯視著我,一臉玩味之意,“現在的你,應該沒有手段能擋住吾奪你身軀了吧。”
我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盯著他,麵如止水,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王清璿’冷漠一笑,手掌一揮,我的身體立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控製住坐了起來,緊接著,‘王清璿’伸出手掌,覆蓋住我的天靈。
我很想反抗,隻是,身體空虛無力。
突然,一道恐怕的力量湧入體內,身體劇烈一顫,身體緊繃,扯著脖子倒吸冷氣。
“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王清璿’嘴裏吐出迷惑心神的聲音,我的心神逐步崩潰。
呼呼!
千鈞一發之際,一陣陰風灌進辦公室,四道白色身影魚貫而入,凶神惡煞的撲向‘王清璿’。
我好似做了噩夢一般,猛然驚醒。
定了定神,打量過這四道白色身影,發現它們並非是活人,而是四個紙人。
這是南宮老瞎子的手筆。
他這個老奴,在我性命攸關的時候,終於舍得出手了。
隻是,隻派四個紙人來,這是在侮辱人麽?
‘王清璿’揮手將四個紙人震退,冷眼盯著中年男子,頤指氣使的道:“給吾攔住這四個紙人。”
中年男子仿若未聞,直勾勾的盯著‘王清璿’,擰著眉頭質問,“你到底是誰?”
“吾是你不能直視的存在!”‘王清璿’雙目怒瞪。
中年男子沒給他好臉色,怒罵道:“滾尼瑪的,你算那根蔥,也配使喚我?”
‘王清璿’聽聞此話,眼中殺意盡顯。
中年男子不屑發笑。
他敢如此放肆,也是看到‘王清璿’正在奪舍我,分身乏術。
不然,就‘王清璿’先前展現出的手段,一個眼神過去,都可能讓他瑟瑟發抖,噤若寒蟬。
我卻一點都不覺得他是在裝腔作勢,反而要謝謝他。..
畢竟他不出手阻攔四個紙人,四個紙人就會襲擾‘王清璿’,從而讓‘王清璿’無法全神貫注的奪舍自己。
如此一來,自己便有一線生機。
甚至可以在恢複一些力量後,進行反撲。
因為奪舍是極為嚴峻的事,容不得半點馬虎,最關鍵是不能遭到驚擾,否則容易遭到反噬。
江城古墓裏,秦素施展移魂大法奪舍傀儡門弟子身軀失敗的場景曆曆在目,並且,秦素在後者身上畫了不少法咒,即便如此,依舊沒能成功。
自己見識過奪舍身軀的景象,不至於方寸大亂。
說話間,四個紙人已是再次朝‘王清璿’撲去,‘王清璿’咬了咬牙,揮手將我掃飛出去,隨後殺氣騰騰的揮掌拍向四個紙人,一個紙人沒能承受住‘王清璿’洶湧的力量,直接炸裂成碎屑。
中年男子見‘王清璿’竟然放棄奪舍我,表情頓時變得驚懼起來。讓他慶幸的是,‘王清璿’正在和紙人纏鬥,他還有逃走的機會。
想到這裏,他毫不拖泥帶水,扭身就朝辦公室外麵衝去。
“壞吾好事,還想走?給吾留下來!”
‘王清璿’勃然大怒,一掌將三個紙人打飛,身體一晃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含怒拍出一掌。
中年男子驚駭至極,慌忙的催動內息,擺出防禦姿態。
轟的一聲巨響,他猶如炮彈一般倒飛出去,重重的砸在牆壁上,牆壁在這一刻湧現出密密麻麻的裂痕。
我看得心驚肉跳,‘王清璿’這一掌的力量簡直驚世駭俗。
中年男子口噴鮮血,猶如死狗般趴在地上,還沒死,隻是身受重傷。
“膽敢不聽吾的吩咐,這便是下場。”
‘王清璿’冷哼一聲,視線又落在三個紙人身上,自言自語的說,“以請神之法製作的紙人果真不凡,竟能抵擋吾一時半會兒。”
聽到‘王清璿’的話,我好奇的打量過三個紙人。它們能跟‘王清璿’纏鬥一番,而沒有被打爆,足以說明不凡。
但,以我的眼力勁,完全看不出它們跟尋常紙人有什麽不同。
管那麽多幹什麽,隻要能纏住‘王清璿’給自己爭取時間就行了。
腦海中念頭一閃而過,趕忙拿出僅剩的丹藥一股腦的倒進嘴裏,全力恢複內息。
隻要還提得動斬魄刀,形勢就沒有那麽絕望。
‘王清璿’隨意的瞥一眼,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裏,氣勢震**,殺向三個紙人。
紙人再強,終究是死物,而‘王清璿’又強的可怕,三個紙人堅持了三四分鍾,還是沒能逃脫被‘王清璿’打爆的命運。
‘王清璿’斃了紙人後,刷的一下來到我跟前,雙眼湧現火熱的貪婪,迫不及待的伸出手。
我提起心中的那口氣,調動那為數不多的內息正要拚命。
就在這時,一把柴刀裹挾著淩冽殺意,直殺‘王清璿’而來。
‘王清璿’怒目圓睜,手臂一揮將柴刀擋開,柴刀呼嘯而去,狠狠的釘進牆壁裏。
與此同時,辦公室外,響起一陣弱不可聞的腳步聲。
不多時,南宮老瞎子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今天的他換了新裝,身著得體的唐裝,灰白的頭發梳在腦後,頗有一番氣質,與幾天前的樣子判若兩人。
老瞎子手掌一握,釘在牆壁上的柴刀立刻飛回到他手中,他輕揮兩下,擦拭了刀麵,用沙啞的嗓音道:“陣前再亮舊時劍,寒光淩淩似當年!小少爺,老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