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月為媒
九品文學小說網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小說網”即可速進入本站,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也許夢,從來就不會像想象中的那麽完美,而幸福,她早已經不知到底是為何物。茫然的杵在原地,心已絕望了一遍又一遍,不得不承認,自己已被拋棄了。
驕傲如她,終於下定了決心要將自己托付一個人時,卻不想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原來,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碎就碎了;一切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騙就騙了……
名聲已毀,除了這具尚還幹淨的身體,她想問,她還有什麽?
本為她剛剛修來的造化而羨慕不已的室內其她幾名歌姬,此時,各種眼光聚集在一起,有的替她惋惜,有的偷偷得意,更有甚者,就那麽明目張膽的鄙夷她,直到將她最後的一點自尊打擊殆盡時,她苦澀一笑,也罷……
兩日後,空氣再次驟暖,微風陣陣,伴著懾人的呼嘯,憋了很久的陰沉天色終於徹底釋放,迎來了這個冬季難得一見的大雪。
雪花紛紛揚揚,說是漫天鵝毛絲毫都不誇張,如此大的雪景,在京淄,這已算是數十年一遇了。
再說這兩天之前,諸葛逸不僅氣回了南璞玥,而且還無心的傷害了左靈繡。
就在那日晚上,思想極端的左靈繡借著心中苦悶與絕望,硬是將自己給了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再說她委身的那個人,那人已年滿四十,平日虛以為蛇,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蕭遼。
蕭遼雖不是好色之人,但是既然有主動送上門來的,他豈有推拒之理?何況,麵對如此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他怎能不會覬覦?其實早在給她安身立命之時就有資格嚐之,本就是他的人,不過是當初看在她叫了自己一聲義父才暫且放下念想換為用之,而此時得償所願,不過是晚了一些罷了。
沒有**,沒有逼迫,為左靈繡可悲的是,一切都是她自願的,甚至是她主動去勾引的。
使一個人變質的時間有多長?其實並沒有特定的答案,但是,一旦墮落,就會徹底的失去自我。
也許,她的一生注定是悲哀的,可與她這個時候的悲哀相比,此時的南璞玥也好不到哪裏去。
那日諸葛逸揚言要與左靈繡共赴愛海之時,他並非隻有憤怒而沒有痛的,可痛了又怎樣?難道要讓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去公然質問嗎?然後讓別人看笑話,反正不是為他吃醋,也是為她吃醋……好吧,他堂堂一個王爺才不會愚蠢到做出這種給人留下笑柄之事,首先,自己高傲的人格不允許,其次,南璞國的皇威他更丟不起。
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飄著大雪的這一日,陵安王府怡心苑內,進進出出的下人們忙的不可開交,在冰天雪地中冒著嚴寒,有的端盆倒水,有的取炭加火,有的聲稱著去稟報王爺……
一個個行色匆匆,好像稍有疑遲和紕漏便會遭主子責罰。
走進屋內,粉紗青帳,白絨細毯,明珠玉翠隨可見,琉璃瑪瑙閃花眼……擺件奢華,布置精美,一看就是貴族小姐的閨房。可是,再看那上好的紅木梳妝台上,此刻擺的卻不是胭脂水粉,而是一味味苦得不能再苦的中藥,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南璞瑾病發了,而且照現在的緊張狀態來看,恐怕病的還很嚴重。
此時藥味衝鼻,伺候在一旁的婢女們各自忙著手裏的事,顯然沒有對此感到不適,看來是早已形成習慣。
最後走近些去探看,淡粉絲綢的軟榻上,一臉病態的嬌美人兒正蓋著厚厚的錦被躺在上麵,她一雙好看的柳葉眉緊緊擰在一起,嘴唇蒼白,不難發現她氣吸很是微弱。
年複一年,病魔像是與她相約好了一樣,下雪時畢現。
南璞玥從急匆匆前來稟報的下人嘴裏聞聽消息後,立馬冒雪趕了過來,心急下,甚至在出門時連毛裘都顧不得披。
聞訊趕至時,屋內幾個九品文學小說網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小說網”即可速進入本站,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婢女正一臉焦急的低頭拿著盆盂跪在地上,而躺在榻上的南璞瑾一口血湧上來,虛弱的爬起身便麵色慘白的朝外俯身嘔了出來,旁邊婢女嚇得連忙幫她撫背……
此時,那憔悴不堪的麵容,那刺眼奪目的鮮血,便硬生生的折射在了南璞玥的心坎裏,生生揪起了他的心。
他覺得,他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樣這般緊張,那種緊張,好像下一刻眼前之人便會離開人世一樣。
就像是一把沙,無論你再怎麽抓,它總會從指縫間流光,無論你抓在手裏有多滿,隻要稍一鬆開手,一陣風吹來便會消失不見。
短短幾秒的悶痛之後,他腳步有些發軟的速上前。
顫巍巍的從婢女手裏接過後,小心將她靠在自己懷中,接著撫上她蒼白的小臉,一聲從咽喉裏發出的“瑾兒~”,其中不知夾雜了多少心疼和傷感。
“哪裏不舒服嗎?告訴哥哥。”
支起疲憊而沉重的眼皮,南璞瑾輕啟幹裂的唇瓣緩緩開口:“哥。”說著慢慢抬起一隻手覆上自己的心口處,眼神哀戚,語氣中含滿傷心與失望的繼續道,“我這裏好痛,痛到仿佛要窒息了。”
痛的明明是身體,可她在這個時候卻還一心想著那個人,南璞玥心酸的從身後環緊她,真不知該為此苦笑的說她傻,還是默不作聲的承認她比自己癡情。
傻也好,癡情也罷,他何嚐不知道她痛,她對那人的牽掛,她對那人的思念,她對那人的一片癡心……可是,事與願違,他知道那人不愛她,除了掩飾,他能怎麽辦?這般執念,又該拿她怎麽辦?
……
挪開眼,看向窗外,隔著薄薄的白色窗紙,依稀可以看到屋外飄著雪,漫天雪花,仿佛一個個有生命的物體,在蕭瑟的穹空中,時而盤旋起舞,時而悠揚浮動,妹妹說過:看到它們,總是美到讓人忍不住伸手去碰。
可惜,美麗稍縱即逝,每朵雪花隨意飄到一片樂土,便也是它生命最終的歸宿……
而南璞瑾的身體,就好比這脆弱而短暫的雪花,稍不留神,便會瞬間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