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霍北莛你知不知道小南她曾經被刺激得瘋過

“安陽還在醫院?”

霍北莛微笑著問肖南音。

她一怔,隨即點點頭窠。

然後就聽到霍北莛若無其事的說:“吃完飯咱們去醫院接他回家,既然暫時不能動手術,也不能讓他一直在醫院裏呆著,他還要上學。旆”

“……不用去了。”

肖南音默默地吃了一點菜,垂下眼瞼,低聲說:“我已經將安安托付給小叔照顧了。”

霍北莛驚訝的抬頭望著肖南音,握著筷子的手慢慢停下來。

他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她,然後移開目光低頭看著自己碗裏的米飯——

“怎麽忽然讓小叔照顧他?”

他的語氣,溫柔得與平日一模一樣。

肖南音皺了皺眉,然後斂去自己的i情緒,微笑著說:“安彥希是安安的親叔叔,他們叔侄倆培養培養感情也蠻好的。”

似乎怕理由不夠充分,肖南音又微笑著補充了一句,“其實也沒什麽想不通的,我和安安沒有血緣,我照顧安安,是情分,而他照顧安安,是他的責任和義務。”

即使眼睛有些紅腫,肖南音的瞳仁依然亮晶晶的很漂亮。

霍北莛微笑著凝視著她漂亮的瞳仁,點頭淡笑。

“那就讓他在小叔那兒住上一段日子吧,他若是不習慣,咱們再接他回來。”

“嗯。”

兩人說完以後,便低頭各自吃飯。

霍北莛扒了扒碗裏的米飯,眼眸黯淡——

他其實明白,肖南音不帶安陽回來,是因為害怕了他之前說過的那句話。

他冷漠地說,誰也不許犧牲我的孩子,如果誰的命需要拿我孩子的命來換,即便他活下來了,我也不會讓他有一日好活……

她是顧忌他這句話,所以不敢帶安陽回家。

其實,他隻是當時氣血攻心,一時衝動才說出這樣的話,他哪兒會真的對安陽怎麽樣?

如果孩子真的出了什麽事,他到時候恐怕多半是悶著頭折磨自己罷了,又怎麽會折磨她唯一的親人?

望了一眼對麵默默吃飯的肖南音,想要道歉,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說出口。

這種時候跟她道歉,隻會讓她覺得,他很介意她不帶安陽回家,她會認為他對這件事看不開,如果她這樣想的話,反而會讓她忐忑不安。

所以,直到一頓飯吃完,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兩人像以前一樣一塊兒刷碗,偶爾說上兩句貼心話。

收拾完以後,又一塊兒離開錦繡花園,開車回雲家——

一如既往的並肩相攜,似乎,在錦繡花園的沙發上,她沒有哭過,他也沒有中途醒來過——

相安無事得好像什麽不開心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即便表麵再怎麽甜蜜、和美,彼此的心裏,卻已經開始有了對對方的逃避——

看不見的裂紋,就像在彼此心裏紮根的苗木,日子一天天過去,裂紋恐怕也會像樹根一樣,漸漸竄生到更深的地方。

唯一能夠將這些裂痕一樣的樹根連|根拔除的方法,隻有安陽平安。

安陽一天不脫離等死的命數,他們就無法從裏麵解脫。

翌日。

霍北莛一早就來到醫院找安彥希。

安彥希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接待了他,兩個人各自坐在辦公桌的一方,沉默著望著對方。

安彥希修長的手指撫著茶杯,溫和笑著沒說話。

畢竟是霍北莛來這兒找他,霍北莛自然會先開口。

他有的是耐心等著霍北莛開口。

霍北莛沉默的盯著安彥希看了很久以後,才冷淡開口——

“我記得韓穎跟安陽配型也成功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希望安彥希轉移目標,讓韓穎去救安陽,別再盯著肖南音。

安彥希玩味的看了一眼霍北莛,然後吹了吹茶杯裏的茶葉末子。

他輕輕抿了一口略帶苦澀的茶水,看也不看霍北莛,淡淡勾唇說:“我找過,她不肯。”

霍北莛的話明顯,他的回答也一樣簡單。

霍北莛讓他去找韓穎,他告訴霍北莛,他找過,並且他早就找過,韓穎一直不答應。

抬頭看了一眼霍北莛,安彥希聳聳肩,說:“她不願意捐,我總不至於殺了她,再拿走她的腎吧?這種事得捐獻的那一方心甘情願才行,沒辦法強迫——”

霍北莛盯著安彥希漫不經心的臉,嘲諷道,“所以你就盯上了小南?”

安彥希的手指一下一下輕輕敲著手中的白瓷茶杯,淡淡瞥了一眼霍北莛。

他淡漠勾唇,從抽屜裏拿出一張保存得好好地檢查結果扔給霍北莛。

“看看日期,小南和安安來醫院配型的日子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我若是早就想讓小南犧牲,我何必等到現在?”

他冷笑著看著霍北莛。

如果不是安陽已經病重,他也不會找上肖南音。

霍北莛拿起桌上的檢驗結果。

時間的確是肖南音和安陽來醫院檢查的那一天。

而結果也正如安彥希所說,配型成功。

安彥希端著茶杯,站起身走到窗邊。

窗外的走廊上沒有一個人經過,倒是對麵大樓上,還有幾個病人在慢慢散步。

他望著那些已經漸漸恢複健康的病人,就想到了安陽。

“霍北莛,你要弄清楚一點,我沒有逼小南做出選擇,我隻是將事情真相告訴她,讓她自己做選擇。她如果想放棄安安的生命,我不怪她,她如果想救安安,我和安安會感激她一輩子。”

說完以後,安彥希回頭看著霍北莛,嘴角勾起一絲涼薄的笑。

“所以,你沒有恨我的必要。”

霍北莛盯著安彥希,聽到安彥希說出這個“恨”字,他眼神黯淡。

他恨安彥希麽?

他隻覺得他恨的是自己,是自己弄丟了救安陽的機會,才會有今天的結果——

肖南音,安彥希,他誰都不恨,他隻恨自己。

沉默了片刻,他站起身,淡漠問道,“韓穎目前住在哪兒?”

安彥希有些訝異的看著霍北莛——

“你要去找她?”

“當然,安陽是她的兒子,她這個做母親的都不救安陽,還指望誰救?”

霍北莛麵無表情的回答。

安彥希瞅了他一眼,聳聳肩淡淡的笑了笑。

嗬嗬,好像見到了韓穎就真的能夠讓韓穎救安陽似的。

“你勸不動她,我答應給她錢,要多少錢她自己說個數,我會盡量滿足她。可她始終不答應,她說,她不缺錢,她現在最珍惜的是她自己的命——”

安彥希抿了一口茶,他一點也不相信霍北莛能夠勸得動韓穎。

如果勸不動的話,霍北莛也絕對沒辦法逼韓穎。

韓穎最在乎的人是她自己,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能夠成為威脅她的砝碼。

哪怕是她的清白,她都已經渾然不在意了,嗬嗬,一個本身就不清白的女人,她又怕什麽呢?

霍北莛微微眯了眯眼,“她還住在小南和安陽之前住的地方?”

安彥希見霍北莛執意要去,他也隻好點頭。

韓穎的確住在那兒。

肖南音把那兒的房退了以後,韓穎就租下來了。

安彥希看著霍北莛轉身準備離開辦公室,他似乎是自言自語一樣,輕輕地歎了一聲。

“沒用的,當年小南被綁架她都沒有救小南,如今又怎麽會救安安?”

安彥希的話飄入耳中。

霍北莛腳下一頓,淡聲說:“小南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不救人很正常,但安陽是她的親生兒子——”

話音戛然而止,霍北莛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他驚愕的回頭望著安彥希,臉色蒼白——

“你剛剛說什麽?小南曾經被綁架過?”

他的驚愕,安彥希看在眼中,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肖南音被綁架的事情,幾乎沒有什麽外人知道。

他微微眯了眯眼,眼眸裏意味深長——

“看來,你果真什麽都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對她有多了解。”

他冷嗤一聲,然後端著茶杯,噙著一抹嘲諷的笑,一步一步朝霍北莛走過來。

他在距離霍北莛兩米遠的地方停下。

霍北莛顯然是被“綁架”兩個字驚住了,所以直直的盯著安彥希,屏息凝神的等著他說話。

安彥希在霍北莛犀利的眼神注視下,靜靜不說話。

沉默了幾秒,他嘴角忽而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原本想一輩子替小南隱瞞的事情,看來,有必要讓眼前這個男人知道一些了。

他輕輕喟歎,“霍北莛,你既然不知道小南被綁架過,那你也一定不知道,小南曾經精神失常,她瘋過。”

“……”

瘋過——

霍北莛驚愕的盯著安彥希,整個人都被這兩個字擊中了!

“你說什麽?!”

霍北莛難以置信的盯著咫尺之外的安彥希,心裏湧起一陣陣不安。

他不知道,安彥希說的這件事,對肖南音曾經造成過什麽樣的打擊——

安彥希勾唇淡淡一笑,“因為受到刺激,精神失常,最後整個人崩潰,瘋了。”

安彥希用最簡單的詞語將肖南音的事情告訴霍北莛,然後等著霍北莛的反應。

如他所料,霍北莛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

霍北莛呆呆的望著安彥希,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精神失常,瘋了……

多麽風輕雲淡的幾個字眼,卻是肖南音從來不曾對人提起的傷痛往事。

她怎麽會瘋的?

一個好好的人,究竟是經曆了些什麽,才會精神失常,以至於瘋掉?

他措手不及的倒退了兩步,死死盯著安彥希,他臉上劃過一抹驚痛。

對上安彥希淡淡的微笑,他握緊手指,質疑著安彥希這句話的真偽。

如果真的發生過這種事,為什麽安彥希還笑得出來!

如果肖南音真的遭遇過這種事情,為什麽他竟然看不出一點端倪!

一個瘋掉的人,即便後來恢複得再好,也總有露出痕跡的時候吧!

安彥希握緊手中的茶杯,看著霍北莛的眼睛,仍舊是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你不信?”

他挑了挑眉,然後逼近霍北莛的臉,一字一頓的說:“警察局裏應該有她的檔案,她差一點因為防衛過當、致人死亡而被判刑,如果不是她運氣好,如果不是那個人還活著,恐怕今天她還在監獄裏。”

“……”

安彥希的話如同平地裏的一個驚雷,將霍北莛轟炸得體無完膚。

從綁架,到精神失常,到瘋掉,到如今的殺人……

為什麽這些事情,他竟然連半個字都不知曉!!

肖南音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為什麽他什麽都不知道!!

他驚愕的死死盯著安彥希——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一根根握緊,指節泛白。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又閉上了嘴,隻是望著安彥希。

就那樣用悲傷的眸子望著,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安彥希的目光越過霍北莛,落在他身後的木門上。

他微微眯了眯眼,淡淡一笑,眼中竟然浮起一絲絲哀戚,那是為肖南音而產生的哀戚——

“你沒有聽過,八年前她一整夜一整夜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你沒有看見過她因為瘋了而被綁在**不讓她傷人的場景——”

“霍北莛,你一定想不到,你如今溫婉嬌弱的妻子,曾經被日日夜夜綁著雙手的模樣……”

“沒有人想傷害她,之所以綁著她,隻是怕她去傷人,她畢竟是個被刺激得瘋掉了的瘋子啊,怎麽能不綁著她……”

“她曾經每夜每夜的哭喊,讓人殺了她,她說,她不想過這種牲口一樣的日子,可是她也害怕一旦鬆開她手上的繩子,她會去傷人……”

“她說她不想殺人,她隻想做個普普通通的人,哪怕缺胳膊少腿都沒有關係,她隻求別讓她再傷人……”

……

說到這兒,安彥希緩緩閉上眼睛,不想再說下去。

那些事情,本來就應該被遺忘的。

那是屬於肖南音的痛,一輩子都掙脫不了的痛——

重新看著霍北莛,安彥希擠出一絲殘酷的笑,“霍北莛,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小南曾經經曆過些什麽,她當時的絕望,她的痛苦,你無法想象。”

“那就請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霍北莛盯著安彥希,心裏恨到了極點——

他不是恨安彥希,他隻是恨自己這種無助的感覺。

明明發現自己的妻子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可自己竟然一無所知!

想弄清楚那些秘密,眼前的人卻似乎故意在繞彎子不肯告訴他——

他無法形容自己那種無力的滋味……

安彥希淡淡看了一眼霍北莛,然後移開目光,輕輕歎了一聲。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你今天之所以來找我,是因為小南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救安安對吧?”

霍北莛抿緊唇,剛剛安彥希給他的巨|大打擊已經讓他沒有心思再去想別的事情。

他沒有回答。

他隻想知道,肖南音到底有什麽樣的過去——

安彥希見霍北莛始終不說話,隻好撫著自己的茶杯,緩緩說:“我承認是個自私的人,其實我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在沒有告訴小南她跟安安配型成功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會是這個結果。隻要小南知道她可以救安安,她就一定會救,哪怕自己喪命,她也在所不惜——”

霍北莛臉色慘白如紙。

安彥希的話,讓霍北莛發覺了一些不對勁的東西……

他張了張嘴,發出幾個沙啞的字眼,“為什麽?”

直覺告訴他,肖南音和安陽之間,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安陽,一定做過什麽讓肖南音這輩子都忘不掉的事情。

所以哪怕犧牲自己的孩子,肖南音也在所不惜,甚至用自己的命去換,她也毫不猶豫……

是她欠了安陽什麽?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一定有原因的,不然肖南音這些年為什麽會對安陽那麽好?

果真,霍北莛看到安彥希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

安彥希看著霍北莛的眼睛,輕聲說:“你以為小南一個瘋掉了的人是怎麽恢複正常的?是安安,是他讓小南冷靜下來,然後慢慢恢複了正常。如果沒有安安的出現,恐怕小南這輩子都是個瘋子,一個精神崩潰、極度危險的瘋子。”

說完以後,安彥希湊到霍北莛麵前,壓低嗓音,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霍北莛,你知道你不讓小南救安安,她心裏有多惶恐嗎?”

“她曾經也像如今的安安一樣,安安如今是等著一個腎髒救命,而她當時是在暗無天日的地方絕望的等著有人去救她,可是,沒有任何人救她出來……”

“你一定無法了解她當時的絕望。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兒,身上被劃出一道道血痕,因為沒有人肯救她,她隻能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的血一點點往外流淌,驚恐的等著自己的血流幹以後慢慢死亡……”

“她說她剛開始還會哭,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她連哭都不會了,對這個世界,隻剩下了絕望……”

“霍北莛,你逼一個本身就是從那種等死的絕望裏掙紮過來的女人,放棄救人的機會,你以為她真的能夠心無芥蒂的生下你的孩子?我想告訴你,小南曾經有多慘,安陽就對她有多大的恩,如果她現在不救安陽,恐怕她會恨她自己一輩子——”

“自殺算什麽?她曾經不止一次的自殺過,你若是有幸,或許你也可以逼她自殺幾回……”

安彥希閉上眼,不想讓人看見他眼睛裏那滿滿的對肖南音的憐憫和疼惜——

霍北莛一直屏息凝神的聽著安彥希說話,等安彥希說完這些以後,他的心被震動了。

安彥希說,小南曾經經曆過差一點被放幹了血的絕望和驚恐。

他無法想象,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是用怎樣惶恐的眼神,看著殷紅的血從自己身體裏一點一點流淌,幹涸……

霍北莛緩緩握緊手指,重新看著安彥希。

他眸子幽暗,一字一頓的說:“你到底知道多少關於她的事情?全部……告訴我——”

安彥希轉過身,走到辦公桌後麵坐下。

他慵懶的望著霍北莛,勾了勾嘴角,“我知道的不多,隻是比你稍微多那麽一點點。如果你真想弄清楚她過去的事情,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催眠師,他能夠幫你探清你想知道的一切。”

說完,他低下頭,從抽屜裏拿出一摞紙,隨便撕了一張,寫下一個電話號碼。

霍北莛低頭看著他,遲疑了片刻,然後便朝安彥希走過來。

肖南音既然始終不肯告訴任何人這些事情,他也隻有通過催眠師才能知道一切了。

隻是,當他聽到安彥希說了那麽多關於肖南音的事情以後,他忽然有些不安。

他擔心肖南音的過去,是他無法想象的傷害——

安彥希將紙遞給霍北莛,見霍北莛伸手來拿時,他遲疑了一下,然後收回自己的手,抬頭盯著霍北莛——

他瞳孔微縮,說:“你知道喚醒小南這些記憶以後,你要承受的是什麽嗎?”

霍北莛咬了咬牙,沒說話。

安彥希捏緊手中的紙,又說:“我給你一個忠告,如果你這樣做了,你的妻子,也許就不會是以前那個溫婉的她了。你想探知她的秘密,那你就得自己承受後果——”

霍北莛微微眯了眯眼,淡漠一笑。

當然,他想知道關於她的一切,不管有什麽後果,也都應該由他自己承擔著。

安彥希盯著霍北莛很久,才將手中的紙遞給了霍北莛。

然後他低下頭,壓低聲音說:“但願她不會跟你離婚——”

“……”

霍北莛捏著紙的手沒來由的顫抖了一下。

從安彥希口中說出的“離婚”兩個字,讓他的心又一次遭受了重擊。

他無法想象,究竟是什麽樣的往事,竟然如此嚴重?嚴重到一旦他知道了她的秘密,她就會毫不猶豫的跟他離婚……

他心裏飛速的劃過幾個猜測,卻被他接連否認!

他不敢去想,不敢去猜測她的秘密——

可越是控製著自己不去想,那種想要知道真相的念頭就越發濃烈。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電話號碼,轉身離開了安彥希的辦公室。

等到霍北莛終於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以後,安彥希才有些疲累的靠在了椅子上。

他抬手掐著自己的眉心,臉色蒼白。

小南,但願你的好老公,不會再逼瘋你一次……

醫院門口。

霍北莛坐在自己車上,手中捏著安彥希給他的電話號碼,目光卻一直落在醫院大樓上。

他在這裏坐了半個小時,才將安彥希說的那些話徹底消化。

綁架……

精神失常……

瘋掉……

絕望的被放血等死……

一連串的事情在霍北莛腦海中不停的浮現,讓他焦躁到了極點。

他腦海裏總是會浮現出一些猜測的畫麵,一些關於肖南音的經曆畫麵。

可那些畫麵剛剛成型便被他毫不留情的抹掉,他不敢那樣想,不敢將肖南音的經曆想得太不堪——

從相識到現在,他們十分恩愛,她對他也總是千依百順,性子要多柔|軟便有多柔|軟,幾乎從不會違了他的意。

她這麽溫柔似水,又哪裏像一個瘋過的女人?

一個人靜靜坐了良久以後,霍北莛才掏出手機,打給一個朋友。

“幫我一個忙……”

“我有一個朋友在警察局似乎有案底,你幫我查一下。”

“嗯,她的名字叫肖南音,二十三歲。”

霍北莛抬手掐著自己的眉心,仔仔細細的將肖南音的身份證地址告訴對方。

他沉默了幾秒鍾,忽然又補充了一句——

“或者,她那個時候叫肖筱。”

補充完這句話以後,霍北莛才結束了通話。

他沒有回家,依舊靜靜坐在車上,等著朋友給他答複。

朋友在警察局上班,而近幾年的案底應該都是存在電腦上的,查起來應該很快。

在他沒有得到準確的回複以前,他不想回家。

耐心的等了半個小時。

終於,放在手邊上的手機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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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章字數已夠八千,然後在這兒說一句任性的話,致某位讀者,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本文,我誠心的謝謝你直接棄文就好了,這個文寫到現在你已經罵過很多次了,外公,二爺,小南,哪一個都被你罵過,我實在是無力吐槽。我很尊重大家的留言,每一條評論我都是回複的,從來沒有刪過誰的評論,我尊重你,也請你稍微的尊重我一下。

像大家吐槽女主聖母、不值得男主愛之類的都沒有關係,言論自由嘛,我沒有意見,但是某些罵得太過頭的言論也是會影響別人的心情的,我也隻是個年輕妹紙,還沒有被時間磨得完全沒脾氣,看到太過分的話,也是蠻心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