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鎮,位於江南的一個小鎮。鎮子不大,人口也不算密集,但是其名聲在外,有許多商旅都喜歡來此做生意。為什麽會如此呢,原因便是青河鎮的唐府。唐府的生意做到了五湖四海,和各大門派及南北商旅都有來往,為此也帶動了青河鎮的商貿。

薑雲凡很少下山來青河鎮的,這不是他不想來,而是鎮上的人頗為討厭他們山賊。記得有一次,薑雲凡跟著寨裏的幾個老人來鎮上買糧食,本來還有糧食可賣的,但是那賣主一看到是他們,立刻收拾好米袋不賣了,最後在大家的再三請求下,那賣主卻硬生生地多加了一倍的價錢。為此,薑雲凡很是生氣,差點沒把那個賣主揍一頓。最後還是寨裏的幾個人拉住他才沒生出事來。從此以後他便一般不再下山,他討厭那些人一副副討厭的嘴臉。

不過這次不同,老爹生日,得給他買瓶好酒,還有唐姑娘的笛子也得換給她。

走進青河鎮,鎮子裏似乎顯得異常的熱鬧,南來北往客商的叫賣聲,商客之間的爭執聲,各式的商品首飾應有盡有。看到這樣熱鬧的場麵,薑雲凡也被感染了。在鎮中的小道走走看看,竟有些留戀往返。走到一個拐口,一旁便見到有說書先生正口沫橫飛地講著什麽,在那說書先生的麵前稀稀疏疏地站著幾個人似乎也很認真地聽他講著。薑雲凡一見,倍感好奇,走了過來打算聽聽在講些什麽。可當他走過來一聽時,那說書先生卻似乎正好講完了一段,說道:“有關上古瓊華派的事今天就講到這裏,若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說完便拿著一個盤開始逐個收錢。

薑雲凡一見,覺得甚是無趣,等那說書先生還未走到他身旁時,他已經走遠了。隨著街道,圍著小鎮走了一圈,忽然記起了今天下山的目的。摸了摸口袋裏的竹笛,抓了抓頭自語道:“先把唐姑娘的笛子換給她吧!”說著又看了看四周說道,“不知道她家在哪裏?”

唐府是整個青河鎮最大的府邸,薑雲凡很快便問到所在的地址。知道地址,那麽接下來就好說了,便正向唐府方向跑去。跑過不多遠,忽然後麵傳來一個聲音:“小夥子,等一下!”

薑雲凡一聽,立刻四周一看,然後回過頭有些疑惑地問道:“叫我?”

那人一見薑雲凡停下來了,立刻加快了腳步,沒幾下便走到了他麵前。

薑雲凡一見那人,看不出多大年紀。但是他裝扮卻甚是古怪,後背微駝著,右手執著拐杖,背上背著一個背筐,筐裏卻是一些書券和筆墨,這些還不算什麽,隻是他眼睛上竟帶有一個西洋鏡,不知道是幹什麽的。

薑雲凡打量一下那人,沒覺得自己認識這樣的人,以為是認錯人了,回過頭來,繼續走著。那人卻是一把跳到他的麵前攔住了他。

薑雲凡很是奇怪,問道:“你這是想幹什麽?”

那人想了想說道:“這個呢,其實老夫今天算了一卦,卦象所言,沿著青河鎮往北走,就有好運。我走著走著就遇到你了。”說完見薑雲凡沒反應,他立刻接著說道,“小夥子,我看你骨骼清奇,滿麵紅光,定時個大富大貴之人——”

薑雲凡一聽,就知道那人不安好心了,立刻擺了擺手說道:“停停停!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想幹嘛?”

“什麽叫非奸即盜!我墨甲師持身清正,江湖上那是人人敬仰的,你竟敢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口出不遜!今天就治你個不敬尊長之罪,快快交出十文罰金來。”那墨甲師麵帶怒容地說道薑雲凡一見,立刻搖了搖頭說道:“說了這麽多,還不就是為了要錢。”

墨甲師一副不屑的樣子說道:“什麽要錢!老夫視金銀如糞土,怎會稀罕你的財物!”說完話語一邊,又說道,“不過你要是心甘情願地孝順,老夫也隻好勉為其難地收下這些阿堵物了。”

薑雲凡看到他似乎話語不清,認定是腦子不正常,有點可憐他地掏出一文錢給他說道:“給,去買個燒餅吧。”

那墨甲師卻是一把接過那一文錢,然後再次搖頭說道:“一文錢?老夫一言九鼎,說十文就是十文,不可壞了信譽。”

薑雲凡見他這麽說了,更加認定他腦子是有問題了,搖了搖頭立刻轉身就走。

那墨甲師一見,怒聲說道:“竟敢無視我!那老夫就隻好替天行道,修理你這顆冥頑不靈的腦袋了!”說完,也不見他使出什麽法術,在薑雲凡前麵立刻出現了三個和那墨甲師一摸一樣的人,攔住了他的去路。薑雲凡一驚,說道:“這、這是什麽戲法?”

那墨甲師一笑,說道:“怎麽樣,服了吧?”

薑雲凡心下有些鬱悶,今天真是強盜遇見強盜祖宗了,打嘛打不過,跑也跑不掉啊。

墨甲師見眼前的小子害怕了,立刻搖頭說道:“你不用怕,隻要乖乖聽話拿出罰金,老夫是不會跟小輩一般見識的。”

薑雲凡見他這麽一說,腦袋立刻靈活了起來,想道:這家夥見錢眼開,又死要麵子,嘿嘿。想著立刻對那墨甲師說道:“前輩神功蓋世,晚輩極為佩服,這十文錢自然該孝順的。”

“很好很好,孺子可教。”那墨甲師極為滿意。

不過薑雲凡說完之後話語立刻一轉說道:“不過,晚輩想見識一下前輩別的功夫。要是能讓我心服口服。別說十文銅錢,就是十兩銀子也不在話下。”

“十兩!十兩銀子!!”那墨甲師一聽,眼裏立刻冒著綠光。話一說完,忽然感覺自己這樣不對,趕緊解釋地說道,“不不,老夫是說,老夫內外兼修,你想見識什麽功夫盡管提!”

薑雲凡知道他中自己的計了,嘿嘿一笑道:“那我把這十個銀元寶扔出去,前輩先發先至,把他們都撿回來,自然沒什麽問題吧?”說完立刻伸手便往前麵扔了幾塊銀子。

墨甲師一聽,立刻哈哈大笑起來:“靠考我輕功?老夫當年可和盜聖比試過一場的——”說完便立刻飛奔那幾塊銀子的方向而去。

看著這個傻子走了,薑雲凡立刻麵露見笑地說道:“送你幾塊石頭當零花錢,慢慢去找吧,我可要先走一步了。”說完立刻加快了腳步,向唐府跑去。

走到唐府門外,薑雲凡立刻被這所大宅所驚歎了,從外麵看去,這比狂風寨可大了好幾倍,想著便向門裏走去。可是門前的守衛卻是立刻攔住了他說道:“站住!唐府宅邸,不得亂闖。送菜的走邊門!哼,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薑雲凡一聽,立刻怒了,吼道:“你說誰是賣菜的?我是來見唐姑娘的。”

“什麽,唐姑娘?你、你是說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是何等人物,我都沒見過幾回,你是什麽東西,開口就說要見小姐?”那護衛一陣冷哼說道。

薑雲凡今天心情不錯,看了看這護衛,知道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進去的,搖了搖頭想起了那個好看的唐小姐,想道:算了,看在唐姑娘的麵子上,不會他們計較了。可是手上的笛子卻該還給人家了,便隻好換了口氣說道:“兩位大哥,其實我有件東西,要還給唐姑娘。”

那護衛卻是一驚,一眼很是不信的樣子,心裏更是想著眼前這小混混肯定是為了見小姐才這樣說的吧,想道這裏立刻再次冷哼一聲說道:“你怎麽會有我家小姐的東西!我都沒有,撒謊也得找個好點的吧。”

那護衛一說完,他身邊的另一個護衛卻是立刻拍了拍他說道:“噓,別吵了,上官公子來了!”

一見是上官公子,那護衛趕緊讓出路來。薑雲凡也讓到了一邊,看著那位所謂的上官公子,麵容到時有些俊俏,隻是一看他

手上拿著一把搖扇故作風流,走路還一搖一擺的,薑雲凡立刻便瞥過臉去,這樣的公子爺他是最討厭的。

那上官公子,似乎沒發現薑雲凡,帶著自己的護衛直接進來唐府,那兩個看門的護衛也是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看著他進去。

見那個上官公子竟然這麽一下就進去了,而自己卻是被那護衛死死攔住,一想到這裏,薑雲凡心裏就異常憤怒,要不是方永思告誡過他不準生事的話,他定要鬧過天翻地覆。

那護衛見他還沒走,立刻大聲喝道:“快走,快走,這幾天我們唐家有大事要辦,你別過來找麻煩了。”

見到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夥,薑雲凡怒火直湧,但是一想到二叔的話,便隻得壓住脾氣,“哼”了一聲吼道:“走就走,誰稀罕。”

走出這個惱人的唐府,薑雲凡把唐家的一個個都心裏罵了個遍。最後想起還得給老爹買酒,深吸一口氣自語道:“算了,不跟他們一般計較,先幫老爹買酒去,笛子的事以後再說吧。”

要問青河鎮最有名的是什麽,大家一定會說是千君醉的“醉仙釀”,不過這醉仙釀價錢卻是頗貴,所以為了給老爹過好生日,薑雲凡可把自己所有的家當都拿出來了。

走進千君醉酒樓,抬頭便見到櫃台前一個身穿秀才服摸樣的書生正手拿一本書正嚷嚷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薑雲凡走近而去,立刻叫聲道:“掌櫃的?”

那書生卻似乎沒聽到他話一般,還在嚷嚷地念道:“有美玉如斯,溫櫝而藏諸?求善賈而沽諸?”

薑雲凡見他沒有反應立刻又叫一遍道:“掌櫃的?”

那書生卻還在念道:“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賈者也”

薑雲凡見那書生沒理人,以為他也看不起自己,立刻怒聲大吼道:“買酒?”

那書生聽到他的怒聲,立刻醒悟了過來,大搖其頭地說抱歉:“抱歉,抱歉,讀書至樂,不覺忘形。小生宋知書,敢問客官喝見教?”

薑雲凡一臉的無語,說道:“我說買酒,給我一壇醉仙釀。”

那宋知書一聽卻是搖頭說道:“這個客官,這可著實為難小生了。”

“這有什麽好為難的,難道還怕我給不起錢?”薑雲凡不解地問道。

那宋知書還是搖著頭說道:“這個,小店所有的醉仙釀都已經唄定下了。”

“定下了,全部?”薑雲凡很疑惑。

那宋知書點頭說道:“正是。近日唐府有貴客來臨,小店的好酒全被訂下。下一批貨恐怕要等兩月之後了。”

一聽又是唐府,薑雲凡,咬了咬牙說道:“兩月之後也太晚了。宋兄,我老爹今天做壽,就想喝口醉仙釀。能不能幫幫勻一壇?一壇就好。”

“好吧。兄台孝心可嘉,待小生去向掌櫃求個情吧。”宋知書聽是為做壽的,點了點頭說道。

隻見宋知書走到那邊對著掌櫃說道:“掌櫃,有位客官想要買醉仙釀。”

“醉仙釀?你讀書讀傻了?我不是說過這些酒都被唐府訂下了,少一壇也不行嗎?”那掌櫃說完又對著另外兩個夥計說道,“富貴,旺財,把這些醉仙釀都給我搬到唐府去。”

宋知書見掌櫃這樣,還是忍不住求情道:“掌櫃的,恕小生多言,那位客官買酒,是為給自己父親祝壽,這份孝心著實難得”

可他話還沒說完,那個掌櫃的立刻“哼”聲道:“孝心?孝心能換幾個錢、再說了,得罪了唐家,你但當的起嗎?”說完又對著一邊的夥計嗬斥著說道,“那邊的!手腳利索點,砸壞一壇你一輩子都賠不起。”

這邊的薑雲凡一聽,心下甚是惱火,這個唐府似乎處處跟自己作對,想著想著,也不待那個書生來了,立刻離開了這千君醉。

走出酒樓,薑雲凡立刻怒聲道:“唐家沒有一個好東西!!”說完忽然想起了唐雨柔,立刻又加了一句,“不對,除了唐姑娘。”想到那些酒都送到了唐府去了,他心裏就不好受。今天老爹生日,要是不弄到這醉仙釀回去,薑雲凡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於是想了想,立刻生出了一個辦法,自語道:“是嗎?你們不賣給我,哼哼,好——哪本大爺就自個兒去‘拿’。”

再次來到唐府外麵,薑雲凡圍著宅子四周轉悠著,想要找個合適的地方爬進去。可是畢竟唐府頗大,薑雲凡轉悠了老半天才找到一個合適的點,然後又費力老大的勁才爬了進來。這時候天色卻已經黑下來了。

他爬了進來,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在一小池子邊。輕聲一笑道:“嘿嘿,進來了。”說著再次看了看四周,這四周竟然沒有一個護院,搖了搖頭,有些奇怪,“唐海這麽有錢,還以為一定有很多護院什麽的,怎麽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呢?”說完四周走動一下,想要看看酒窖在哪裏,走過池子上麵的走廊,前麵立刻顯現出一排漂亮的屋子,他看著這些屋子,心裏卻想道:這些屋子看起來很漂亮的,應該是主人家住的吧,唐姑娘不知道住不住這裏?

想到這裏,他立刻拍了拍自己的頭,自語地說道:“都想什麽亂七八糟的,趕緊找酒窖要緊。”話一說完立刻四周轉悠著。

行不多遠,前麵忽然飛下一隻大鳥堵在他的前麵。一看到那隻大鳥,薑雲凡立刻有些疑惑,說道:“咦,這是什麽鬼鳥!”說著便“噓噓”地打算把那鳥兒趕開。可那鳥兒卻沒有動,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看著那烏黑的大鳥,薑雲凡有些頭痛,不知該怎麽辦才好。忽然隻見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三、二、一,倒。”話剛一說完,那黑鳥兒便應聲而倒。

見那鳥兒忽然倒地不起,薑雲凡走了過去,看了又看,有些不解地說道:“咦,死了?”

他話一說完,身後那個聲音卻再度響起:“胡說,本姑娘的‘要你睡你就醒不了’可是上好的迷藥,不傷身的。你看外麵看家的小娃兒們不都還睡的好好的?”

“哦,多謝”薑雲凡一聽這個女子的聲音還不錯,立刻起身道謝道。說完抬頭一見那女子麵容,他立刻退後一步,大聲叫了出來:“哇!!你,你”原來那個女子女子醜的真沒法說了。隻見她身穿鮮紅衣裝,胸口還佩戴著紅花,嘴巴鮮紅,似是喝了鮮血一般,然後便見她眼睛烏青,像是和別人打架打腫了的一般。腦袋上配的一個大發簪卻像一麵銅鏡子似地,看起來頗為嚇人。

那女子卻似乎沒聽出這裏麵的意思,還頗為自豪地說道:“哦嗬嗬嗬,驚豔了吧哎呀,那也怪不得你,本姑娘江湖第一大美女鏡花姑的名號,可不是自得的。”

薑雲凡一聽,卻是“噗”的一聲笑了起來說道:“哈哈!江湖第一大美人!!真是美死了!!”

“哼哼,小娃兒很有眼光,嘴兒也挺甜。你乖乖聽話,趕緊帶我去你你們家大小姐。”那鏡花姑隻以為他在誇獎自己,很是高興地說道。

薑雲凡一見她說要見唐雨柔,臉色立刻一變,說道:“大小姐見唐姑娘?你要幹嘛?”

那鏡花姑似是不屑,說道:“哼,唐雨柔號稱江南第一美人,我到要看看她到底有幾分姿色。”說完卻還是加了一句說道,“當然,隻要能及我五分顏色也就配得上這個名頭了,嗬嗬嗬嗬”

一見她這麽不要臉得話,薑雲凡也有些汗顏。不過既然她認定自己是唐府的人,為了擺脫這個所謂的江湖第一大美人,薑雲凡立刻說道:“小的是外院打雜的,對內院不熟,還是麻煩你自己找吧。”

那鏡花姑嗬嗬一笑道:“小娃兒倒是挺忠心的,不過就算你家小姐張的沒有我美

——那是自然的——我也不會笑話的,嗬嗬嗬”話一說法口氣一變,說道,“可你要是不聽話,我就隻好讓你和這扁毛畜生一起睡一覺咯。”

一聽她想迷暈自己,薑雲凡立刻嚇了一跳,要是被唐府的人發現了,那還得了,隻好急轉腦袋,看了看那邊有個屋子還亮著燈,便立刻指著那裏說道:“好好,你看見那邊的房子沒,那就是小姐的屋子”

鏡花姑一聽,便對著薑雲凡說道:“好,咱們走。”走字一說完拉起他便向那邊走去。

薑雲凡很是無奈,本來想打算讓她過去,自己抽個空子趕緊找到酒窖才是,可是那鏡花姑卻是不準,拉著她便走,還說道:“你走了,誰來評判我和她誰更美啊。”見到她這樣不要臉的話,小山賊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到那窗台前,屋子裏麵卻傳來了一個丫環的聲音:“小姐,你還不歇息?”

接著另一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反正還不困,就隨便寫寫,你先去睡吧。”這個聲音正是唐雨柔的。

聽到唐雨柔的聲音,鏡花姑便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子沒有騙自己,點了點頭說道:“恩,沒錯,是唐雨柔的屋子。”

薑雲凡卻是暗暗地冒著汗想道:不是吧,瞎說也能說對了。說完背朝著屋子。鏡花姑一見,卻有些奇怪地問道:“小娃兒,你這是幹什麽?”

“二叔說過,女孩子家的屋子,不能隨便看的”

“喲,小娃兒還害羞呢!”鏡花姑見薑雲凡頭還是沒有轉過來,再次說了聲道:“真不看?那我自己看咯?”說完不待小山賊說話,頭已經往窗口向裏麵看去。

屋子裏麵唐雨柔的丫環小翠站在她的身後看著有些憔悴的她,心疼地說道:“小姐,這幾天你都憔悴了好多,還不多歇著。哼,都怪那些可惡的山賊。”

唐雨柔搖著頭說道:“他們從魔猿手裏救了我出來,怎麽會是壞人呢?”

“哼,小姐你就是心腸好,還幫著他們。我看啊,就算真是他們救了你,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那小翠不相信地說道。

唐雨柔微微搖了搖頭:“翠兒,爹不相信我的話,難道你都不信麽?”

“可、可是,一想到小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就嗚嗚——”那小翠也是真心擔心她家小姐,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唐雨柔搖了搖頭,“唉”了一聲說道:“好了好了,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麽。”

那小翠撇著嘴巴說道:“小姐,你就是心眼太好,給人騙了都不知道。”

唐雨柔微微一笑:“是,是——不是還有翠兒麽,誰欺得了我啊?”

“恩恩,翠兒一輩子都要保護小姐。”那小翠努力地點頭說道。

外麵的薑雲凡聽到這些,心裏有些高興,原來這唐姑娘一直都在幫著自己說話。想到這裏,裏麵又傳來了那小翠的聲音:“對了,小姐,上官公子今天來了哦。”

“哦。”

“小姐,你怎麽都不關心嘛,他說不定是未來的姑爺啊。”

“我唉”唐雨柔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看著自家小姐搖頭不語,小翠問道:“小姐不喜歡上官公子?還是——小姐另有意中人?”

唐雨柔一聽,不知覺地,腦袋裏竟然冒出一個人影。趕緊壓下自己的心事,做聲道:“別瞎說。”

“聽說那位上官公子,也夠的上文武雙全,至於相貌,也是一等一啊。”小翠似乎還在勸說著自家的小姐。

唐雨柔搖了搖頭說道:“是嗎?沒印象了。”說著卻不知覺地打了一個哈欠。

那小翠一見她這樣了,便催促道:“小姐你去睡吧,桌子我來收拾。”

說完便向那桌子邊走去,忽然隻見她“咦”得一聲看到桌上的一幅詩詞,然後便見她輕輕念道:“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於我歸處?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憂矣,於我歸息?蜉蝣掘閱,麻衣如雪。心之憂矣,於我歸說?”說完一見那結尾處有四個小字,竟是朝生暮死。一見到那四個字,小翠便是擔心自家的小姐,說道:“小姐,你這些天怎麽老邪這麽不吉利的東西啊。還說那些山賊沒有虧待你,嗚嗚,太可惡了,竟然欺負小姐你,我這就去跟老爺說去,讓他滅了那什麽黑風寨還是狂風寨的!”說著說著竟又哭了起來。

外麵的薑雲凡聽到剛剛所念地詩,心裏有些觸動,小時候她娘親也經常給他讀一些詩詞,所以他知道這些是詩經上麵的。不過對這些無聊的詩詞他真沒多大興趣,所以也僅就認識而已。

屋內,唐雨柔看著小翠的樣子,立刻搖頭說道:“小翠,別鬧,我在山寨真沒受委屈,隻是現在爹不讓我出門,無聊的很,那些字就是調墨色弄弄,胡亂塗寫而已。”

小翠點點頭,說道:“哦,那是小姐煩心提親的事?”

唐雨柔歎了一口氣道:“算是吧。”

“小姐如果不願意,就和老爺說說,想過辦法回絕他嗎,老爺一直很疼小姐的,所以他一定會聽你的。”那小翠想了想說道。

“爹,可得罪了上官家,爹在關外的生意就毀了一半多了。”

“生意算的了什麽,老爺最疼小姐,才不會為了幾個錢就讓小姐難過。”

“雖然這樣,我終究不想讓爹為難”

“恩,那咱們救出墨水題難死他們好了。唐大小姐親自選夫婿,想求親隻要先答上題才行,既然提親的誰都答不出來,也就不算沒麵子啦。”那小翠說完接著又說道,“就像剛才小姐寫的‘采采衣服,麻衣如雪’啦,還有什麽蜉蝣啦,讓人去猜,他們一定不知道的!”

唐雨柔一聽,嗬嗬笑道:“傻丫頭,那是《詩經》上的詩,大凡讀書人都知道。”說完忽然靈機一動說道,“或許你這個辦法很不錯讓我再想想。”

屋外聽完唐雨柔一番話的鏡花姑,這時驚歎地說道:“沒想到世間竟有這種才貌雙全的女子。”說完卻又加了一句道,“當然,跟我比還是有段距離的。”

聽她說完,薑雲凡隻得搖頭不語。但見鏡花姑這時卻向自己這邊看來,薑雲凡隻得違心地說道:“對,確實和你老人家很有差距”

“胡說!我哪裏老了!這叫成熟,懂不?你看,多年來我這張小臉蛋還是一直保持這白溜溜的。”鏡花姑一見他叫自己老人家,立刻反駁道。

薑雲凡一聽,真是無語了,隻得閉口不說話了。

忽然一聲輕響,看到遠處走來一個人影,鏡花姑一驚,說道:“她怎麽會在這裏?”說完立刻便便飛身就走。遠處那個人影見到響動,大叫一聲:“誰?”而後也跟著飛身走了。

見到那個瘋女人終於走了,薑雲凡也終於鬆了口氣,也不打算再偷聽下去了,時辰不早了,得趕快去找酒窖才行。

再次穿過那小池子上麵的走廊,忽然從遠處傳來一股若有如無的酒香味。一聞到酒香,薑雲凡很快便找到了酒窖的位置。

而正在他正想進酒窖時,忽然遠處傳來了響動,薑雲凡一見,立刻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很快,一隻黃狗背上栓著一個酒葫蘆跑了過來。隻見它在酒窖前,左嗅嗅,右嗅嗅,然後向酒窖裏麵奔去。

薑雲凡一見那黃狗,感覺很奇怪,自語道:“這,這黃狗成精了。”說完想到那黃狗身上的酒葫蘆,有感覺有趣地說道:“這黃狗精竟然跑到這裏來偷酒,有意思。”說完忽然感覺不對,大叫一聲,“不對!可不能讓他把醉仙釀偷走了!”說完便也追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