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江湖笑 第五十六章 再見夢璃
“不錯，否則，以你我兩人聯手怎麽可能試不出靈虛的深淺，隻怕他的功力還在天帝伏羲之上。”水碧說道，“不行，姐姐必須要知道這個消息。”
“可是，水碧，你姐姐會相信嗎？她會停止她的動作嗎？”溪風問道。
“可……”水碧想了想，頹然的坐下，“你說得對，姐姐不會相信，她隻會認為這是我為了阻擋她編的謊言罷了。”
“現在有三條路，幫你姐姐，我們全體死；和我回水中城市，能逃一時是一時；去求靈虛幫忙，庇護我們。”溪風說道。
“本來妹妹幫姐姐本是天經地義，隻是我已經失望了，你知道嗎，姐姐剛剛下令殺了這裏所有的凡人。那些人被抓來已經是受盡了折磨，現在更是……咋們這些年利用水中城市救了許多人，眼看一個個成了姐姐的工具，有良心的敢反抗姐姐的幾乎被殺死，我真後悔當初聽沒有聽你的，卻將他們推入了火坑。”水碧眼中噙著淚，“剛剛有一瞬間我真想救那些人，可是看到姐姐嗜血的眼神，我知道我若提的話隻會讓姐姐立刻下令將他們殺死罷了。”
“你姐姐與走火入魔無異，靈虛幫你姐姐治傷的時候我問他為什麽，他說與其讓她成為一個失去理智到處殺人的機器，還不如幫她壓製住體內的混沌之氣，至少她可以保持理智，不至於見人就殺。”溪風將水碧摟入懷中，“我當時不明白，現在有些懂了。水碧，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
“靈虛肯庇護我們嗎？對於他來說善惡有何關係，他一向是隨心而為。”水碧問溪風道。
“不知道，試試總是可以的，這些年我們與他相處還算得過去吧。”溪風說道。
皇宮中安靜的太過於詭異，菱紗和隱月小心翼翼的在心語身旁，反觀心語倒是悠閑自在，並不怎麽在意。
忽然不遠處一陣飄香傳來，隨著箜篌的聲音，紫色的霧氣迅速將心語四人包圍。菱紗麵色一變，聞著這熟悉的香氣，看著這紫色的煙霧，再聽著這熟悉的箜篌聲，臉上竟是不敢相信。
與心語青碧玉笛吹出的輕靈之曲不同，這箜篌聲低沉，哀怨，如泣如訴，肝腸寸斷！菱紗眼中漸漸的含有霧氣，心中忽然大悲，哀傷不已。就連隱月也哭泣了起來，淚如雨下。心語麵陳如水，閉目驅散著攝人心魄的音魂，青鸞一道力量罩住菱紗和隱月，兩人這才漸漸的穩定情緒，渾身的力量如抽空一般，差點癱軟在地。若不是青鸞的幫忙，恐怕兩人至死都不知道怎麽被殺的，菱紗和隱月心下大驚。
“這陣與千華靈幻陣不同，千華靈幻隻是幻陣並沒有殺傷力，而這陣法應該叫做噬音銷魂陣。以香為引，以音律為殺，乃是幻陣與殺陣的集合。”心語雙目一掃四周已經變幻的景象，淡淡的說道，“隻是不知夢璃為何這麽做，她應該知道我最擅長的就是陣法與醫術。走吧，這陣法在這一界已經是個中翹楚，但是還攔不住我。”
“心語……”菱紗並沒有動，看著心語回頭，才咬唇問道，“真的……真的是夢璃？”
“你我心中都有了答案了，不是嗎，菱紗。”心語負手而立，心中悵然若失。
“可是為什麽呢……夢璃是那樣善良，為什麽會……”
“不知道，一切隻有見了她才明白。”心語說道，“不過，夢璃既然沒有對秦觀和靈絕下殺手，或許她也有她的難處。”
菱紗點點頭，跟著心語七拐八拐，中途毀了兩個陣眼，才將這個陣法給破了。
清平宮外，一直坐在台階上麵無表情的彈著箜篌的美麗女子忽然臉色微變，血絲順著嘴角流出來，卻是受了不小的傷。紫霧盡散，空中還留有淡淡的芳香，心語站在夢璃對麵，負手而立，麵色平靜。心語的右邊是那隻青鸞，隻不過她此時已經化形，是一位相貌和氣質都不輸於心語的十七八歲的女孩。菱紗和隱月站在心語的左邊。菱紗眼中盡是關心與不解，還有一絲傷感。
陣法被破，布陣之人遭到反噬。夢璃平複了一下翻騰的血氣，看著心語和菱紗，眼中有些愧疚，更多的是傷感。
“你已經輸了。”心語淡淡的說道，好像麵前之人與大街上的路人甲無異。
“是，我輸了。”聲音還是那麽的柔軟悅耳，夢璃惆悵的說道，“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相見。”
“世事無常，哪有什麽‘沒想到’，不過是形勢所逼罷了。”心語平靜的說道。
夢璃心頭一震，望向心語竟隱隱泛著淚光。沒有問為什麽，不是不問，是因為了解。夢璃心頭一熱，她並不孤單！思及此，夢璃望向心語，退到一邊，她已經輸了，沒有再攔的必要。
心語剛走幾步，後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菱紗回頭一看，卻原來是天河他們已經解決了那邊，跟了過來。
“夢璃，你怎麽會在這裏？難道……”天河看見夢璃，忽的想起靈絕的話，心中大震。
“天河，有什麽問題等事後再說。”心語淡淡的說道，腳步不停。
“哦……”天河低著頭低聲應道。夢璃感激的看了心語一眼，這個時侯根本就不是解釋的時候，她隻能沉默以對。
“這裏的防衛不錯，那樣的死士竟然還有七十人。”青鸞掃了一眼，提醒著心語。
“全部滅了要多長時間？”心語問道。
“說不好，如果是連帶整座宮殿一切毀滅的話，一眨眼功夫即可，若是隻滅那七十人的話，我和水兒（水靈貂的名字）兩人大概幾分鍾，若我們不動手的話，最起碼還要半柱香的時間，這還是在雙方戰鬥情況下。若是對峙中的話，就很難估算了。”
心語點點頭：“水兒，若是將那七十人交給你，可行？”
“少主，水兒領命！”水靈貂躬身說道，隨即變成兩米多高的大貂，向埋伏在清平宮四周的死士衝去。
“哼，李源澈，今日我就要你身敗名裂！”心語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看著從殿內出來的許多侍衛，還有被束縛住的飛雲，慕飛，容雲，以及皇帝和兩位皇子。
李源澈走在最後，身邊跟著的是夢璃的屬下奚仲。
“夢璃大人？”見夢璃退至一邊，嘴角掛著血跡，奚仲一愣，隨即麵色不善的看著心語等人。
心語沒有去看奚仲，反而打量著李源澈。這人初見之時還算是個君子，雖然後來為了權力不擇手段，不過在心語看來，一個皇儲，若是沒有點心思隻怕並不合適。現在看來，秦觀和靈絕說的不錯，這人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了。
“李源澈啊李源澈，本姑娘最討厭三種人，第一，不孝之人，第二，花心之人，第三，敢於威脅我之人。你三種人都沾上邊了，你說我該怎麽處置你才好。”心語淡淡的一笑，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