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重樓在聽到溪風的話後,呢喃了一句:“最強的飛蓬。”突然起身,溪風暗自一驚,以為自己的話衝撞到了魔尊重樓,誰知,魔尊重樓根本就沒正眼去瞧他一眼,嘴裏念叨著“最強的飛蓬”五個字,展開了背後的雙翅,飛離了魔宮大殿,朝著神界飛去。

“他去找那飛蓬了?他瘋了不成!一個人去闖那神界,萬一被神界的人圍住,不行,我必須跟上去。”溪風腦子轉的很快,忍著身上的傷痛,慢慢地起身,跟著出了魔宮。他現在是魔界中人,他不想眼睜睜看著這位新任魔尊,就這麽冒冒失失地去闖神界,雖然他知道重樓很強,強到整個魔界表麵勢力無一人是他敵手,但神界臥虎藏龍,萬一惹出了神界的那幾個老家夥,他可不認為魔尊重樓能安然無恙,全身而退。

這邊,魔尊重樓速度極快,化作了一顆紅球,飛快地衝到了神界南天門之外。今日,飛蓬自然還是在鎮守著南天門,他端坐在南天門的台階上,手中的鎮妖劍突然發出陣陣劍鳴,劍身也顫抖不停,泠泠作響,似乎是感應到了有強大的人正在靠近。

飛蓬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顏,難以抑製內心的狂喜,一臉興奮的表情,他握緊了手中的鎮妖劍,“來了!”喊出二字,瞬間站起身,腳底一發力,飛到南天門前。魔尊重樓也適時地現出了真身,感應到來人的強大的氣息,頓知溪風那家夥果然沒欺騙他。魔尊欣喜之下,指著來人問道:“你就是飛蓬?”

飛蓬看清了來人,壓抑住內心的興奮,表麵上又擺出他那張冷漠的臉,機械式地對著魔尊說了句:“擾我神界者,殺無赦!”而魔尊重樓才不理會飛蓬的這句話,隻當是飛蓬在向他宣戰了,也擺出他平時對什麽都感到不屑的語氣對飛蓬說:“跟我打一場吧,不要盡說些無用的話,來吧!”說著,魔尊重樓直接亮出了臂上的雙刃,向飛蓬毫不留情地衝了過來。

飛蓬眼見重樓強攻了,知曉重樓實力強大的他怎敢留手,拔出了泠泠作響的鎮妖劍,不再掩飾自己內心的興奮,頓時,鎮妖劍華光大盛,直接迎上魔尊重樓的刀刃。劍鋒與刀刃在空中相互碰撞,擊出不少的火花,兵器相交發出的響亮脆耳的聲響響轉不絕。二人在這南天門前,近身打鬥了數百回合後,魔尊重樓有點不耐煩了,迫開快樂飛蓬架來的鎮妖劍,左手一個魔球順手砸了出去,但卻被飛蓬輕易地用鎮妖劍舞了一個劍花化解掉。

“不愧為神界第一神將,可惜了,你心有牽掛,隻會阻礙了你拔劍的速度,但本尊今日依舊打得很高興,本尊會再來找你的。”魔尊重樓展開雙翅,哈哈大笑,留下了一句約定,就這麽麵對著飛蓬向後飛去。

飛蓬也沒有追上去,畢竟職責所在,他不能遠離南天門,他愣在原地,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大喊道:“對了,你叫什麽?”隻是重樓離去地很快,就這麽一功夫已經隻能看到一個輪廓了,但飛蓬還是在隱約間聽到重樓的回複,“重樓,你的對手。”

飛蓬聽到這句話,臉上透露出難以掩蓋的喜悅,傻呆呆地念著:“重樓,我的對手。”許久後,他聽到身後南天門的手下呼喚才收劍回身。

今天飛蓬很高興,因為他終於遇到了可以讓他拔劍的對手了,雖然受了點傷,但能令他高興成這個樣子,我想,那個叫“重樓”的人已經

很強,很霸氣,很有氣質,他的修為定然與飛蓬不相上下。夕瑤站在神樹邊,靜靜地聽著飛蓬講述今日與魔尊重樓初次遭遇的一戰,這是她第一次聽飛蓬講這麽多的話,這與平日的安靜反差太大了。

夕瑤記得飛蓬剛剛興致衝衝地跑到神樹之處找到她的情形,“夕瑤,你知道嗎?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值得我拔劍的對手了。”看到飛蓬一臉難以抑製的喜悅,夕瑤真心替他感到高興,聞言夕瑤會心的笑了。在飛蓬的心中,能讓他拔劍的對手,永遠會被他放在第一位,卻不知就一直都在期待著飛蓬呀!飛蓬呀飛蓬,你何時才會懂我呢?

“他說,他叫重樓。”

夕瑤聽到“重樓”這個名字,內心感到有點震驚!雖然她常守於神樹之處,但對於當今六界中的一些大人物還是有所了解的。據說,當年這魔尊重樓僅用了十招就打敗了前任魔尊,成為了魔界新一代的魔界至尊。其實力深不可測,打遍魔界無敵手,而且極為好鬥,時常去挑戰六界中的好手,正是如此,他才“惡名昭著”,夕瑤也才會知曉其的存在。至於飛蓬時常鎮守在南天門,哪會在意這些六界秘辛?

夕瑤有些擔憂地檢查了飛蓬身上是否受了什麽傷,果然在他背上看到了一道淺淺的傷口。傷口不深,但也是傷了皮肉,流了點血。夕瑤關心則亂急忙從懷中掏出了一顆銀白色的珠子,正是那五靈珠之一的風靈珠。這顆珠子還是當年飛蓬受天帝封賞得到的,之後飛蓬又將它送給了夕瑤,說他反正也用不到。夕瑤一直都很小心地保管著,畢竟這是飛蓬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送給她的東西。

“我為你療下傷吧。”夕瑤一手托著風靈珠,讓飛蓬坐在樹墩上,一手指著飛蓬背上的傷口,另一邊揮動手心的風靈珠使了一個法訣,使風靈珠被無形的靈力牽引著懸浮到飛蓬的頭頂之上後,夕瑤又接連打出幾道結印。左手搭在右手手腕處,右手食指與中指前伸指向風靈珠,但見風靈珠中射出一道白光,白光瞬間籠罩住了端坐的飛蓬。在風靈珠射出的奇異白光的照耀之下,不多時,飛蓬身上的那點小傷便消失了,就連上麵的血跡都在這神奇的白光下消失得無影無蹤,若非飛蓬身上的盔甲處有點破損,誰能看出這裏本有一道傷到皮肉的小傷呢?

“多謝。”飛蓬知曉夕瑤的治療結束,淡淡地道了聲謝,便坐起身,注意到夕瑤正深情地望著他,“不用說這個,你我之間不需要這麽客氣,這本就是我心甘情願的。”

夕瑤收回了風靈珠後,望著飛蓬又說道:“飛蓬,你知道嗎?那個重樓就是當今的魔界至尊,他是魔,你是神,神魔自古不兩立,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會生出禍端的。”夕瑤之前在為飛蓬治療的時候,便想好了這番話,她覺得她必須說出來,她知道飛蓬的個性,這話他多半是不會聽的。但她還是堅持說了,因為她不想飛蓬重蹈覆轍,被神界的那幫人像以往處決那些違反了神規的人那樣無情地處決掉。

飛蓬站起身,握緊了腰際懸掛著的鎮妖劍,一臉的無畏,“我不管,神也好,魔也好,我隻知道,他是我唯一的對手,他也將是我飛蓬的朋友。”飛蓬才不會去管這些是是非非,他就是那麽一個簡單的人,他的一生,為了那個拔劍之人,他的武,隻為了一敗。感情的事,請容許他將這份情,深深地埋藏在心

底,他知道,他的這一生,無法對她完成任何承諾,這是他們的宿命。

夕瑤早知飛蓬會如此說,她知道,他決定下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無論是誰的勸說,飛蓬也不會聽的。也罷,既然那魔尊重樓能令他這麽高興,她多說無益,為何不放任他一次,即便這個結果是萬劫不複。隻要你高興就好,飛蓬。

而之前追著重樓的行蹤感到半路的溪風,正好碰上了大戰過後,狂笑而歸的魔尊重樓。

“主人,您沒事吧?”溪風沒有膽量去攔截魔尊重樓的去路,隻是飛到他身旁,隨著他的行進而行。魔尊重樓看到溪風,對他的關心毫不在意。不過他倒是回想起之前溪風推薦他去找飛蓬的事,他可是魔尊,賞罰分明。溪風此次薦舉有功,他就稍微幫溪風治療下之前被他打的那掌吧。

“主人,您這……難道您已經跟那飛蓬打過?”溪風受了魔尊隨手的治療,一時間注意力還是放在魔尊重樓身上,身上的變化暫時沒空去顧轄,觀魔尊重樓一改之前的那副臉色,猜想他定是與那神界強者飛蓬打過一場,就是不知結果如何了。

“嗯,那飛蓬實力不錯,本尊與他打過一場,實屬舒心,不日本尊會再來會會他,屆時一定將他打敗。”魔尊重樓現在正在興頭上呢,他可是越來越期待下一次跟飛蓬交手了。致使他沒有注意到溪風在他身後漸漸越落越遠……

“糟了,主人肯定是不會聽我的,此次與那神界飛蓬交戰,日後必生禍端,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主人會不會發怒呢?罷了,罷了,神界中人的事,我何必為神界之人操心?”思索了一番此次魔尊重樓冒然出了魔界找人私鬥的事,溪風大致推斷了事件影響的結果,預感禍端不會燒到他們魔界這邊,對於魔尊重樓的事情,就放任不管了,雖然,他本就管不了魔尊重樓。

自從飛蓬與重樓一戰之後,重樓便越發抑製不住內心的盼望與歡愉,時不時地飛身前往神界去找飛蓬一戰,也幸而二人每次戰鬥的範圍都隻在飛蓬鎮守的南天門轄區附近,不然恐怕早就鬧得世人皆知。神界那幫神官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告飛蓬一個失職之罪!

而每次一戰過後,飛蓬都會回到夕瑤那邊,若是傷了,夕瑤便用風靈珠為他療傷,而飛蓬也會將他這一日的過往講給夕瑤聽。不過,他每次說的最多的還是關於他與重樓的打鬥的樂趣,夕瑤雖然聽不明白,但還是會努力地記住那些。

二人之間的情誼就隨著這麽一來二去的打鬥,打出來了。隻是,久而久之,即便那些神兵再怎麽無知也看出了二人之間的不對勁。

“這平日裏,飛蓬將軍一向是神勇無比,在這六界之內也是少有敵手。為何現在久鬥一個魔界中人,一直拿不下他呢?”觀戰的神兵有十數個,這話就是其中的一個說出來的。既然有人捅破了大家心中的疑問,那這下子,其他的神兵放開了心胸的一絲畏懼,也紛紛表明了自己的意見。

“可不是嘛,飛蓬將軍該不會是故意的吧?”其中一人插嘴道。

“你可別瞎說,萬一被上頭知道,這麻煩可就大了!”旁邊一人趕緊捂住那人的嘴巴,生怕他又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他們隻是區區一介神兵,在這議論上級本就是罪過了,還給上級按些“罪名”,萬一上頭查下來,這不是找死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