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眼如夢如幻,似癡似醉,就像是久別的親人。
望著他的雙眼,千千突然覺得這個人是那麽的可親可愛,忽地一個念頭躍入千千腦海,他……是自己的父親麽?
父親?自己從未見過的父親,一直就隻有母親出現,或許他真的就是自己的父親,可是此時的父親已經跟母親相遇了麽?千千就那樣看著他,接受他的輕撫,他的手在她的額頭是那麽的溫柔,仿佛是怕碰到了什麽易碎的東西。
然而,當千千醒轉過來的時候,她看到了他雙眼之內的那一抹震驚,他在震驚什麽?自己的額頭麽?難道是自己的額頭有著什麽令得他奇怪的東西,可是,為何自己會看不見?
“族紋,還是這麽明顯的族紋。好純淨的血脈。”敖宇喃喃自語著,他知道,能夠擁有這麽明亮的族紋的人,一定有著極為純淨的血脈,難道是祖先回來了?可是為何族裏會沒有一點動靜?為何感覺到熟悉之感的隻有自己?要是祖先的話,族中的人一定都感覺的到的,是了,這個祖先一定很強大。隻是讓我一個人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宇兒。”敖廣看著呆呆站立在門口的敖宇,那一個族紋他也看到了,可是他不明白,究竟是誰有著這樣的神通。
“爹。”敖宇猛然一個激靈,看向來人。
“前輩,可否現身一見?”敖廣看著那一道族紋所在之處。
然而,他的這一句話驚到了兩個人。千千震驚了,這個人居然看不到她,可是卻好似能夠感覺到她。
敖宇震驚了,連自己的父親都看不到這個人,這個人究竟有著什麽樣的實力。敖宇驚呆的望著眼前的那一個族紋,在族紋之處那是一個人影。
千千也很想知道這一切,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現身,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來到這裏的,她不明白也不清楚,她很想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是什麽時間。
然而,在那父子二人的眼中,那一個族紋漸漸的淡去,最後歸於平靜,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就那麽自然而然。
“爹,你怎麽來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敖宇從驚醒過來,看了一眼皺眉的敖廣。
“神鏡顯靈了。”敖廣不緩不急的道。
“啊?”敖宇渾身一抖,連神鏡都顯靈了,究竟怎麽回事?
神鏡?千千一怔,這倒是令得千千想起了滿月神鏡,第一次聽到滿月神鏡是在樹王那裏,可是滿月神鏡在滿月的時候可以看到人的內心世界,在神鏡的擁有者渡不過的時候,就可以招來渡,渡,多久沒有聽說過這個人了,對了,渡不是渡者麽?恩,這是千千自己的定義,要是將渡找來,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可以回去了,也可以知道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千千閉上眼睛,可是尋找了好一會,千千不得不放棄,因為她根本就尋找不到那麵鏡子的蹤跡,“或許並不在這裏。”千千歎了口氣,好不容易提起來的希望居然落空了。
“滿月神鏡是祖先傳下來的,不會有錯的。”敖廣皺著眉頭看向族紋消失的地方,可是,那裏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滿月神鏡,果然是滿月神鏡,既然這個人可以看到滿月神鏡,那自己就可以找到滿月神鏡了,隻是不知道它究竟在什麽地方而已。
疑惑了一會,敖廣便離開了,不過隨之而離開的還有敖宇。
穿過一個走廊,千千跟著他們來到了那個在最深處的宮處,那裏很神秘,看來是存放滿月神鏡的地方了。
而那一股熟悉之感一直跟著敖宇,所以敖宇也知道,那個人跟著來了,他也告訴了他的父親,不過,對此,敖廣別無他法,因為他連目標在什麽地方也不知道,不過,他很放心,因為在滿月神鏡的顯示中,這個人沒有惡意,雖然,他隻是在鏡子中看到了那個移動的族紋。
這個宮殿,敖宇是不能進來的,隻有敖廣才可以進來,但是因為想要盡快的找到滿月神鏡,所以,千千便先放下了對敖宇的疑惑,進入那個宮之內。
感受到那一股熟悉之感進入了宮之內,敖宇大驚,這個人居然可以來去自由,不簡單,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人?
進入了宮殿之內,千千便看到了那一麵神鏡,因為,這個宮殿雖然很大,可是這裏麵空空****的,隻有在最為中央的地方,建造了一個石台,上麵存放著一麵閃閃發光的鏡子。
敖廣走到那一麵鏡子中,那一個族紋現在居然存在於這個宮之內,看到這一幕,敖廣不由得大驚,旋即看向偌大的宮殿,可是這裏麵空空****的。
敖廣再看向滿月神鏡,而神鏡之內的那一個族紋居然在移動,緩緩的在向中央走來。
千千無法描繪她此時的心情,因為她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這麵神鏡,以前,她從未見到過,隻是聽說過,聽樹王說過,聽沐晨軒說過,也聽渡說過。
回家,真的可以回家了麽?千千心中顫抖著,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移向那一麵神鏡的。
渡,你出來啊,渡,渡。千千在心底呼喚著,她在呼喚,急切的呼喚。你在哪裏?渡,你出來啊,帶我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再呆在這裏,這裏什麽地方,是幻境麽?我不要,我不要呆在這裏,我不要經曆這麽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我隻想回家,回到爺爺的身旁,渡,你聽到我的呼喚了麽?
驀地,千千眼前的景象變換了,千千一怔,旋即看向眼前的世界,然而,千千驚呆了。隻見——
奔流浩浩之水,險峻窄窄之路。儼如匹練搭長江,卻似火坑浮上界。陰氣逼人寒透骨,腥風撲鼻味鑽心。波翻浪滾,往來並沒渡人船;赤腳蓬頭,出入盡皆作業鬼。橋長數裏,闊隻三騑,高有百尺,深卻千重。上無扶手欄杆,下有搶人惡怪。枷杻纏身,打上奈河險路。你看那橋邊神將甚凶頑,河內孽魂真苦惱,椏杈樹上,掛的是青紅黃紫色絲衣;壁鬥崖前,蹲的是毀罵公婆**潑婦。銅蛇鐵狗任爭餐,永墮奈河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