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那是什麽意思?難道說紫荷還有活著的可能?
敖方緩緩看向大殿中央的那一麵小巧的神鏡,眼神之內有著複雜之色,“或許它可以幫你。”
那個長老一陣迷茫,對於滿月神鏡的秘密,隻有曆代的族長知道,他不過是一個長老而已,所以無權知道這些。
相對於長老,敖廣的雙眼一瞬間就被喜悅取代了,他驚喜的望著那一麵神鏡,“真的嗎?荷兒真的可以活過來?”
“或許,但是要想得到神鏡的相助,隻有你自己才能幫助你自己。”敖廣緩緩上前,將那一麵神鏡輕輕從台柱上取下來,小心翼翼的遞給敖方。
這一幕可是驚得紫荷的師父一愣愣的,“族長?神鏡可是龍族的神靈啊。”
“或許,這就是命運的輪轉。”敖廣輕輕歎了口氣,便離開了,紫荷的師父,龍族長老猶豫了一下,便也離開了,隻留下呆呆拿著神鏡的敖方。
敖方小心的望著滿月神鏡,他以前聽說過龍族有這麽一麵神經,可是從未見到過,就在方才見到的時候還是很震驚的,可是現在他已經真真切切的將它拿在了手中,一切就恍然如夢。然而,他腦海中,眼前一直在晃動著紫荷的身影,那一道高貴的紫色身影,還有她那小巧的鼻頭,撲閃閃的大眼睛,似乎在說著無盡的歡樂。
“神鏡,你救救荷兒好麽?”敖方喃喃自語,可是沒有人回答他,什麽聲音都沒有,靜悄悄的,恍若這裏是一片寂靜的地獄,陰森的可怖。
敖方望著手中的神鏡,他的心在澎湃,荷兒,荷兒,救救荷兒。敖方無聲的呼喚著,誓要將那已經消散的身影牢牢留住,然而,那道身影消失的那麽快,快的隻是一眨眼就沒了。
痛,真的好痛,撕心裂肺的痛,鑽心的痛。
敖方跪伏在大殿之內,一手握著滿月神鏡,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為什麽?為什麽?要讓他嚐試這麽鑽心的痛?荷兒,荷兒,你等著我好麽?我這就去找你。
‘啪’一滴晶瑩的珍珠耀著森森的寒光滴落在那金黃色的神鏡之上。
敖方緩緩閉上了雙眼,荷兒,你在哪裏?
“好痛的心啊。”猛然一聲仿若來自遙遠的地獄般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伴隨著這聲音的還有那寒徹心底的冰冷。
敖方看上去,什麽時候,在這個大殿之內出現了一個人,還是這麽一個冰寒的一個人,這個人他看不清楚,因為這個人全身包裹在黑袍之內,就連麵容也是在黑暗之內。
千千望著那突然出現的黑袍人影,她心中的震驚不亞於敖方,渡,那是渡。他終於來了,在別人渡不過的時候,他終於來了,千千緊緊盯著大殿上空的那一道黑影,上一次,她去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沒有見到渡,隻是見到了秦嶺,難道是渡要她去的哪裏麽?千千的眼神終於眯了眯。
就在千千打量渡的時候,渡似乎也感覺到了,向她這裏看了一眼,不過也就隻有那麽一眼而已,下一刻,他便看向了跪伏在地的敖方。
“你是誰?”敖方看了看四周,這裏是一個重要的地方,單單龍族的族長親自帶著他來到這裏,他就知道,這裏是一個重地,而且外加上神鏡原本就是龍族的驕傲,不會隨隨便便的拿給外人。
而這個人可以隨意的出現在這裏,那麽這個人就一定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要麽就是這裏的守護者,要麽就是一個世外高人。
“想要救下紫荷?”那個人依然是冰冷的聲音。
“恩。”敖方想也不想就點點頭。
“那你願意做一顆石頭麽?”
“石頭?”敖方一怔,救下紫荷跟做石頭有何聯係?他疑惑的看向那個人,紫荷已經身死,而這個人可以救下紫荷,那麽也就是說,這個人不是普通人,而且還是不普通中的不普通,他究竟是誰?
“雖然,我不能完全救下紫荷,不過,我卻是可以利用她的那一滴眼淚將她還原,但是,她的性格將要大變,而且,她自始至終都是一滴眼淚。”渡的聲音有些緩和,但依然是那麽的冰冷,仿若是人間地獄的修羅。
“好,隻要能夠救下荷兒。”敖方眼神堅決,望著上空的那個黑袍身影,隻要能夠救下紫荷,無論要他做什麽他都願意。
“記著,我是奈何橋的守護者,我叫渡,你會成為我奈何橋上的石頭,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去一個地方,去等待一個人的到來。”渡望向遠方,好似已經看到了遠方將要發生的事情。
“好。”一個字從敖方的嘴中迸出。
千千一驚,大腦飛速的旋轉,她似乎已經猜到了渡的目的,等待一個人,那個人會是她麽?為什麽要等待自己的到來?
“渡。”千千張開小嘴巴,輕輕叫了一聲,她不知道渡能不能聽到,但是她真的有好多的話想要問問他。
然而,出乎千千意外的是,渡居然緩緩轉過頭來看向她,千千能夠感覺到渡的冰冷目光,雖然冰冷,可是千千卻是在那冰冷之內感覺到了一絲溫柔。這倒是令得千千一喜,“渡,你能夠聽到我的話麽?”
“所有的疑惑你自己會找到答案,現在還不是時候。”渡那依然冰冷的聲音在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居然變得有些溫柔,但是千千卻是不去想了,因為,她現在一陣泄氣,要知道,她有著好多的疑惑呢。
“千千。”渡輕柔的叫著她,好似千千的失落,他也跟著失落一般。
“呃……”千千抬頭看向他。
“千千,你會知道所有的所有,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切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我知道你很迷茫,感覺不到自己究竟在什麽地方,是真還是假,千千不要去在意,隻要好好的活著,你會知道所有的一切。”渡的聲音是那般的輕柔,輕柔的就像是在嗬護受傷的戀人一般。
千千真的大吃一驚,不僅僅是渡說話的語氣,還有他方才的話語,難道他真的知道自己的所有一切麽?自己現在身處一個怎樣的環境,他也知道,渡,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