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怒喝道:“汙蔑,這全是汙蔑,我可不知道被調戲的那姑娘是長輩,而且我也沒有說過姑姑嫁給侄子!”

支脈的人一見白老爺竟然矢口否認這件事情,紛紛怒罵了起來,這可是他們親耳聽到的,這還有假?

三位族老耳語商量了片刻,很快得出了結論,左手的族老宣布:“事情要一件一件的查明!現在我們先來說第一件事,把那個畜生帶上來!”

其實調戲長輩的惡少就在人群之中,此時被如狼似虎的仆役揪了出來,按倒在地。

族老正色道:“我問一句你就答一句,若有虛言你就不必出這個祖祠了,這輩子就留下來清掃祖宗牌位吧!”

惡少哪裏見過如此場麵,兩股戰戰,幾欲失禁了。聽到族老問話忙不促地點頭示意自己會實話實說。

“你可知道那姑娘是白家人?”

“知……知道。”

“你可知道那姑娘是你長輩?”

“這個,不……不知道。”惡少額頭冷汗滴了下來。

“你知道族規之中對於欺人妻女的懲罰是什麽嗎?”

“不……不知道。”惡少渾身戰栗。

族老點點頭,淡淡道:“欺人妻女,不知族規,兩罪並罰,但是事前不知是家族長輩,犯上一事倒是夠不上,拖下去重責三十,還有他的父母教之不嚴連族規都沒有教會子孫,也有過錯,就杖責十五吧!”

說罷,也不理惡少慘白的臉色,轉頭望著白老爺和四叔祖,道:“你們看著樣處罰可行?”

四叔祖連聲道:“可行可行,族老公正!”

白老爺望了望嫡係一脈的哀求目光,再看看族老嚴厲的眼神,心中一寒,心不甘情不願地悶聲道:“族老英明。”

第二件事是關於家主判定姑姑嫁給侄子,第三件事情是侄子還不給聘禮,這兩件事其實就是一件事,與白羽鏡都有關係,因此早就有人將白羽鏡叫來了祖祠,等候詢問。

左手族老喝了口茶,看了看跪在他們麵前的白羽鏡,淡聲道:“你就是白羽鏡?”

“是,真是重孫兒。”白羽鏡頭都不敢抬。

族老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很明顯他知道白羽鏡的身世,但是白羽鏡身上畢竟流著白家的血脈,要是不犯大錯還是不能輕易懲戒的。

左手族老點點頭,詢問道:“小四說你去支脈院子裏公布了家主的判定結果,你可有一字不漏的傳達清楚?”

白羽鏡望了望自己的父親,發現白老爺正在給他使眼色,很明顯白老爺現在還以為白羽鏡依舊是他的好兒子呢。

白羽鏡心中冷笑,表麵上卻做出一副懦弱的模樣,顫聲道:“回老祖宗,我確實是一字不漏的傳達!”

“那你就再說一遍當時情況,你在家主書房之中,家主是如何判定的。”族老淡淡道。

白羽鏡咽了一口唾沫,恭聲道:“當時我在書房之中向父親……不,是家主,向家主稟報這件事情,家主說

為了家族名聲,讓嫡係的公子哥娶了那窮酸丫頭,我當時就稟報說那兩人輩分有差,可是家主說嫡係是富貴人家,那個泥腿子的丫頭能加入豪門當真是造福了。家主還說……”

“他還說什麽!”眾人一片嘩然,四叔祖臉色鐵青,厲聲追問道。

“家主還說,娶一個泥腿子的丫頭有辱我白家的門風,還是讓人悄悄地進門,最好聘禮也不要下!”白羽鏡哆嗦著說道。

說罷,白羽鏡看了看白老爺的臉色,發現白老爺臉上已經一片慘白,手顫抖著指著白羽鏡,顫聲道:“你……你胡說!我根本沒有說過!”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在這麽重要的場合信口胡言!

白羽鏡看著白老爺不可置信的臉色,心中卻是一片舒爽,暗道:這不過是為母親討回來的一點公道,看我怎麽讓你身敗名裂!

白羽鏡的一番話惹起了支脈的一片嘩然,嫡係也心有戚戚地想到,白老爺會這麽對待支脈,那麽自己與家主一脈對上的時候,白老爺也會不會這樣對待自己呢?

一時間整個祖祠都是聲討白老爺的言論。

“休得喧嘩!”左手族老狠狠一拍桌子,“祖祠重地豈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眾人為之一靜,族老喘了一口氣,淡淡道:“白展鏡你可有申訴的地方?”

白老爺看看周圍族人厭惡的眼光,知道自己再說任何的言論都是得不到支持的,但是有一句話憋在他的心裏實在是不吐不快,他望著自己的兒子,淒聲道:“羽鏡,我的兒子你為什麽要背叛我,你是受了別人的指示對不對,一定是這樣的,你說出來,為父一定幫你做主!”

可惜白羽鏡的內心早就被仇恨所占領,他父親的淒涼模樣絲毫沒有得到他的憐憫,反而讓他嚐到了複仇的快感,白羽鏡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父親,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一句話就讓白老爺一口老血哽在嗓子眼,絕望地望著白羽鏡。

白老爺的一句背叛隻有白老爺和白羽鏡兩個人明白,其他族人都以為是白老爺對於事情供認不諱,紛紛吵鬧著要嚴懲白老爺。

族老又狠狠拍了拍桌子,讓眾人肅靜下來,宣布了最後的判決:“白展鏡辭去家主之位,留在祖祠閉門思過,家主之位另選賢能吧。”就算是族老也必須顧及到族人的情緒,在這個怨聲載道的情緒下,用一個家主之位換取族人的平靜對於族老來說是極為劃算的,對於整個白家家族也是有好處的。

果不其然,眾人見白老爺連家主之位都丟了也就沒什麽好追究的了,反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新家主的身上,議論紛紛。

眾人情緒高漲,可是白老爺卻是心若死灰,自己為之奮鬥了一輩子的家主之位就這麽被族老輕易剝奪了,這在他看來就是對他的背叛,再加上親生兒子白羽鏡對他的背叛,那麽就是同一時間雙重背叛壓在了他的心上。

白老爺突然神經質一般地笑出了聲音,眾人正在熱議新家主的人選,誰也沒有注意到他,

或者是注意到了卻沒有人願意理他。

但是白老爺卻笑得越來越大聲,最後整個祖祠都回**著他的狂笑。

眾人皆是錯愕地看著白老爺,暗道:這人不是受不了打擊,神經錯亂了吧。

白老爺卻絲毫沒有估計眾人的目光,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輕蔑地看著眼前得三位族老,不屑道:“就憑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也想要剝奪我的家主之位?我今天要你們死!”

三位族老勃然大怒,“畜生,你說的什麽話,你還敢以下犯上不成!”眾人也皆是錯愕地看著這一幕。

白老爺怒急而笑,“我是畜生,那你們就是連畜生也不如,平日裏收了我多少好處,卻絲毫沒有幫上我的忙,該死的廢物!”

說罷,白老爺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黑泉仙師,這三個人的生魂就交給你了。”

“桀桀,我說白展鏡你終於想明白了吧,要這些廢物又有何用,隻要有我在你們白家就倒不了!”陰陽怪氣的聲音自祖祠四麵八方傳來,突然一陣惡風刮過,一個渾身包裹在漆黑道袍中的人出現在了白老爺的身邊。

這人取出一粒漆黑的珠子往三位族老麵前一晃,頓時三位族老一起撲倒在地,眾人連忙上前攙扶,卻恐懼地發現,三個人竟然齊齊斷氣了。

白老爺往前一步,高聲道:“這位是我請來的白家客卿黑泉仙師,你們可有不服的?”

不管是嫡係還是支脈不由得齊齊往後退了一步,在這方小世界之中仙師的恐怖早就深入人心,此時一身漆黑道袍的黑泉道人出現,頓時讓眾人心生畏懼,要知道凡不與仙鬥,在這裏可是流傳了上萬年了。

白老爺的心態明顯失衡了,他瘋狂地跳腳,聲嘶力竭道:“你們不是想要我的家主之位嗎?來啊,過來拿啊!一群廢物!”白胖的臉上青筋畢露,要知道要使這一張胖臉上的青筋暴起來,需要青筋擴張多大……

三位族老的例子就在眼前,白家人一個個都不是傻子,哪裏敢上前一步。

就在白老爺以為自己壓服了眾人的時候,白羽鏡卻站了出來,義正言辭道:“父親,我雖然是你的親生兒子,但是我亦知道大義滅親,你倒行逆施,實在是無法擔任家主之位,還請您上體祖訓,下聽族意,交出家主之位吧!”

白老爺冷笑兩聲,伸出兩指指著白羽鏡,寒聲道:“真是我的好兒子,竟然這麽早就要奪勞資的權,不過你卻沒有勞資聰明,這種情況下還站出來找死。也好,今天就送你這逆子受死!”

白羽鏡卻對白老爺的威脅不屑一顧,大義凜然道:“我今天就是白家家主,有本事你殺了我,”說著白羽鏡還回頭看看縮在後麵的眾人,“諸位長輩可承認我這家主之位?”

眾人現在巴不得有人能夠和這個神經明顯有問題的白老爺打擂台,哪裏還有不同意的,紛紛出言同意白羽鏡就是白家的家主。

白老爺歪著腦袋扭曲著臉,冷聲道:“黑泉仙師,這人的生魂也送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