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這隻是個開始
克爾格山地,iws計算機基地。
“滴——”計算機發出一聲清脆的提示音,文件傳輸提醒出現在屏幕上。郎天宇精神一振,“來了!”
輕輕敲擊幾下鍵盤,屏幕上的進度條開始飛快地移動起來。半分鍾之後,一組視頻文件就下載完成。
“太彪悍了!”郎天宇點擊開一個視頻文件,神廟主殿在爆炸中轟然倒塌的畫麵頓時映入眼簾。視頻文件一個接一個打開,一場又一場巨大的爆炸現場,不禁讓郎天宇有些目瞪口呆。盡管作戰計劃中早有安排,但他怎麽樣想不到,雷動不出手便罷,一出手就是這樣的大場麵!
看著一座座建築在爆炸中顫抖,在氣浪中扭曲,郎天宇甚至覺得自己腳下的地麵,都隨著這巨大的爆炸顫動起來。“這一下足夠那些家夥喝一壺的了!”好半天郎天宇才強行按捺下心頭的激動,將一連串視頻文件拖進一個小小的窗口,開始不斷點擊著鼠標、敲打著鍵盤,在電腦上飛快地操作起來。
十幾分鍾後,一分經過簡單合成的視頻,就出現在互聯網上,瞬間傳遍了世界。
……
奧瑟曼共和國,君斯旦丁堡,魯斯空軍基地。
像往常一樣,一級戰鬥機飛行員烏齊茲披掛整齊,登上自己心愛的f-30d聯合攻擊機。
檢查航電設備,檢查機械設備,檢查武器係統,檢查雷達係統和導航係統。最後檢查了油箱。一切都很正常,烏齊茲滿意地點點頭。輕輕按下點火按鈕,發動機猛烈地轟鳴起來。幾分鍾後。烏齊茲就將從這個機場起飛,和他的兩架僚機一起起飛,去執行例行的巡邏護航任務。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這樣的任務每天都會執行,烏齊茲已經輕車熟路。重要的是,這任務很輕鬆,而且每次執行完任務之後,都會有一筆額外的特別補貼可拿,這種近乎不勞而獲的感覺。讓烏齊茲很舒服。盡管市區發生了嚴重的爆炸,尖利的警報聲響徹全城,並不時傳到耳邊,但機場的運轉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該執行的任務還是要執行。而且,就算是像某些家夥猜測的那樣,剛剛的爆炸是一次大規模的恐怖襲擊,那也是警察和反恐部隊的事情,還用不著空軍的大爺們去理會。
“塔台。塔台,t-a-2-002準備完畢,請求起飛。”扣上頭盔帶上氧氣麵罩,烏齊茲開始和塔台通話。
“這裏是塔台。t-a-2-002,允許起飛。”塔台的反應非常迅速,很快就傳來了指令。“請轉向第三號跑道,重複。第三號跑道。”
烏齊茲微微一笑,一邊推動駕駛杆。一邊下意識地向市區內看了一眼,他很好奇,那連續不斷的爆炸聲,究竟是怎麽回事。
但就在回頭的一瞬間,烏齊茲猛然驚呆了。
就在他的身後,狹窄的駕駛艙內,逼仄的駕駛座位後麵,一張小臉極其突兀地出現在他的眼簾中。
他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
這個問題還在腦海裏盤旋,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烏齊茲就覺得頸部一疼,一雙大手輕輕地擰斷了他的脖子,耳朵裏似乎隱隱傳來“嘎啦啦”頸骨斷裂的聲音,烏齊茲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機艙內這微笑的動靜,立刻引起了塔台的注意。“t-a-2-002,發生了什麽事?”
“啊,晚上吃了烤小牛排,有些撐。”t-a-2-002的回答很快就傳到了塔台,伴隨著回答,還有一聲輕輕的飽嗝。這聲飽嗝讓塔台傳出一陣低低的輕笑,竟然沒有人注意到,這個聲音和烏齊茲平時的聲音多少有那麽一點不同,
也許他們注意到了,卻以為不過是那個飽嗝導致的音調變化。
f-30d熟練地轉向,對正了3號跑道,隨即開始加速。幾百米後,戰機騰空而起。
緊接著,另外兩架f-30d隨後起飛,和t-a-2-002組成一個三角編隊,飛快地消失在東麵的夜空中。
……
伊列特摩蘇勒地區與奧瑟曼共和國邊境地帶,s102公路。
雖然名義上是伊列特的高等級公路,但實際上這條公路路況並不好。多處年久失修的柏油路麵,東破一塊西破一塊,露出路基的砂石麵,時不時還會出現幾個巨大的彈坑,那是米尼亞軍隊進攻伊列特獨裁政權時的炮彈和導彈留下的痕跡。從空中看下去,整條路就像是一條傷痕累累的蟒蛇,在兩國交界處蜿蜒著。
天色很暗,天空中的星光一閃一閃,地麵上,摩蘇勒平原上林立的油井在不停地運轉著,巨量的伴生氣體從高大的放空火櫃管道口噴出來,被燃燒器點燃,噴出數百米長的火龍,在夜空下形成一道獨特的景觀。
就在這油井林立的平原上,在蜿蜒的公路上,一列長長的車隊飛快地行駛著。身上那巨大的油罐表明了這些重型車輛的身份——石油運輸車。
長長的車隊綿延數千米,根據車隊長度和車輛型號、數量判斷,這一隊石油運輸車,至少能夠一次性運送數萬噸原油。
這支車隊顯然對這一帶的公路和地形非常熟悉,竟然都沒有開燈,但每輛車上都配備了至少兩名手持武器、身穿作戰服的武裝分子,車隊中間,還混雜著幾輛皮卡車,每輛車的後車廂上竟然都坐了至少十來個人,駕駛室頂部安裝了12.7毫米雙聯管高平兩用機槍,黑洞洞的槍口微微揚起直指天空,黃澄澄的彈鏈如同凶狠的鯊魚利齒,在暗淡的星光下散發著瘮人的殺氣。
天空中傳來巨大的轟鳴聲,三架f-30d戰鬥機迎麵飛過來。在抵達車隊上空時,不約而同地做了一個擺動。仿佛在向地麵的車隊打招呼。
車隊裏的幾個武裝分子向空中舉起槍,熱情的呼喊起來。這些飛機他們非常熟悉。很多天以來,就是這些飛機的保護,才讓他們幾乎肆無忌憚地穿過兩國國境線,將大批石油從伊列特運到奧瑟曼共和國。
猛然間,一個武裝分子的臉上露出了極度詫異的表情,沒有幾秒鍾,這種詫異就變成了驚恐,隨即變成了絕望。
“快,開槍。開槍——”武裝分子拚命吼叫起來,聲音中充滿絕望。
開槍?向誰開槍?周圍的武裝分子下意識地朝著天上望去,之間三架戰機編隊的長機,突然在車隊後方一個急轉,朝著車隊急速俯衝下來,瞬間就衝到距離車隊上空500米的距離上!
怎麽回事?武裝分子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吼叫著的家夥已經端起手裏的m32,朝著空中瘋狂掃射起來。
但是已經太晚了,不說m32幾百米的射程和7.62毫米口徑的子彈。那點小小的威力對於空中的f-30戰機而言,和燒火棍也沒什麽區別,單是反應速度這個武裝分子也差得不是一點半點。一梭子子彈剛剛出膛沒多久,距離目標還差著老遠的時候。那架f-30d機翼下就驟然一亮,22毫米機炮開始向地麵傾瀉彈藥。
黑夜中,急速射擊的機炮帶出一連串耀眼的火鞭。鋪天蓋地地照著地麵的車隊狠狠砸下來。更可怕的是,粗大的炮彈落點精準得令人吃驚。火光一閃,剛剛開槍武裝分子乘坐的皮卡車就變成一團火球。瞬間殉爆的彈藥掀起的氣浪將皮卡一下子掀飛在半空,成千上萬發被崩飛的子彈毫無規律地四處飛射,武裝分子們還在半空就被打成了一個個破篩子,慘叫著衰落到地麵上,刹那間就沒了動靜。
但這還不是最令人絕望的,在機炮瘋狂掃射的同時,機翼下接連閃過幾道亮光,八枚導彈帶著長長的尾焰,如同八條巨大的火龍撲進亂作一團的車隊。
“轟轟轟轟——”高爆彈頭在車隊中間爆炸了,帶起巨大的火球,原本就在瘋狂轉向亂成一團的油罐車,瞬間產生了可怕的爆炸。
這八枚導彈的落點同樣經過了精密的計算,正好在車隊八個節點上爆炸,沒有一枚落空,而這樣精準的落點和爆炸,導致的後果就是讓綿延數千米的車隊徹底陷入轟炸範圍,油罐車互相撞擊,然後引發了更加強烈的爆炸。
上萬噸是由一起爆炸是什麽樣的場景?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想到過。
隨著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仿佛整個大地都猛烈地扭曲起來,從地麵上竄起的強大衝擊波,仿佛超過二十級颶風一樣,瞬間橫掃了方圓十幾公裏的區域,所到之處,連地麵都被掀起來飛上辦公,樹木被連根拔起,大片大片的草地開始猛烈燃燒起來,竄起上百米高的衝天大火仿佛連天空都點燃了一樣,隨即在這衝天大火中,滾滾的黑煙帶著刺鼻的味道,遮蔽了整個天空,濃黑的煙霧中,不時閃耀著爆炸的火光。
前一刻還籠罩在夜色中的安靜大地,下一刻就變成一片焦土,變成了恐怖的地獄。在這樣的地獄中,數百名司機個武裝分子,伴隨著劇烈的爆炸和燃燒,嚎叫著,翻滾著,很快就變成了一具具焦黑的幹屍,見他們的真神去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不到半分鍾之間,快得連兩架僚機都沒有反應過來時,整片大地就變成了一片火海。
“一號機,一號機,發生什麽事情了?”二號機在電台裏驚恐地叫起來。
沒有回答,那架對地麵運油車隊發動攻擊的f-30d仍然在拚命向地麵傾斜著彈藥,仿佛要把所有憤怒全部射到大地上一樣。
得不到回應的兩架僚機徹底傻眼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自己的長機在執行護航任務時,竟然會對自己要掩護的目標發起這樣猛烈而突然的攻擊。是他瘋了?還是他接到了上級的命令?
過了好半天,二號僚機的飛行員才忽然反應過來,打開電台瘋狂地呼叫起來:“老巢老巢,t-a-2-002飛機突然對車隊目標發動攻擊,我們該怎麽辦,請指——哦天哪!”
二號僚機的話還沒說完,就驟然發出一聲驚呼。他吃驚地看到,那架正在對地瘋狂攻擊的長機,不知道是被龐大的氣浪衝擊,還是距離地麵太近被崩飛到半空的子彈擊中,尾部竟然突然冒起濃煙,飛進頓時失去了控製,搖搖晃晃想要拔高,卻沒有成功,反而像個醉漢一樣在空中打著旋,搖晃著,流星一般栽倒數千米外的禍害範圍之外,機身在地上彈了幾下,機腹發出巨大的聲響,遠遠滑了出去,帶起一溜長長的火花。
“轟轟轟!”隨著一團團火光亮起,在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那架飛機瞬間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團殘骸。
“真神啊——”二號三號兩架僚機飛行員同時發出一聲驚叫。
“立刻返航,立刻返航!”基地的回應到了,“準備接受質詢!”
兩架戰機擺擺翅膀,繞著地麵上的火海轉了一圈,很快返航了。沒有人注意到,在距離那架爆炸的飛機幾百米遠的位置,一個人影悄悄從地麵上爬起來,麵對著還在熊熊燃燒的充填烈焰,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這不過是個開始,好好享受吧,孫子們!”
……
幾乎與此同時,奧瑟曼共和國首都君斯旦丁堡,總統官邸某間房間裏,傳出巨大的憤怒的叫罵聲:“混蛋,他們究竟想幹什麽?”
“我親愛的爸爸,這份視頻不能證明什麽,也許我們還需要溝通……”一個略微有些陰森的聲音說道。
“溝通?立刻,馬上跟對方聯係,我倒要知道,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麽!”那個憤怒的聲音餘怒未消,“另外,以總統辦公室名義發表聲明,要求對方立刻就此作出解釋!”
“是的,爸爸。”
“好的,總統先生。”
……
幾分鍾後,摩蘇勒市,一間巨大的建築內,一個黑袍遮體、黑巾蒙麵的人,完全不理會對麵的人想要說些什麽,輕蔑地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很快,他的眼角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自言自語——
“終於開始了麽?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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