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本源功法
粗陋而又精細，殘破而又宏偉的神殿大堂，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灰蒙蒙帶著一點慘白的光線，從大大小小的破損處透進來，在地上灑下一片一片迷蒙的光斑，讓整個殿堂仿佛蒙上了一層似真似幻的朦朧，顯得那麽神秘而又黯淡。在配合著宙斯低沉的聲音和黯然的神色，越發顯得殿堂內的氣氛沉悶壓抑。
雷動心裏暗暗歎口氣，將話題拉回了主軌道上；“所以，你們就起了去找人族作為幫手的想法？”
“是的。我們和人族有著當初的淵源和良好的關係，而以人族的熱情寬厚，想要他們出手，並不是不可能的。”宙斯點點頭直承其事，臉色卻變得鄭重起來，“更重要的是，那個什麽聖帝多少億年不聲不響地蟄伏，最終發展到如此強大，又在這種時候暴起突襲，我們相信，其背後一定有一個巨大的陰謀，而他們的真正目標，也未必隻是我們這小小神族的區區十萬族人，說不定人族也在他們的突襲計劃之內，就算是出於對朋友的道義，我們也應該提醒他們一聲，要他們多加防範。”
雷動點點頭，心裏卻暗暗留了個心眼兒。是的，後來的事實證明，聖使軍團的確對仙界發動了猛烈進攻，但最開始，那些神族在想要求助的時候，是不是也打著禍水東引的主意？或者至少，他們是不是打算將仙界徹底拉下水？別看宙斯這家夥說的情真意切大義凜然的，但其內心深處是不是真的這麽大公無私？至少在雷動看來，是要打一個小小的問號的。
但接下來宙斯的話，還是讓他大吃了一驚。
“隻可惜，我們損失慘重，許多科技手段也已經失傳，同時還要躲避那些鳥人的追殺，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才在一千年後找到機會向人族派出使者，但那時候卻發現我們的行動已經晚了一步。”
雷動的心一下子提起來，晚了一步？
宙斯苦笑著，臉上充滿了苦澀的意味：“當我們的使者費盡千辛萬苦，曆經周折進入仙界之後，才發現，那些鳥人已經對仙界展開了空前猛烈的攻擊。”
雷動倒吸一口冷氣，忽然想到一個重大問題：鳥人進攻仙界？在什麽時候？為什麽仙界從來沒有這樣的資料流傳下來？甚至，在爆發於三十年前的這場戰爭之前，仙界萬億修士，很少有人知道鳥人的存在？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時候雷動才意識到，也許，事情比自己之前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萬億數量級的鳥人，包括兩翼、四翼的低階鳥人，也包括大批十四翼、十八翼的高階鳥人，鋪天蓋地撲向仙界，而仙界的高等級修士，則在首領們的帶領下，對這些鳥人展開毫不留情的廝殺。”宙斯臉上露出驚懼的神情，“那是一場空前激烈的戰鬥。相比之下，神族之前的戰鬥就像是小孩子在玩過家家。整個宇宙，都好像在這劇烈的戰鬥之中顫抖起來，戰鬥發生在仙界，但就連冥界和凡界也都開始了劇烈震**，天上地下，到處都是洪水滔天，到處都是烈火，到處都是山崩地裂的巨大天災，甚至天道規則都無法承受這樣的衝擊，一片片斷裂，破碎……”
想象當初的戰鬥場景，雷動也不由被深深震撼。本以為自己領導的戰爭，就已經是驚天動地的了，想不到，上古的戰爭，比自己所見到的更加激烈，也更加殘酷。也許真的如同宙斯所說，與之相比，自己親曆的這場戰爭，真就像小孩子在玩過家家一樣……
“人族的力量果然不是我們能夠比擬的，他們隻是出動了不及總數千分之一的那一批超級高手，就將那些鳥人幾乎盡數殲滅，隻剩下等級最高的幾個是六翼鳥人狼狽退出仙界。但是與此同時，人族也受到了相當嚴重的損失，出戰的數百萬超級高手，幾乎全部隕落。而為了確保多數人的安全，他們聯手遮蔽了戰場，仙界普通修士基本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而那場大戰的真正秘密，並不為人們所知。”
雷動微微一愣，想不到事情竟然是這樣。那些高手或許過於自信，或許是為了保護族人安全，才采用了這種辦法，他們的出發點或許是好的，但是在事實上，卻造成了這樣後果，不得不說是一個重大失誤。甚至，他們的做法，已經背離了四位聖人的初衷，將族人的生命安全看得過分重要，卻忘卻了隻有戰鬥，才是磨練一個人的最好磨刀石，也才是人類不斷成長的精神內核。
雷動暗自歎息著，聽宙斯繼續講下去。
“比這些高手的隕落更嚴重的是，由於他們本身是人族最頂尖的高手，他們的死亡，導致了大量頂尖功法的失傳，這其中甚至包括四位聖人心血結晶的本源功法，也就此不知所蹤，這給仙界帶來了無法估量的損失，造成人族修士一個巨大的斷層。”
“混沌訣！”雷動忽然就意識到宙斯說的究竟是什麽了，一聲驚呼脫口而出，口氣，則近乎咬牙切齒。
宙斯麵露驚訝之色，沒有說話，卻隻是重重點點頭。而雷動此時心中又是震驚又是歡喜，有無限迷惑，卻又仿佛一塊大石落地，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甚麽才好。他早就從尼山老人口中知道混沌訣一定大有來曆，卻怎麽也沒想到，這竟是四位人族大聖聯合流傳下來的本源功法。
本源功法意味著什麽，雷動再清楚不過了，那代表著仙界一切功法的根本，代表著仙界一切功法的最基本規則。萬變不離其宗，任仙界功法成千上萬，但無論那些功法如何強大、如何精妙，最終都隻是本源功法的變種和分支！
很顯然，宙斯並不早知道，這部功法並沒有真正失傳。但一想到混沌訣在仙界的地位，雷動就有些哭笑不得。這部仙界最頂級的功法，卻淪為一部爛大街的、最基礎、最底層、功法最缺乏的修士打基礎才會修行的功法，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極大的諷刺。但是，誰又能想得到，被絕大多數人不屑一顧的混沌訣，竟然有著這樣的來頭呢？
ps：從今天起，嚐試做2k黨，所以，稍晚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