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戰略錯誤
該解釋的已經解釋,該說的已經說完,雷動挺挺腰,道:“好了,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再見麵的時候,我們將迎來最後的決戰,希望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深深看了安靜一眼,對水瑤仙點點頭,雷動轉身就走。
“老大!”貝世亮忽然在背後叫了一聲。
轉過頭,看著貝世亮那雙充滿期望的眼神,還有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雷動忍不住嘴角上翹微微笑起來,道:“放心吧,大本營的協調就交給你了,你的願望,會得到滿足的!”
說完頭也不回,大步流星走去。不多時,央視大樓下就響起一陣輕輕的發動機轟鳴聲,隨即飛快地遠去。
“大聖使長閣下,最新戰報!”巴別爾急匆匆走到伽列爾山姆身邊,口氣十分嚴峻。
伽列爾山姆從那張巨大的戰爭態勢圖上抬起頭來,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淡然接過巴別爾手中那厚厚一摞戰報,輕輕翻看著,似乎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但巴別爾就完全沒有這麽淡定了,他的雙眼帶著重重的憂慮,沉聲道:“閣下,現在仆從軍的局勢已經危在旦夕……”
話還沒說完,伽列爾山姆就輕輕擺了擺手,巴別爾頓時住口,但心中卻越發焦急起來。
就在十個小時之前,被分割包圍在三個廣闊區域內的魔族部隊,突然遭到了仙界義勇軍的強力進攻。在之前的戰鬥中,一直沒有大規模成建製出現的義勇軍主力集團軍,突然出現在包圍圈外,各分成三路,對魔族展開開展以來最猛烈的突擊。他們的火力是這樣強大,他們的突擊是這樣堅決,短短幾個小時,密密麻麻蝟集在一起的魔族大軍,防線就被全線突破,隨即,各路突擊大軍就開始大範圍穿插迂回,將魔族大軍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準備分別蠶食。
而數以億萬計的魔族殘部,拚盡全力也不是這些如狼似虎的部隊的對手,加上孤立無援,士氣和戰鬥力已經下降到可怕的程度,在對手的打擊下,隊伍的損失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增長著,不到半天時間,慘死在戰場上的魔族,已經接近總數的五分之一,找這個速度下去,用不了幾天,億萬魔族大軍,將會徹底灰飛煙滅!
盡管大聖使長閣下已經詳細解釋過當前的局麵,並闡明了不去救援魔族的理由,而且,自己也已經跟隨大聖使長閣下親眼見到了那個地方的奇怪變化,也很清楚大聖使長閣下後續的作戰方案,但巴別爾還是沒有辦法無安全說服自己,尤其是在魔族部隊正在麵臨前所未有的猛烈攻擊,並且隨時都有可能徹底崩潰的時候。
他這麽急匆匆找上門來,目的就是要進最後的努力,看能不能勸說大聖使長閣下回心轉意,對危在旦夕魔族隊伍施以援手。那可是規模無比龐大的部隊啊,就算是用來拖住對手,損耗仙界義勇軍的力量也好啊!
“巴別爾,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就在巴別爾腦子裏還在盤算著如何勸說大聖使長閣下的時候,伽列爾山姆已經很快看完了手中的戰報,抬起頭來淡淡說道,“但是很遺憾,我不能滿足你的願望……”
巴別爾呆住,腦子裏轟轟作響,但很快他就深吸一口氣,疑惑地望著自己的最高指揮官,他知道,隻要開了口,大聖使長閣下就不會改變自己的注意,而接下來,他將向自己詳細解釋這一切的原因,這也是大聖使長閣下對自己無私的教誨。
“親愛的巴別爾,”伽列爾山姆的聲音還是淡淡的,卻讓巴別爾忽然感覺到一陣溫暖,“我之所以不去救援魔族,不是因為我不想,而是因為我不能。”
“不能?”
“是的,不能。”伽列爾山姆長長歎了口氣,“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年來,我們為什麽屢次戰敗,為什麽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被敵人的軍隊擊破?”
為什麽?巴別爾一時茫然。跟隨伽列爾山姆已經整整三十年了,三十年來,大聖使長閣下的力量和計謀,在戰場上的指揮若定和料事如神,都讓巴別爾為之欽佩,甚至是崇拜。但此時被伽列爾山姆一提醒,巴別爾卻赫然發現,三十年來,雖然大聖使長領導聖使軍團和魔族軍團,四處作戰,打出了一個又一個漂亮仗,但每一次,在最後關頭,都會差那麽一點點而不能完全達到戰略目標,而三十年間這樣的事情一再發生,積小成多之下,以至於到今天,戰爭形勢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逆轉。
但發生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什麽?巴別爾從來都不曾想到過,實際上,三十年來,大聖使長閣下對自己的教導,總是以具體的戰術、戰役為主,從來也沒有涉及到這一類戰略層麵的內容。
“我……我不知道。”巴別爾有些羞愧,低下頭輕聲說道。
“那是因為,我們從一開始,就在戰略上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伽列爾山姆歎了口氣,“你不需要為此慚愧,巴別爾,我也是後來才慢慢想通這一點的。”
巴別爾心裏這才好過一點,抬起頭來,就見伽列爾山姆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當然,說他是錯誤,是在敵人的最高指揮官是雷動的前提下才成立,如果不是他,我們的既定戰略,原本是最穩妥也最有效的這是我的錯,巴別爾,我沒有想到,在這麽短時間內,那個雷動,竟然也到了這個世界……”
“雷動,雷動。”巴別爾默默念著,心裏有些異樣。三十年來,大聖使長閣下已經屢次對自己提及這個名字了,每一次提及這個名字,大聖使長閣下都十分凝重,甚至有些如臨大敵,神情中帶著幾分痛恨,幾分後悔,以及一絲若有如無的……欣賞,甚至是欽佩。
一個能讓神一樣的大聖使長產生如此複雜情緒的對手,將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巴別爾有些神思不屬,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遲疑著問道:“那麽,那個錯誤,究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