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軒一臉的不自信神情,他看著完好無損的周天,又看向自己透明的胸膛,嘴角不自覺**起來。

“這怎麽可能?這血鼎之中,就是金丹期修士,也難以活得性命,你怎麽可能完好無損活下來?”

周天見鼎蓋已開,一個閃身便出現在血鼎的外麵,他冷目注視著胸膛透明,滿嘴溢血的劉文軒,眼中凶芒漸起,將劉文軒看成了一個死人。

“下輩子投胎到一個好人家吧,一定要做一個好人,這句話你剛剛還給了我,我現在再還回去。”

“我精心設計的殺局,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被你破解了,我不甘心,我好恨。”劉文軒捂著溢血的胸口,一下跌到在地上,滿臉的驚恐與不自信。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多行不義必自斃,古人的大智慧,你難道都不懂得遵循嗎?”

周天一步步向劉文軒走過去,將半死的劉文軒抗在身上,一個倒栽蔥,將其丟進了血鼎之中,隨即拿起了血鼎蓋。

“你不是想要讓我嚐盡萬蟻啃體的痛苦嗎?你不是想讓我嚐一嚐渾身瘙癢難耐,越搔越癢的痛苦嗎?現在,這些都會反過來。”

周天通過血鼎開口處,向裏麵望去,隻見劉文軒一個狗吃屎,摔到在血水之中,此刻他正艱難的往起爬。

“周天看著鼎底下緩緩流動的血水,心中默哀。

“鼎底下的靈魂,你們今天可以安息了,你們的大仇,我周天今日替你們報了,也讓這害人的雜種嚐一嚐越撓越癢,將肉皮全部抓掉的痛苦吧!”

劉文軒爬在滿是爛肉腐屍的血水中,他一手抓著鼎沿,一手高高抬起,向著鼎口僅有的一絲光明揮手呐喊:“不要把我丟在這裏,我會瘋掉的,隻要你肯放過我,我願意做牛做馬。”

咕咚!

周天麵無表情,猛地將鼎蓋蓋在了上麵,血鼎中瞬間黑暗,再也見不到一絲光明。

“周天,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裏麵斷斷續續傳來輕微的吼叫聲,由於隔著鼎壁,周天有些聽不清晰。

“剛剛呆在裏麵的還是我,現在就輪到你自己了,怎麽怕了嗎?所謂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在血鼎中熔煉了如此多的人,今天也該輪到你這個始作俑者了。”周天嘴巴貼著小鼎,聲音如洪鍾,傳入到小鼎裏麵。

“求求你放過我,我可以給你做牛做馬,我可以用自己的元神發下毒誓,永遠效忠於你,給你做奴才,隻要你肯放過我。”

劉文軒的聲音近乎哀求,還帶著絲絲哭音,甚是可憐,他身為這血鼎的主人,自然更加知道這血鼎的可怕,半個時辰之內,若是還不能逃出這血鼎,劉文軒基本上難以活命,那時候,他會越搔越癢,奇癢難止,這絕對不是蓋的。

劉文軒曾經就目睹過,一個同門將身體全被抓破的過程。

那是一個在玄靈山處處和自己作對的修士,被劉文軒抓到機會,打暈扔到了血鼎之中,劉文軒親眼目睹了那個同門修士將自己身體抓破,碎肉掉落一鼎的場麵,那場麵淒慘無比,劉文軒光是想想,就會覺得發顫。那絕對是大恐怖。

不管劉文軒怎麽在裏麵呼喊,周天都充耳不聞,他盤坐在小鼎旁邊,已經能夠想到劉文軒在裏麵的淒慘場景。

在陰暗潮濕的血流中,抬起頭,看不到一絲光明,身體受到重創,幾乎殘廢的劉文軒,緩緩爬行在滿是血水的鼎底,臉上滿是絕望的神情。

劉文軒的身體終於開始漸漸發癢,他開始想控製自己的手抓,不去抓那奇癢難耐的身體,可卻又偏偏忍不住,最終,他開始瘋狂的撓自己奇癢無比的肌膚,開始是一道道血痕出現在劉文軒的前胸後背,接著一條條肉片被劉文軒撓了下來,散落了一地,他指甲縫中沾滿了碎肉與血。他一邊控製自己的手掌,一邊懊惱,可就是無法忍受那瘋狂的瘙癢,他晃了晃頭,繼續瘋狂的撓著自己的肌膚。

肉體被撓爛了,漸漸露出裏麵的五髒六腑與森森白骨,劉文軒想哭,可是他哭不出來,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如著魔了,他最終瘋狂撓向自己的五髒六腑。指甲與肉體發出嘎吱嘎吱的摩擦聲。終於,場麵漸漸沉靜下來,破碎的肉塊散落一地,與那滿池的血水漸漸融合,劉文軒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臉上表情甚至帶有一絲解脫。

一切都結束了嗎?周天緩緩打開鼎蓋,裏麵擺放著一具新的腐爛屍身,周天知道,那是劉文軒的。

在劉文軒屍身旁邊,一個有些虛幻的頭顱來回遊動,長相與劉文軒有五分相像,頭顱滿臉的陰狠之色,那凶惡表情,甚是難看,單獨拿出來,甚至能另哭泣的孩子瞬間止住聲音。

那些氣體吞噬了劉文軒的身體,還將其元神也化作了怨靈,當真有些神奇。一抹陽光照進昏暗的血鼎之中,那怨靈似乎十分忌憚陽光,急急忙忙向著沒有被陽光波及的地方飛去,躲在陰暗的角落裏,有些不知所措。

隨即,這怨靈抬起頭來,一眼看到了探頭探腦的周天,這怨靈仿佛遇到了很美妙的事情,他嘶吼著,瘋狂地撲向周天,準備將周天生吞。

小小怨魂,周天自然沒有放在心上,手掌中螺旋勁激**,輕輕一拍,便將那怨魂從新打入到鼎中,怨魂又試著向周天猛撲了幾次,都被周天拍帶鼎中,在那怨魂就要放棄的時候,周天卻伸手一掬,將那虛幻頭顱控製在手中。

周天將劉文軒生前留下的小幡祭了出來,將簡單的陣法啟動,怨魂瞬間被吸入到小幡之中,怨魂起初還想反抗,但是在那強大的吸力之下,最終還是進入到了小幡之中,占據著小幡之中最中心的主魂位置之上。

那怨魂似乎被周天打怕了,看向周天的眼神有些閃爍,甚至都不敢和周天對視,周天看著這酷似劉文軒的怨魂,怪異滋味湧上心頭。

築基期本體死亡,和凝氣期幾乎沒有什麽區別,元神不會跟著本體一起死亡,隻會化作一團不具備思想的混沌神智。

在這血鼎之中死去的靈魂,大多都充滿了怨氣,本體死亡,那團混沌的神智便會完全被怨恨所占據,這便形成了怨魂,現在的劉文軒就是一隻怨魂,隻是已經不具備了當初的神智。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你做下太多壞事,也早該想到會有今天了。”周天望

著在小幡內,占領著主魂位置的劉文軒,不禁歎了一口氣。

在周天心中,也是把劉文軒當做對手的,這劉文軒一死,周天忽然感覺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妹妹,當年妄想褻瀆你的劉文軒,已經被我殺死,當年的仇,哥哥已經替你報了。”周天雙手抱著血靈花,眼中閃著一絲晶瑩。

除了那化作嗜血惡魔的青玄,周天的大仇幾乎全部報完了,今後唯一的夙願,便是早日提升實力,救醒妹妹。

如今戒中靈藥充足,是時候找個地方閉關修煉,以求早日突破凝氣,到達築基了。周天將血鼎與小幡放入空間戒子當中,便踏上了征程。他現在需要找一個安靜的的地方,默默修煉。

現在的青州太過危險,周天沒有能夠掌控青州戰局的能力,跑到前線去幫助靈韻穀,所能起到的作用也非常渺小,他索性便不再管這些爛事。

他現在隻想遠行,走腳下的路,找一處大山,好好修煉,他現在最希望的,便是自己快些突破凝氣期修為,到達築基。

周天腳下如風,大踏步向著遠方行去。他沒有從回那處礦脈戰場,自打看了三州修士之間的大戰,周天便知道,自己若是參與這場大戰,隻能是成為炮灰這一條路。

繞過靈石礦脈的戰場,周天來到了一個偏僻小鎮之中,他見此地山青水秀,便不自覺駐足不前,正當他準備欣賞一下這片地方的景色,感悟道韻的時候,冰刃的打鬥聲,將這美好的意境破壞的一幹二淨。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周天自言自語,正要離開,卻聽到了一聲慘叫,這慘叫的聲音,周天是那麽熟悉,聲音的源頭來自伍玲玉。

“怎麽會是她?”

周天眼睛微微眯著,心中漸漸**起波瀾。那個在小溪中沐浴,被周天撞見的嬌羞女子;那個為了父親的安危,甘願出賣自己的身家性命的勇敢女子。這一幕幕,都慢慢與這聲慘叫慢慢重合。

周天循著聲音行去,戰鬥的場麵漸漸出現在周天的眼前。在一片寬廣的麥田之中,兩個修士正在大戰,旁邊還躺著一男一女,正是沈破天與伍玲玉,兩人嘴角溢出鮮血,顯然受傷不輕。

戰鬥中的兩人,一人周天認識,正是靈韻穀的大師兄張寧,另一人,一看服飾,周天便知道,和張寧大戰的,正是雲州修士。

張寧和那修士對轟一掌,隨即翩然掠開,顯然是在彼此試探。兩人相隔數十丈,卻是都一眼看到了緩緩走來的周天。

“臭小子,站住,別過來。”張寧衝著周天大喊,額頭漸漸冒出細漢,他隻在青州修真盛會的時候,見過周天的身手,那時候的周天雖然也很厲害,卻根本無法和築基期修士抗衡,張寧正是在擔憂周天的安危。

張寧見周天不但不聽他的話,反而用更快的速度向著兩人靠近過來,一邊走,一邊說:“大師兄,你說啥?”

張寧被周天氣得險些背過氣去,他壓製著胸中的火氣,大聲吼道:“這外地修士已經達到築基後期,更有頂尖法寶相助,這不是兒戲,你千萬不要過來,以免害了自己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