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太上無情!”

……

就在李一鳴掙紮的時候,兩個聲音交替出現在他腦海之中,一個霸道無匹,一個寬厚無比。這兩個聲音若隱若現,竟然抵擋住那一份恐懼,更似十分**的,要牽引著李一鳴投入其中。而李一鳴也知道,自己隻要願意投入其中,便能夠抵擋住那心底的恐懼。

不過對於這兩個聲音,他同樣恐懼,甚至比那水晶巨劍還要恐懼。他恐懼的是,自己一旦投入這兩個聲音恐怕會被吞噬掉,消失掉自我。

就在這時,一聲響徹天地劍吟出現在腦海之中,與當初幻境之中產生的長劍一般無二。想起當初持劍的感覺,李一鳴毫不猶豫的一把抓過來。頓時一切聲音都消失了,再沒有聲音幫他抵擋那無邊的恐懼。

感受著那衝擊心靈的恐懼,李一鳴下意識的握了握手,感覺卻是空空的,沒有那發出劍吟的長劍,但此時心裏卻似是充滿了什麽東西,雖然還很弱小,但卻將堅強的抵擋住那滔天巨浪一般襲擊過來的恐懼。

把握住那一點弱小卻堅強的東西,李一鳴知道隻有自己才是可以自持的東西,對那恐懼大吼道:“我還是我,我是李一鳴,生死又如何,螻蟻又如何,現在我還弱小,比不得你,但千萬年之後,我自然可以淩駕於一切之上,痛苦又如何,恐懼又如何,隻是磨練利刃的磨刀石一樣。待得我長劍出鞘,斬碎一切!”

此言一出,那驚濤駭浪拍擊著心靈的恐懼,頓時當空一卷,化作一道水晶長劍,懸在李一鳴意識深處的,似是隨時要切下來,卻遲遲不肯切下來。

這等變化都發生在玄之又玄的腦海深處,那是比靈台和丹田更為神秘的地方,堪比靈魂印記的存在。一經變化,那就是一個人最根本的變化。

李一鳴意識從腦海深處拔了出來,發現自己躺倒在地上,訕訕一笑,不用想也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麽。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朝天拱手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方才一劍,小子如今不可能接的下來,故而還沒有資格見前輩真麵目!”

“哦!你說‘如今’,意思是今後可以接下來咯!”那前輩似是嘲笑的說道。

李一鳴也不以為意,微微一笑道:“前輩手段讓小子佩服不已,不過隻要沒有當場宰了小子,那今後便有機會超過,更何況在前輩的**之下,小子相信會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時候。”

這句話說的十分委婉,但狂傲之意卻溢於言表。幾乎就是指著對方鼻子說:“你不就是年紀更大,修煉的時間更長,隻要你給我時間,我總有一天能夠將你老小子打得滿地找牙。”

那前輩半晌沒有說話,忽而爆出一陣哈哈狂笑,道:“好小子,沒想到你非但沒被嚇到,反而敢拿話來激我,不過你可知道老夫活了多少年,隨便一個零頭都比你這輩子還長,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麽!”

“殺”字一出,頓時一陣肅殺之意布滿整個劍塚,那一柄柄殘劍寶劍都被海風吹得吟吟亂響,殺氣,煞氣鋪天蓋地的朝李一鳴壓了過來。

李一鳴似是早就知道這麽一遭,哈哈一笑,頂著這一股壓力,全身骨骼都咯咯直響,但那身形卻如同長劍一般直直的挺著。

“前輩若是要殺我,恐怕早就動手了,何必大費周章,便是先前那一招劍式也是空有氣勢,沒有威力。前輩的用意就是想用那一招來磨練小子的心智,看看小子我是不是可造之材。如今既然測試出來,如何會因為一點點身為劍修的狂傲就殺了我。若是隻有這樣的氣度,如何能修到前輩這等修為實力。”

都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李一鳴這一番話出口,那漫天密布的殺氣頓時消散,那神秘前輩再次狂笑起來,道:“好小子,果然是可造之材,不論是激將法還是馬屁都用的爐火純青,若非知道你是我青峰山弟子,恐怕老夫還以為你是那青葉門的窮酸書生呢!”

見自己的詭計被看穿,李一鳴絲毫沒有尷尬的意思,反而心頭鬆了一口氣。雖說他拿捏旁人的心思也有些水準,但這等老家夥卻並非常人,手段心思出人意表也是尋常。

若非隱約把握住對方的想法,加上自己有著青峰山弟子的身份,他卻是不敢行此險招。知道聽得這話,他才覺得自己安全了,至少說暫時安全了。

正待此時,那神秘前輩開口道:“小子,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覺得老夫不會殺你了啊!”

李一鳴愣了一愣,旋即苦笑,沒想到自己的心思反而被把握了。一邊暗罵老家夥太過厲害,一邊開口道:“小子不敢得意,生殺大權都在前輩手中,小子不過是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罷了。”

“哼哼,知道就好。不過老夫還真不準備殺你了,不過……”神秘前輩嘎嘎一笑,道:“不過,我會讓你體會到比死還痛苦的感覺!”

“嗯!”李一鳴聞言心頭一驚,一絲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這‘不好’倒不是什麽生命危險,反似那神秘前輩所說一般,是‘生不如死’的體驗。

不用想,李一鳴也知道這位前輩所說定然不假,自己恐怕還真要享受一些比死還痛苦的事情。不過轉念一想,寶劍鋒利都是磨礪出來,自己想要有成就,自然不能平平淡淡。這才劍眉一豎,恭恭敬敬的拱手道“還請前輩手下不要留情!”

“手下不留情!好個手下不留情,老夫一定滿足你的願望!”說著哈哈大笑一陣,停了下來,道:“小子,你不是要凝結劍煞麽,今次第一件生不如死的事情,就讓老夫幫你凝結劍煞吧!”

李一鳴聞言一愣,正待詢問清楚,就看見無數劍氣從那眾多殘劍,寶劍上抽出來,形成一個漩渦,朝他湧了過來。他頓時明白這所謂的“幫”是什麽意思,苦笑著連忙跌坐在地,揮手畫起那純淨劍氣的圖樣,準備接引這漫天劍氣來。